“大哥。”
飯糰抽抽噎噎的,想要在南宮文軒懷裡得到庇護,又不敢違逆大哥,那怯生生的小模樣,很是取悅了蘇青山。
“過來。”他張開手一把抱起弟弟就坐在了馬車上。
其他幾個人也跟着上車,蘇青青一直沒說話,她知道大哥纔是一家之主,有時候她也的確是太寵飯糰了。
南宮文軒更是聰明的沒有多嘴,在他看來,男孩子太嬌氣了也不好。
只有蘇青河,一副欲言又止,別看小正太平日裡脾氣暴躁,卻是最知道心疼人的一個。
“還疼嗎?”蘇青山先給弟弟擦擦哭花的小臉,又給他揉了揉屁股。
飯糰不安的在他懷裡扭了扭,就乖乖的趴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小聲道:“不那麼疼了。”明顯口不對心。
早在飯糰嚷嚷屁股疼的時候大家就都有了猜測,等到蘇青山拉下小傢伙的褲子,蘇青青一看到弟弟那通紅的小屁股,心裡就是一陣發悶。
“怎麼回事兒啊?”蘇青青的口氣不好,明顯帶着一股氣急敗壞。
南宮文軒眼珠一轉,倒是多少猜到了幾分,就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別急,聽青山說。”
蘇青河忍不住先開口,“還不是飯糰自己找打。”他說這話的時候也透着一股無奈和心疼。
結果等大傢伙聽了事情的經過,就都忍不住笑了。卻原來是私塾的規矩,每個孩子入學第一天都要被先生打三板子以示警戒,大傢伙都這麼過來的,先生也是怕私塾不好管理。這個年代講究天地君親師,師長要打,家長不但不會攔着,怕是因爲孩子惹得師長生氣,回家還要挨一頓板子。可這開學第一天的板子警示作用比較大,雖然疼,卻不至於真傷了孩子,一般也就是個警示作用。
本來就是打三下手板的事兒,大傢伙都習以爲常了,偏偏飯糰跳出來指責先生說話不算話,惹得百書生髮火,多打了飯糰五板子,結果小傢伙就委屈了,要不是蘇青山兄弟在,怕是就要跑出私塾了。
飯糰一看大家都笑,就氣鼓鼓的道:“是,是先生自己說的,他,他都說過不打飯糰的。”提到這事兒小傢伙又委屈了,“明明說過不打飯糰的,嗚嗚……”完了,又開哭了。
“哭什麼?”蘇青山沒好氣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惹得飯糰渾身一顫。“先生說的是不打你手板,可沒說不打你屁股。”他板着臉,拿出一家長子的威嚴,“哭也哭過了,你要是再胡鬧,大哥回家還罰你。在私塾裡你是怎麼跟先生說話呢,大哥有沒有教過你,不許沒禮貌,先生是師長,你大吵大鬧的對嗎?”先生就是手下留情,不然換一個孩子試試,屁股早打爛了。
飯糰嚇得不敢吭聲,蘇青山哼了一聲,他忙道:“大哥不打,我知道錯了。”卻是不敢再哭了。
臭小子,整天就知道欺軟怕硬的。
蘇青山哼了一聲,“知道錯了回家就給我擺家法,別等着我多罰你。”
飯糰嚇得渾身一哆嗦,帶着哭腔說了一聲“是。”然後就求助似的看向了自家姐姐。
蘇青青心疼的什麼似的,卻不敢頂撞大哥,只是伸出手接過飯糰,“今天在私塾裡學了什麼啊?”她的小手輕輕的揉着小傢伙的屁股,聲音柔柔的,“先生講的東西聽明白了嗎,私塾有沒有跟你一般年紀的小朋友啊?”果然轉移了小傢伙的注意力。
回到家裡小傢伙都要忘了這碼事兒,蘇青山純粹爲了給他立規矩,就哼了一聲,“飯糰,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剛剛還興致勃勃跟胡於氏說着私塾的事兒,飯糰頓時垮了小臉。
蹬蹬蹬跑回屋找了戒尺,小傢伙恭敬的遞給大哥,就脫了褲子可憐兮兮的跪趴在炕上,通紅的小屁股撅的高高的。
“飯糰犯了錯,請大哥責罰。”小傢伙聲音悶悶的,明顯帶着哭腔。
蘇青青眼睛都紅了,就要上前。被南宮文軒攬着肩膀帶去了後院,“我剛剛看到撒嬌、賣萌叼了什麼回來,咱們去看看。”既然看不了,還往前湊什麼?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啪啪”兩聲脆響,隨即就是飯糰的呼痛聲,蘇青青渾身一抖,南宮文軒忙把她抱緊了。
“沒事兒沒事兒,青山心裡有數,你別難過。”他嘴上這樣說,心裡也有些擔憂。
又是“啪啪啪”的三聲脆響,飯糰的哭聲更大了,蘇青山呵斥一聲,小傢伙屁股撅的高高的,卻是一動不敢動了。
兩人都去了後院,還隱隱能聽到蘇青山訓斥的聲音,無非是給飯糰講道理,讓他尊師重道一類的。
胡於氏雖然心疼飯糰,可這種事兒她卻明智的不參與。
一刻鐘後,蘇青青偷偷溜回了前院,就看到弟弟褲子褪到膝蓋,衝着牆角跪在炕上,小屁股通紅通紅的。
這是在反省?
大哥真是越來越嚴厲了。
看到姐姐,飯糰張了張嘴,小嘴一癟,眼淚又要落下了。
蘇青山手中的戒尺啪的落在手心,那脆響嚇得飯糰一哆嗦,“大哥我有認真思過。”忙面向牆角重新反思,那機靈的小模樣讓人忍不住就笑。
那五下戒尺聽起來挺重的,實際上沒多大一會兒就沒了痕跡。等吃飯的時候,飯糰沒事兒人似的坐在炕上大口吃飯,哪裡看得出一上午捱打了兩次啊。
蘇青青就鬆了口氣,果然,還是她太緊張弟弟了。
南宮文軒給她夾了一塊排骨,“快吃吧,外面五百隻雞還等着你忙活呢。”這小丫頭,看來有的忙了。
蘇家如今不差錢,下午蘇青山去了一趟趙長隆家裡,花了二兩銀子把自家後面這處山坡買下了,別看錢不多,可這裡是荒地,怕是賣給其他人一兩銀子都不願意出呢。他又按照小妹的意思在自家不遠處買了二畝山地,回頭種些玉米、地瓜一類的。
蘇家兄弟下午剛要動手幫忙幹活,南宮文軒大手一揮,喜樂就帶着五十個黑衣人在後山忙活開了。
看着碧綠的灌木叢中明晃晃的黑衣人,蘇青青突然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