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沐染站直身子，櫻脣微微張開，“我開始直播？你……”
男人輕笑一聲，再次將女人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
“沒錯，每次你直播我都會給你刷禮物。”
沐染眼皮跳了跳，嘴角不自覺地一抽，片刻，她失笑一聲，抽出自己被男人攥着的手。
“原來我直播間那個榜一大哥就是你？？？”
打從沐染開始直播，她的直播間裡就有一個榜一土豪大哥全程刷禮物。
小到氣球，金幣打賞，大到嘉年華飛機郵輪。
沐染曾經在直播間喊話，勸榜一大哥不要再刷禮物了。
但榜一大哥將土豪貫徹到底。
從來不聽沐染的勸告。
但這個榜一大哥從來不在評論區發言，也不主動要沐染的聯繫方式或者私信。
沐染一直疑惑，到底這個榜一大哥是什麼樣的人。
如今，真相大白！
榜一大哥就是顧北城，城星集團的總裁！她現在的男朋友！
“北北，其實，你完全可以直接給我轉賬的，刷禮物，直播平臺有抽成。”
沐染眯着眼睛，咧着小嘴，說話間露出潔白的牙齒。
一副“小財迷”的模樣。
顧北城：“……”
他以爲女人會厭惡他用錢討好她的行爲…
沒想到……
“我不知道，以後我給你轉賬。”
沐染來者不拒，“嗯，多轉點。”
顧北城淡然一笑，大掌扣住對方的小腦袋，撫摸了兩下她柔軟的長卷發。
片刻，他低下頭，另一隻手拿起抽屜裡的手機，解鎖，打開微信。
沐染順着男人的動作看了過去。
顧北城點開微信置頂的聊天頁面，聯繫人就是沐染本人。
男人給她的備註是：我家乖乖染染。
他手機上，兩個人的聊天頁面背景是上次在郵輪參加秦家大少生日晚會時被狗仔偷拍的照片。
下一秒，顧北城點擊“轉賬”
輸入1………
沐染的目光隨着男人輸入的越來越多的零而震驚不已，她心裡暗數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零！
一百萬！
顧北城這是要給自己轉賬一百萬。
“停停停！”
沐染皺眉，攔住男人下一步輸入密碼的動作。
顧北城疑惑得擡頭，原本黑深的眸子中帶着一絲不解，他聲音柔和，“怎麼了？”
“別轉，我不要。”
顧北城依舊堅持，輸入密碼，轉賬成功。
“拿着，平常我忙，陪不了你去逛街，你喜歡什麼就買，這週六我出國，滑雪比賽要延遲了，等我回來，就帶你去見南陽，等我和你一起參加比賽，乖。”
男人大手摸了摸沐染嘟嘟起來的紅潤小脣。
若不是攝像師站在一邊礙事。
他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慾望，一吻下去了。
“但……”
沐染不想這樣，錢她自己掙，她不需要任何男人的錢。
她剛剛不過是在開玩笑。
誰能想着男人這麼實在！
竟然當真了！
“乖，寶寶。”
顧北城堅持，沐染執拗不過對方，只能接受。
“你微信給我發一句話，上面寫着“自願贈予”。”
顧北城濃眉一挑，大手掐了掐女人嚴肅認真且面無表情的小臉蛋。
“怎麼，怕我到時候耍賴？”
沐染點點頭，一點也不扭捏：“嗯！”
顧北城無奈得搖搖頭，十分聽話得將那句話發給沐染的微信。
“兩位玩家，我們繼續劇情哈，那個……”
副導演陳亮不知什麼時候，趴着門框，一臉爲難得朝着辦公室內那對你儂我儂的情侶催促道。
陳亮又瞟了一眼低頭對着牆角“面壁思過”的攝像師，心裡無比得同情，“誒！快！繼續錄製了！”
攝影師如釋重負，朝着門口的副導演陳亮比了個手勢，感恩戴德得點點頭，“好！”
“對了，程老師，有兩個人來探班了！”
陳亮突然想起自己來找顧北城的主要任務。
“誰？”
顧北城坐正身子，他身邊的沐染也調整狀態、重新坐到男人對面的椅子上。
這時的沐染也是一臉狐疑的看向陳亮，心想着娛樂圈內能有誰給顧北城探班？
“是顧導演和言導演。”
聽到兩個人的名字後，顧北城周身氣息一冷，攝像師和陳亮不約而同得打了個寒顫。
“顧導演和言導演？顧驍和言藝謀？”
沐染小聲嘀咕。
顧北城點了點頭。
“讓他們在外面等着，等結束，就讓他們來見我。”
男人此時化身集團總裁，他的嗓音雖然不冰冷，但還是比剛剛與沐染說話語氣增添了一絲強勢和命令。
顧北城宛如一個上位者，他的一舉一動，令陳亮和攝像師瑟瑟發抖。
“好好好，那我們的綜藝錄製繼續。”
陳亮朝着攝像師使了個眼色後，匆匆離開。
轉播室，高明朗的工作間——
顧驍和言藝謀坐在一個長條沙發上，兩雙眼睛微眯着，嘴角都勾着笑意，看着面前的轉播電視。
“這就是北城的那個小女朋友？”
言藝謀盯着屏幕看了許久，隨後眼皮耷拉下來，轉眸看向身旁一臉意味深長的顧驍。
顧驍放下原本搭在沙發背上的手臂，他兩隻手臂拄着大腿，一雙手託着臉，語氣中帶着慵懶，“嗯，十八線演員，靠花邊新聞那種。”
聽到這番話，言藝謀表情不是很妙，可以用黑如炭來形容了。
言藝謀是娛樂圈最有名，最有聲望的老牌導演。
在華國電影未崛起的時候，這個導演就置身於電影拍攝中。
只要是當了他的電影女主角，那肯定是額外國際大獎的影后。
所以，娛樂圈的女明星們都擠破腦袋想要與言藝謀導演合作，哪怕是當個配角，也能爲她們帶來不少熱度。
但這個言藝謀導演選角特別挑剔，他對緋聞女星，名聲不好的演員最嗤之以鼻。
如今，言藝謀對沐染的態度就是如此。
“言導，這個劇本殺綜藝反響不錯，是城星出品的，裡面幾個玩家的演技也不錯。”
總導演高明朗端着兩杯上好的茶水，走到二位導演面前，放在二人面前的桌子上。
“嗯，高導演，我看了你們的劇本，確實和正常劇本殺有所不同，很新穎，幾位演員的演技也很不錯，至於那個沐染嗎，差強人意。”
言藝謀嘬着茶水，水霧朦朧，繚繞着他微眯着的老謀深算的眼睛。
高導演心裡一咯噔，難道言導演不知道顧總和小染的關係？
言藝謀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老傢伙。
“我知道那個女人和北城的關係。”
高明朗朝着言藝謀微微彎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你先出去忙吧，我和顧驍在這裡等北城。”
言藝謀鬆口，高明朗心頭一鬆，“哎！”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言藝謀看了眼高明朗離開的背影，轉頭看向顧驍，恰巧捕捉到對方眼眸中劃過的玩味和邪魅。
言藝謀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顧驍是他的學生，顧北城是他的知己好友，這兩兄弟多年來不對付，準確的說是顧驍無事生非。
言藝謀這麼多年，夾在這兩個人中間可是不好過。
“你最近那部新電影準備的怎麼樣，女主角定下來沒有？”
言藝謀手掌拍了一下顧驍翹起的二郎腿。
顧驍放下腿，輕聲回道：“劇本吧...差不多了，贊助這次不靠城星，男主角也敲定了，但女主角……”
言藝謀蹙眉，順着男人一直盯着的方向看去，正看到屏幕中轉播的沐染和顧北城在辦公室對戲的畫面。
言藝謀語氣冷了三分，沉着嗓子，“你別告訴我，你想讓這個小明星當女主角！”
顧驍慵懶道：“有什麼不可以的？”
言藝謀：“……”
這傢伙又想法子算計他哥了！
顧驍這是打算從沐染入手。
“顧驍，不行，你跟你哥什麼樣，我管不了，但是你不能拿拍戲當兒戲！你知不知道！”
言藝謀火氣有點大，他手指着屏幕中沐染那張冷豔的臉，“這個沐染，長得是不錯，但能當個P用，你的電影現在需要上一個層次！”
“口碑！質量！不單單是要一個好劇本！更重要的是選角！”
顧驍絲毫沒有把身旁憤怒的男人的話當回事兒。
“我看了上期節目，她的演技還不錯。”
顧驍這句話、徹底激怒言藝謀。
言藝謀站起身，擋在雲淡風輕的顧驍面前，手指着對方的鼻子。
“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顧驍！我是你的老師！我能害了你？沐染即使演技再好，又能怎樣！她的名聲不好！她也沒什麼背景！她只會搞毀你的電影！”
“阿驍，聽老師的，這部電影，你籌辦了那麼多年，你是奔着拿獎去的，你要找一個能成就你的女主角！那個人肯定不是沐染！”
顧驍嗤笑一聲，再次翹起二郎腿。
“老師，您坐下，先看看再說，這是沐染那個角色的劇本，你看看。”
言藝謀原本不想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劇本，但是看得出顧驍這次是認真的。
言藝謀輕嘆一口氣，伸出腿，踢了一下顧驍翹起的二郎腿，“行。”
兩個人一個面色輕鬆，一個面色凝重。
江洛嶼辦公室中—
江洛嶼（顧北城）拿出手機露出微信二維碼。
姜清越（沐染）掃了一下對方的二維碼。
“叮——”
姜清越（沐染）眉毛一揚，看着手機上添加好友頁面。
她有這個男人的微信好友！
江洛嶼（顧北城）的微信就是姜清越直播間榜一大哥“西京孤狼”陳勁生的微信。
“江老師，你認識陳勁生？”
江洛嶼（顧北城）一臉茫然，他張口，聲音清瀝，“他是誰？我不知道。”
姜清越（沐染）以爲這個男人是在和她在這裡演戲，她點開陳勁生給她發的語音。
“雖然你們的聲音大體不同，但是聲線還是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