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顧軟翻着白眼的時候,杜寶珠又提着裙子,邁着小碎步,腰肢一扭一扭的,自以爲姿態優雅的走到了陸七跟前,“小女杜寶珠,見過陸公子……”
誰都沒想到杜寶珠有這樣的舉動,她來了,顧軟充其量以爲她只是想在陸七跟前混個臉熟,可她竟然上前自報家門!
別說是大家小姐,就是這鄉野地方,女子在外從來都不會自報家門,一般稱自己的姓氏或者是夫家的姓氏,如果是自報家門,那完全就跟不知羞恥四個字掛上鉤了。
杜寶珠這是想做少奶奶想做瘋了吧?可她發瘋也不用連累自己家裡啊,他們家還要跟陸七和楊掌櫃談生意,如果陸七因爲杜寶珠輕浮的舉動而輕看了他們家,很有可能讓他們家這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屋裡除了神色尷尬的楊掌櫃和依舊笑着的有些牽強的陸七,其餘人臉上的神情都顯得很難看,連沈氏都有些瞧不起杜寶珠了。
顧軟見因爲一個杜寶珠,氣氛變得這麼怪異,幾步上前笑眯眯地抓住了杜寶珠的手臂,不動聲色地推着她往門外走。
“寶珠堂妹來找我說話,那我先帶她去外面走走,大郎,你陪陸公子說說話。”
喝了那麼久的空間靈泉,顧軟力氣也不比以前,對付一個一心想要裝柔弱的小婊砸綽綽有餘。
杜寶珠再不情不願,也還是被顧軟拖着走了,被拖到了後院的大樹下,杜寶珠氣憤的甩開了顧軟,毫不客氣的朝她吼道:“顧氏,你幹什麼?!”
氣死她了!這個顧氏,竟然把她拉出來!一定是怕那位有錢的陸公子看上她,一定是這樣!!
杜寶珠這麼想着,對顧軟就更加的怨恨了。
顧軟對上杜寶珠怨毒的目光,冷冷一笑,“怎麼不裝了?不叫嫂子了?”
杜寶珠一臉鄙夷,“叫你嫂子,就你也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看得起你,叫你一聲嫂子,看不起你,你就什麼也不是!!”
杜寶珠的態度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你識相的最好快點將我介紹給陸公子,我得了陸公子的青睞,嫁進陸家,到時候看在你幫過我一點小忙的份上,賞你幾兩銀子花。”
顧軟不怒反笑,上下量了杜寶珠一下,杜寶珠還真是挺自信的,救她這個相貌,在鄉下也不過就是中上等之姿,而且還是靠抹粉抹出來的,她要是卸了妝,那滿臉的毛細孔都能嚇死個鬼了,所以放到美女如雲的府城裡,完完全全就毫無優勢可言,而且還有這樣不討喜的性子、低俗的品位,連做妾人家都嫌寒磣人,陸七要真看得上她,才真叫人刮目相看呢,。
“杜姑娘,我又不是青。樓老。鴇,你真是找錯人了,還有,我我還沒有自信到需要你一個鄉下村姑看得起,你長在頭頂的目光,還是先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性吧,說實話,我也挺佩服杜姑娘你這份勇氣的,都說不知者無畏,杜姑娘你今天做了這樣丟人的事也是情有可原,不過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胸大無腦,只會拿丟人當炫耀資本的妹子,我還真不如一把掐死她算了,省得到處給我丟人現眼,。”
又是罵她品行不檢點像風。塵女子,又是罵她無恥,杜寶珠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她臉一下就綠了,憤怒的揚起巴掌就朝顧軟扇去。
顧軟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反手甩開,將杜寶珠甩向了一邊。
杜寶珠狼狽跌倒,顧軟嘲諷地看着她,“杜寶珠,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房,不給你教訓你就不知道花兒這樣袖是不是?我再警告你一次,下次你要丟人現眼麻煩你回自己家裡去,別跟人說你是我的誰誰誰,搞得我家跟你很熟似的,還有,你要當少奶奶你要勾我男人,那是你自個兒的事,我家認識陸七那是我家的人緣,你算個老幾憑什麼我就要介紹給你了?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整天對別人說撒泡尿照照自己,我看看該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是你,長得差強人意,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是了……”
杜寶珠一下失去了反映坐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她沒想到外表看起來跟沈氏一樣好欺負顧軟,背地裡竟然說話這麼毒,這顛覆了她對顧軟的認識。
杜寶珠不可置信之後,是強烈的憤怒,於是豁然起身的,“顧氏,你找死是不是?!我舅舅是秀才,將來是要做官的,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顧軟不耐煩地斷她,“你也說了,考中秀才的是你舅舅不是你爹,也不是你,拿別人的榮耀來炫耀,你是對自己有多否定?再說了,一個秀才值得你拿出來炫耀,咱們瀘陽鎮上的秀才不止你舅舅一個吧?滿大街都是,一抓一大把,人家真正的舉人都沒有滿大街的洋洋得意,就你和秀才的侄女還把自己當回兒事了?不過說真的,就算你舅舅考上舉人又如何?有這樣不知進退、不知分寸的外甥女,他是巴不得把你甩掉吧,免得到時候真做官了,影響他的前途……”
顧軟越說,杜寶珠越是壓抑不住的憤怒,她渾身肌膚都因爲憤怒而在抖動,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顧軟無心再搭理杜寶珠,轉身就走,只是她剛轉身,就看見了身後的兩個男人,顧軟傻眼的。
她是背對着兩個男人,又有一個犄角做掩映,自然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而杜寶珠腦子裡又只剩下憤怒,也不曾發現有人聽牆角,所以她們剛纔說的對話,全讓杜修和陸七聽見了。
杜修臉上看起來倒是沒什麼變化,很自然的樣子,陸七卻看着顧軟,顯得有幾分似笑非笑,他陸七這輩子自認閱人無數,還是第一次看走眼了,沒想到這個杜娘子,私下裡跟她柔弱的外表是完全不搭腔了。
杜寶珠這時也看見陸七和杜修了,難爲這時候她還能壓下震驚,瞬間變了一副被欺負的可憐樣兒,“嫂子,我都說了我是無心的,你何必還要再跟我計較?你要真怕我得罪了貴客,讓你和大郎哥被怪罪,那我這就去跟陸公子道歉,只要能讓陸公子原諒,要我怎麼做都可以……”
說完,杜寶珠起身,越過了顧軟,弱柳扶風、抽抽泣泣地走到陸七面前,委委屈屈說道:“小女剛纔是無心的,冒犯了公子,還請公子不要與小女計較,傷了與大郎哥的和氣。”
她那姿態,就像杜修和顧軟逼着她去道歉一樣。
顧軟眼神冷冷的,這女人還真是死性不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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