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官似乎早就對這個答案瞭然於心,繼續說出了後面的話,“這次的罪犯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還要狡猾。”
蘇明月纔看見張警官發過來的照片,等看清照片上的字,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突然有一種她在明,那人在暗的感覺。
貓鼠遊戲。
【想要知道人頭的消息,就去找蘇明月吧。——X】
X還覺得不夠有趣,在紙上用血畫上一個大大的紅色笑臉,那圖案明明在笑,卻讓覺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蘇明月看着照片,腦子裡的疑惑更深了。
她神棍的事情並不是衆所周知。
況且她幫警方破解的碎屍案和綁架案都是完全保密。
那人究竟是誰,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難道真的只是一個想要將壞人繩之以法的正義使者。
不得而知。
**
天色漸晚。
蘇明月擡手摸了摸藏在腰間的匕首,從房間走了出去。
劉嘉的房間在單獨一層樓裡。
剛進到那層樓,蘇明月就覺得一陣陰森。
方寧更是緊緊的跟着蘇明月,一種異樣的感覺,讓她忍不住開口對蘇明月提醒,“有點不對勁。”
蘇明月當然也感覺到了,閉上眼睛,讓聽覺放到最大。
一陣陣聲波傳到她的耳朵裡,眉頭皺得更緊了。
“方寧姐你就待在這裡。”
方寧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帶着幾分苦澀,“我也想看看我曾經深愛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
那眼神裡滿是清醒,清醒到讓人覺得心疼。
就這樣兩人來到劉嘉房間外,聽着裡面越來越大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響。
不用看都知道內裡在做着些什麼勾當。
蘇明月從頭髮裡取下了一個黑色髮卡,小心翼翼將門打開。
門剛推開,便把內裡的畫面看得一清二楚,好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方寧臉上諷刺的意味更深了,目光看向了和劉嘉交纏在一起的女人。
那一眼,她的笑意更是藏不住了,沒想到和劉嘉在一起的女人竟然是她。
只有蘇明月的目光落在了牀底下的位置。
如果沒算錯,方寧的頭就應該在這個地方。
這兩人就在方寧的頭上幹着背叛方寧的事情還真是好得很。
真不知道那兩人看見方寧的頭從他們玩樂的牀下拿出來又會是一場怎麼樣的畫面。
房間裡響起脆生生牀板搖晃的聲響,兩人的動作好像慢了下來。
“那個傻女人的房產還沒到手嗎?之前不是和那個傻女人簽了合同嗎?”
提起這事劉嘉一肚子的氣,手上的力量更用力了些,“那個賤女人還留了一手,我現在壓根就不能把房產弄到我名下。不過還多虧了那個賤女人才讓我有機會認識那麼多大佬,你不知道那賤女人和那麼多老男人睡過以後,還要糾纏着讓我陪她睡,我做起來都覺得無比噁心,我當時腦子裡有一團噁心的蛆在爬。”
蘇明月伸出手,將已經木訥在原地的方寧給拽了出去。
輕輕的將房門合上。
看着方寧呆滯的眼神,蘇明月不免有幾分擔憂。
方寧卻大笑了起來,目光看向那緊閉的房門。
她知道和親眼看到聽到又是另一件事。
只是沒想到她被人哄騙着和那些高層在一起,甚至拍下那些桃色照片當做威脅,讓她一遍又一遍的爲了他口中所謂的他們的未來去做那些事情。
卻沒想到劉嘉都會覺得她噁心,她做了那麼多就是爲了劉嘉的一句噁心嗎。
她更沒想到的是和劉嘉一起滾牀單的竟然是她一直以爲最信任當做姐妹的經紀人。
說起來何其的諷刺,她愛別人成功的愛到忘記了自己,主動的鑽進那個以愛爲名的枷鎖。
蘇明月撥通了張警官電話。
“已經確認人頭位置就在劉嘉牀下夾層裡,我相信X將人頭放到這個地方一定會有他的理由,請警方調查劉嘉與無頭女屍案的聯繫。”
“等到我們來再開始行動,不要打草驚蛇,法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誣陷任何一個好人。”
掛了電話的蘇明月冷靜下來,沒想到她竟然會認可X所做的事情。
對於警方而言X是挑釁,對於她而言X就像是她的另一個人格。
他們都一樣,不想讓真正的殺人兇手逍遙法外,他們想要殺人者付出代價。
這也是她爲什麼那麼多年,都在做着一樣的事情。
看似是捉鬼,其實她是在還那些不能說出口憤怒怨恨的公道,她想要蕩盡天下不平之事。
方寧聽着無頭女屍幾個字,終於反應過來了,擡眼看向蘇明月,“那具女屍是我嗎?”
蘇明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方寧,誰能想到自己死後還會被分屍。
只能誠懇的點着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見方寧大笑了起來,“怪不得怪不得我會感覺到奇怪,原來是我的頭在那裡。真想看看那人看見我的頭,會是什麼反應。”
方寧笑着笑着眼眸中就流出了血淚來。
難受嗎,怎麼可能不難受,畢竟她真的愛過,愛到付出生命。
**
蘇明月上樓以後並沒有回到自己房間。
而是敲響了謝澤的房門。
對於謝澤這個合夥人,說實話她不想這個人的努力因爲一個渣男一份刑事案件而付之東流。
門被打開了。
謝澤那隻受傷的腿拖在地上,身體靠在門上,眉頭更是皺了起來,臉上寫滿了的煩躁。
直到看清來人,才慌亂着想要站直。
卻疼得他重重的朝後摔。
還是蘇明月死死拽住謝澤的手,纔沒讓人摔下去。
把謝澤的手臂搭在了肩膀上,扶着人朝房間裡走。
她明明記得謝澤有一個輪椅來着,雖然受傷的地方被她用靈力修復過了,可也不代表能夠不把腳踝處的傷當成一回事,“你的輪椅了?”
謝澤一時間總感覺好像是被老師給教訓了,腦袋垂得低低的,伸手指了出去,“在那裡。”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面只有嗡嗡的聲響。
蘇明月明顯的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越來越輕。
謝澤沒有把身體的重量全部放在她身上,也不知道這個人在擔心什麼,她可是揹着他走了一大段路的人。
就這樣把謝澤扶到了沙發上。
謝澤笑着看向蘇明月,不明白這人突然找她是什麼事情,“是在擔心明天的拍攝嗎?”
蘇明月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的,她好像對眼前人有更多的在意。
她向來都是爲達目的不顧後果的人,這次竟然考慮起了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