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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某種不可言說的擔憂,曹飛彪狠狠心,還是敲開了孟遙的房門。
孟遙聽完曹飛彪的敘述,很想伸手敲一下他的榆木腦袋,可惜現在他是渾身綿軟,有心無力。你說他這個老偵察排長是怎麼當的,這麼張揚,這麼喜歡炫耀自己,原軍部組織部門是怎麼考察的。
“那行吧,遙兒,既然你覺得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曹飛彪說出擔心,心裡就踏實多了。其他的顧慮,就讓孟遙自己去想吧。再說了,既然王忠秀的確是地下黨,陸濤跟他多點接觸也是無可厚非的。
看到孟遙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曹飛彪不忍心再坐下去,起身告辭。
陸濤躲在屋裡跟人家暢談,孟遙又是這個樣子,傅曉沖和牛剛又在各個點上督管着部隊和俘虜營,剩下的就只有他在錢如雲的事情上多操點心了。這也是昨天結束的碰頭會上剛剛做出的決議。如果不是孟遙身體原因,也許今天他們就押着樊仲惟出發了。
今天有三件大事必須落實:一是要儘快安排一組得力的人,將嶽軍以及另外兩個重傷的戰士送回根據地,不然他們就有生命之憂。那邊紅星醫院早已做好一切準備,就等送人回去。接下來就是嶽軍偵察小分隊重組問題。
這兩樣事情相對簡單,人選也在他腦海基本有了。現在最頭疼的是,如何另外組織起一支精幹強悍的營救小分隊,既能完成營救錢如雲任務,又能絕對保證孟遙以及全隊人員順利地再與紅區支隊重新會合,這可不是他一個人短時間內能做到的。
人選,路線,方案,等等,每個環節都必須環環相扣。曹飛彪一臉苦惱地走着,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自己的宿營地。
左邊就是臨時搭建的衛生院,嶽軍此刻就躺在裡面。
曹飛彪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一伸手撩開門簾走了進去。不管怎麼說,作爲偵察口的總負責人,或者用孟遙的話說,他就是將來有着千軍萬馬的突擊營總特務頭子,這次嶽軍小分隊的意外落馬,既然再有着這樣那樣的原因,他也是難咎其職的。丟人現眼呀,可怎麼辦呢,儘管孟遙目前還沒說什麼,但他必須首先要給一個說法吧。
沒想到的是,嶽軍居然甦醒了。看來,後世的藥物在這個時代也是優勢巨大。
嶽軍一看見曹飛彪,眼圈一紅,緊跟着便羞愧地將臉扭到了一旁。
曹飛彪看了看他,一屁股坐了下去,摸出煙盒點燃一支,吸了兩口之後塞到嶽軍嘴裡。衛生員過來瞅了一眼,癟了癟嘴巴沒說話。
一支菸抽完,曹飛彪站起身,拍了拍嶽軍:“好好養傷吧,營長昨天已經狠狠揍了那幫混蛋一下。哦對了,那兩個黑傢伙營長也已找到了,他專門交待,等你們傷好了,你們用自己的方式公平解決吧。”
“謝謝,”嶽軍說着,突然眼巴巴地望着曹飛彪問道:“營長、營長沒什麼事吧,我們、我們這次真是給突擊營丟人了。”
曹飛彪嘆口氣,眼睛望着門外扔下一句:“嶽軍,偵察兵你是不能做了。”
第二天,在陸濤帶領部隊回根據地前,由精神了很多的孟遙主持召開了第二次臨時會議。由於陸濤的一再堅持,身爲中原地下黨負責人的王忠秀列席了這次會議。孟遙雖然最後同意了陸濤的建議,但卻巧妙地玩了一個花招,讓所有人都覺得無話可說。
當王忠秀喜滋滋地被戰士請進來的時候,孟遙劈頭就給他來了一句:“王委員,鑑於你和我的教導員已有過一次彼此深入溝通,在場黨委成員同意你列席我們的會議。所以,從今天起,你被軟禁了,直到我們的身份可以公開之前。”
嘿嘿,什麼叫玩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大概算一種吧。
王忠秀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不相信地盯着陸濤叫了起來:“陸教導員,昨天你不是說我們是一家人嗎,都是黨的隊伍,怎麼可以來這一套呢?”
陸濤使勁揉着鼻子,小聲說道:“少數服從多數,這個原則你也是知道的嘛。”
曹飛彪一下子笑起來,大聲喊道:“營長,教導員,他如果不相信這個組織原則,不如我們就再來一次舉手表決吧?”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孟遙其實這是在逆天而行,帶走王忠秀實際上就是挽救了他免遭屠殺。這一點,當然只有曹飛彪心裡最清楚。不過防患於未然,既不讓王忠秀回到民衆中間以防泄密,又不讓他深入突擊營內部去開花結果,可見孟遙也是費了一番苦心的。
這次行動,雖然花費巨大,但也無意中檢驗出了他們這些曾經的天之驕子,穿越時空而來,依然是拉得出、跳得下,展開既能戰鬥,戰鬥就能打勝的那支王牌的風貌。
尤其可喜的是,他們不僅以不到1500人的規模,沒有讓拼湊而來的這支農民武裝多達6787之衆逃出去一人,而且徹底折服了滿腦子都是封建迷信的這些泥腿子們。唯一令人扼腕嘆息的是,由於高科技武器的巨大威力,僅僅兩個波次的轟炸,他們之中的許多人都已灰飛煙滅了。不過很是巧合,被消滅的那些人竟然全都是紅槍會衆,這也讓突擊營官兵在心理上多少得到了一點慰藉。不管怎麼說,在他們心裡很多人還是認爲自己是人民的隊伍。
當陸濤將這些農會的準民兵們帶回去,可以預見,在突擊營空降兵的預備役中,一定又會增加很多後備連隊。隊伍越來越壯大,這肯定是每一個官兵都喜聞樂見的事情。
說起這次事件的起末,不知是天意,還是巧合。當孟遙他們無意中走到黒木寨時,正好樊仲惟也糾集了他的全部紅槍會武裝,並聯合了王忠秀在各地的農會力量,準備一舉拿下黒木寨,一方面向中原當局換取賞金,一方面也想趁機黑吃黑順便撈上一票。沒想到半路殺出孟遙,而且還將大批物資和財寶轉移了出去。這才讓樊仲惟起了殺心,一路跟蹤,直到最後自己反而被一鍋端掉。
王忠秀悻悻地坐下來後,不甘心地問了一句:“那你們什麼時候可以公開身份?有一點我必須嚴肅地告訴你們,我是有工作的,革命也離不開我。”
這地球離了誰不能轉呢,奶奶的,他還真拿自己當一根大白蔥了。曹飛彪使勁撓了撓光禿禿的頭皮,很想衝孟遙眨眨眼睛,索性就讓這個腦子壞掉的傢伙死回去算了,何必當個累贅帶着身邊,還要整天提心吊膽的呢。
可惜,活過來的孟遙突然掛上了他那副騙人的笑眯眯模樣,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在哪裡都是革命,革命也不是請客吃飯。所以,你就老老實實跟着我們,方便的時候也指導指導一下我們的革命工作。”
你可真能忽悠。陸濤翻着白眼,直替王忠秀抱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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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看完,也請大大們順手扔幾張票票吧。沒辦法,只能像曠野上的狼一樣嚎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