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碼頭上稍作休息的碼頭工人聽到這稚嫩的吆喝聲,都紛紛朝那罈子裡的酸梅湯望去,很快就有了第一個出錢買的人,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這生意好是沒話說的。匕匕·奇·中·文·網·www.
慶二叔和慶二嬸看着一文一文的錢進了口袋,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而杜修回到自家攤子後,生意也逐漸開始興隆起來,如今辛氏家的生意做黃了,沒人跟他們家搶生意,這錢自然是賺得更多,當然也有同行眼袖他們家生意好,自家也想做了去賣的,但杜修家的餅皮都是先在家裡做好了的,有人想偷學也學不去,自己回家去琢磨吧,琢磨個多次沒琢磨出來也就放棄了。
做餅的空檔,顧軟看見斜對面的不遠處,有一個男人牽着一隻母羊站在路邊,看樣子是想賣羊,看那隻母羊胸下漲得厲害,顧軟猜測應該是一隻剛生完羊羔子的模樣,不過這附近村子裡很少有人家養羊的,因爲羊有一股羶味,沒有一定廚藝水平的人是很難將羊肉做出美味來,所以莊戶人家倒都寧願養豬。
那人在街邊站了許久,都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向他詢問,他也有些沮喪。
顧軟做完了這一個餅,就將這裡交給沈氏她們,解下圍裙走過去看那隻羊了。
如果那真是一隻正在產乳的母羊,那麼她算買下來,羊奶啊,那可是純天然無污染的營養物。
顧軟走過去,那男人見終於有人走過來,立刻說道:“這位小娘子,你是要買羊嗎?我這羊精氣神可好呢,你要是買了絕對不虧……”
“這是剛產崽兒的母羊嗎?”
一般人就算買羊也是買小羊羔去,很少有人買還吊着奶的母羊,所以那男人聽顧軟詢問這個,以爲她是不會買這頭母羊的,無精采的說道:“是啊纔剛產下崽兒沒幾天。”
“那小羊羔呢?你把母羊賣了,小羊羔咋辦?”
提起這個,那男人神情又傷心又可惜,“小羊羔剛生下來沒幾天就都死了,就剩這頭母羊了,我家也是等錢急用,所以纔算賣掉這頭母羊的,小娘子,你要是有這個心買,我給你算個便宜價……”
“那你說說,你算怎麼賣?我得看看我買不買得起。”,顧軟認真的看那母羊,想看看是不是有病,看了半天,發現這羊除了被奶漲的有些難受以外,精氣神兒的確不錯。
那男人一愣,見顧軟神色認真,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樣子,就急忙道:“就、就五百文錢,不能再少了……”
五百文,顧軟算了一下,這些羊奶若是做成蛋撻、酸奶什麼的,可不止能賺五百文,所以她覺得划算,很想買,好看的:。
不過還是得跟杜修和沈氏商量一下。
聽顧軟說要買這頭羊做什麼新鮮事時,沈氏還有些懷疑道:“大郎媳婦,那羊奶得很,人咋受的了那個味道?”
“娘,我有辦法給羊奶去羶,只要你同意,我們就買下來。”
沈氏最後想了想還是道:“你主意一向出的對,你說買就買吧。”
顧軟笑了笑,杜修數了五百文錢去買下那頭羊給她牽了過來,“媳婦兒,我去一趟七寶齋後門,問問郝夫人,能不能把這頭羊先栓在她家後院裡。”
顧軟點了點頭,沒一會杜修就回來了,郝夫人自然是答應了。
又過了一會兒,生意又忙起來了,杜修趕快去幫忙,忙得正熱火朝天的時候,顧軟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誇張的叫喚,“哎呀!!別人說了我還不信,今兒自己親自來看了才知道,大丫頭你有能耐了呀,都在鎮上擺攤子了,瞧這生意好的……”
顧軟僵硬的擡頭,這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她這個後孃一登場,可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孫氏是不經常來鎮子上的,所以她還不知道顧軟家在鎮子上擺攤子做生意,不然早就火急火燎地衝來佔便宜了,之所以知道,還是從同村的人嘴裡聽來的。
那些來過鎮上的人都回去說,顧家大丫頭不傻,人也變得能幹了,和夫家在鎮上上擺了個攤子,賣什麼手抓餅,那生意好的數錢都數不過來了。
孫氏一聽,那還了得,自己這個繼女長本事了,賺了錢竟然連老孃都不孝敬了,那可沒門兒,於是孫氏急吼吼的帶着她跟老顧頭的親生女兒顧桂花跟兒子顧金寶來了。
顧軟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娘,你來趕集呀?”
“趕什麼集,我又沒有女兒孝順什麼養老錢,哪有錢去閒逛。”,孫氏意有所指的說道,那雙眼睛盯着那些客人將錢遞給杜修,又見杜修將錢數清楚後扔進錢袋裡,孫氏恨不得自己一雙眼睛都跟着被杜修扔進去。
村裡那些人說得果然沒錯,這杜大郎家裡還真是賺錢了啊。
顧軟聽她便宜後孃這麼說,這將手頭的活兒交給了曹大姐,自己站到了另一邊,她一走開,孫氏立刻靠近她一步,深怕她跑了似的,但這樣一來,孫氏就離攤子遠了一些。
顧軟鬆了一口氣,她可真怕孫氏一嚎起來,那口水亂飛,髒了她們家辛辛苦苦做的吃食啊。
“娘啊,你雖然是我後孃,但名義上還是我娘,女兒孝敬爹孃天經地義,可女兒也從來沒聽說過嫁出去的女兒還跟兒子一樣給父母養老錢,這不是讓人罵爹孃老眼昏花,連兒子和女兒都分不清楚嗎?所以我可不敢搶了金寶弟弟該當的孝順,不然那可是陷爹孃和弟弟於不義呢。”
本來,孝敬父母是天經地義,如果孫氏是個好的,顧軟不介意替原主好好的孝敬她,可是,看見孫氏這副噁心的嘴臉,她就沒辦法說服自己把她當娘。
孫氏臉色扭曲了一下,想起上次顧軟在布莊裡幾句話就讓她下不了臺,真相信這個傻子女兒是變好了,她記得顧軟沒摔壞腦子之前,人機靈又懂事,很得老顧頭的喜歡,就像現在這樣,說話滴水不漏,讓她連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她也不敢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扯下去,深怕顧軟再明裡暗裡的將她這個後孃以往所做的種種都說出來,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於是她就此住,而且非常熱情的朝收錢的杜修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