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10公里禁區,整個山谷與山谷之間氣氛突然爲之一變,林木更加茂密蔥蘢,各種柵欄、鐵絲網和壕溝若隱若現,形成了一塊塊彼此相連而又相對獨立的區間。(.)i 全副武裝的士兵則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同時每12個士兵之間均有一隻軍犬協助。
這還不算,微風過後,密林間忽然露出一管管筆直的炮筒,以不同於向上的樹幹仰角直指藍天。仔細一看,微風過後,無數的樹葉卻又將它們全部都遮蔽了起來。
不過對於孟遙他們來說,只需一眼心下便知那時何種防空武器。
單管大口徑高射炮,可以在7000米以下空域,拋射出點狀火力攔阻網,專門對付這個時代高空、高速的所謂最新式戰機。
四聯裝急速高射炮,則能在4000米以下編織出網狀火力攔阻網,別說飛機,就是大點的鳥兒也難逃羅網。
至於超低空,對於這個時代的飛機,想要完成這樣的高難度突防空戰模式,顯然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一玩必死。不過,所謂有備無患,防衛部隊還是在孟遙的指示下,按比例配備了高射機槍、單兵肩扛式防空導彈做了必要的交叉火力預案。
如果一定要找出超級軍火庫防衛中唯一可能的不足,那麼只能說唯一可能的威脅就是來自於空中的密集打擊了。
呵呵,現在實地這麼一看,這支防衛部隊真是將突擊營現有的防空體系,安裝、配置和發揮到了極致呀,只要不是連續三個波次的空中疊加式突破轟炸,這下面的一切就是固若金湯。
至於說到連續三個波次的空中疊加式突破轟炸,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外層還有全島嶼式的防空火力網,配以強悍的三座六聯裝正經八百的“霹靂”陣防禦防空導彈體系,那可是專門用來對付後世四代戰機的剋星,遑論這個時代的螺旋槳系列飛機?
看到孟遙笑眯眯的這邊瞅瞅,那邊瞄瞄,臉上的笑容越看越像一朵盛開的充滿褶子的蓮花,季旭、李建坤不由長舒一口氣,對視一眼之後道:
“營長,外面情況若看得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就進去吧?”
所謂進去,自然是指真正存儲無數軍火的所在,其實是一個個綿延伸展在山洞中的軍火庫。一個個山洞,就是這些極端昂貴,而又極端嬌氣的軍火,最後一道屏障。
洞門外是一方天地,洞門之內是又一方天地。
可以說,這是突擊營最大的命門,死穴,同時又是突擊營掌控未來的最大依靠和命脈。
也許用不了多久,絕大多數軍火都將從這裡源源不斷地發出去,走向八荒甚至遼闊的海疆,然後一顆顆地落在敵人頭上。
孟遙點點頭,卻趁人不備忽然將二人一把拽到近前,低聲叮囑了一句:
“聽着,所有人進洞後按秩序和軍品類別開始巡檢和參觀後,你們呢,則一個要繼續不動聲色地陪在大家面前,另一個馬上跟我一起轉移。”
啊,二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一起驚疑地看向孟遙。
“營長,你什麼意思,都到了這裡你卻不看了,這可都是你一再念茲在茲的寶貝呀,主角都不看了,配角還看個什麼勁兒啊。”
孟遙臉上頓時一黑,更加壓低聲音吼了一下:
“誰說老子不看了,沒有這些寶貝,我們以後拿什麼去蹂躪小鬼子和美國佬、北極熊?媽的,你們腦子真是被條條框框、表格鏽住了,趕快想辦法撤,乘他們一下子矇住,咱們趕緊暗度陳倉,直奔一號洞庫。”
哦,啊,噢、噢——
兩人突然對視着,猛然一拍腦門,大喜過望地連連點頭。
一號洞庫,就是他二人來之前拿密級問題跟孟遙嚷嚷的天字一號軍火庫,裡面除了秘密存放着陸續研製出的原子彈各種實驗性部件,更有無數秘密小組從世界各地投運回來的鈾礦石、鈈礦石等大量珍稀核武原料。除此之外,就是那一枚枚已經成熟定型的第一款東風甲型短程戰術導彈,以及仍在研發中的東風乙型中程彈道導彈。
不過,東風乙型中程彈道導彈雖然還屬於研發狀態,但整個工程難關均已完成突破。此前射向日本皇宮的那枚實驗彈,就是兩枚實物彈體中的一枚。只是因爲在彈體穩定性、精確度以及導航定位系統的缺失,仍有很多方面無法實現理論上的打擊強度和精度。
對於這一點,就連華文哲也無可奈何。
呵呵,原子彈千難萬難,總能尋着一些手中既有的理論、技術以及高精尖裝備,慢慢照葫蘆畫瓢地弄出來。衛星嘛,那可就真的不是大躍進時代的那種 “放衛星”了,就算弄死他20年內,突擊營也休想考慮這個事情。
反應過來的季旭、李建坤,到底還是沒能忍住低聲狂笑一聲。嘿嘿,難怪營長之前那麼大義凜然,弄了半天是在這兒等着呢。
呵呵,他們就說嘛,就算一家人,但一家人也總有一個長幼之分,男女有別吧?
很快兩人便商議了一下,李建坤裝模作樣地跑了出去,季旭則拽着孟遙,二人慢慢落在人羣之後,然後一個閃身,便衝出了洞外。
猛然看到兩人狂奔而出,四周的警衛戰士都是一愣,卻又不敢發問,只是一個個地盯着看。
季旭嘿嘿一笑,然後像一個頑童似的猛地一瞪眼:
“都看什麼,,這叫金蟬脫殼不懂嗎?還不快去叫一輛車來。”
很快,一輛電瓶車駛來,孟遙自不待言,跳上前排的座位便直奔一號洞庫而去。
不過車停下後,司機卻被這裡的警衛戰士毫不客氣地攔住了。
“就到這兒吧,你也不用等了,營長視察完畢,由我們a區負責根據營長的下一步安排,自會專人護送。”
呵呵,聽這名字,這口氣,真是夠牛叉,a區嘛。
孟遙當然是什麼話也不說的,只是頗有興趣地打量着雙方眼對眼的動作和對白,然後又望着載他來的司機和士兵,氣鼓鼓地敬禮之後悻悻而去。
“營長,這個區域全部由直屬空降師一個連改編的特別a區連駐守,執行另外一套體系的保衛與保密條令條例,目前能夠進入洞內的除了你之外,還有就是陸濤教導員,高志遠主任,周芳雨部長及其下屬兩大攻關組核心成員,當然還有我們兩人。”
孟遙點點頭,伸手在洞外混凝土澆築的山體上拍了拍,隨後接過特別a區連防化班遞過來的防護服,以及全套防止靜電的行頭,一頭鑽了進去。
卻說布勒、奧倫道夫在去年底返回德國,卻莫名其妙地被希特勒劈頭蓋臉訓斥一番,並毫不留情地將兩人的情婦也一併抓到面前出盡了洋相後,二人老老實實地窩在了家裡,被希特勒一直雪藏到聖誕節之後。
轉眼間,由倭寇首相近衛親自率領的內閣使團,在拋出那個所謂“大東亞共榮圈”的論調之後,便馬不停蹄抵達了柏林,與意大利墨索尼裡一道,毫無懸念地簽下了《德意日三國同盟條約》。
條約向世界公佈後,美國的羅斯福迅速發表了一個公開聲明,以白字黑字首次公開確認了美國“扶硬抗德”的歐洲戰略,並以更加嚴厲的口吻對近衛那個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圈”提出了嚴正抗議,同時警告日本軍方立即從中國撤軍,停止一切愚蠢的所謂“南進戰略”國策。
不過可惜的是,此番表態,除了已深陷水深火熱的中、英、法、荷等國禮節性的表示了迴應和歡迎,羅斯福最爲緊張的紅色蘇聯,卻在斯大林鄙夷的目光中繼續保持着佔盡便宜之後的沉默。
老實說,希特勒早早與斯大林簽下了那份暗藏殺機的所謂互不侵犯條約,還真是十分完美地矇蔽了斯大林,同時也捆住了蘇聯紅軍在歐洲的所有動作。
只是等到德軍收拾完歐洲亂局之後,突然一個回馬槍殺向蘇聯,那時的斯大林不知將做何感想。
時間就這樣悄悄地進入到了1940年的9月。
在最後一天,近衛獨自向希特勒提出了單方雙人會談的請求。
不知何事的希特勒,在會談之後,一臉陰晴不定地回到官邸,折騰了半宿,最後沮喪地趕走了所有圍在四周等待命令的將軍和幕僚們,鬱郁地進了他和愛娃的臥室。
儘管有了柔情似水的愛娃百般逢迎,希特勒似乎還是感到有一股悶氣難以逸出,直惹得愛娃也是一陣陣心驚肉跳。
同樣從中國回來,許多人似乎都遭了黴運。就連她這位不是第一夫人的第一夫人,也都明顯感到了眼前這位越來越如日中天的強大男人,好像越來越難以捉摸,而且脾氣似乎也越來越暴躁。
但是愛娃就是愛娃,對於外界甚至是自己的軍方、政界的種種猜疑和留言,她都是付之一笑。
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個人最瞭解眼前這個男人,那麼可以毫無疑,是她,是這個叫愛娃的日耳曼女人,無論這個男人是強大還是渺小,也無論這個男人是身敗名裂還是威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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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能問一問嗎,是帝國北非集團軍組建完成,現在還沒有一個合適而成熟的理想人選,對嗎?”
希特勒搖搖頭,起身煩躁地揹着手,像一隻困獸般地又是一陣轉悠。
噢,此刻的愛娃,像一個循循善誘的家庭女教師,耐心而又充滿了溫情。
“我知道啦親愛的,是日本人的手太長了,已經快伸到了歐洲的邊緣對嗎?”
看到賣力討自己歡心的心愛女人,一遍遍地冥思苦想的樣子,希特勒突然停了下來,將一雙原本十分渙散的目光,緩緩聚焦在她的臉上。
不到數秒鐘,希特勒那撮標誌性的仁丹胡突然一陣抖動,緊接着,他的那張躁動不安的瘦臉便貼了上去。
“算了親愛的,你就不要再瞎猜了,我還是告訴你吧,其實我到現在也拿不定主意。這次隆重地補籤同盟條約儀式,你知道當然是做給誰看的。但是,那個可惡的近衛,卻在今天給我通報了他們的一個天大的決定。”
“是什麼呢,莫非東南亞不夠,他們也要進入歐洲或者非洲這些地方?”
哦,愛娃也是臉上一緊,乖巧地停止了一切動作。
“不是,他們的天皇還沒有這個膽子。不過,他的膽子卻也足夠大了。愛娃,親愛的,或許你根本不敢想象,他們竟然已經佈置好了一切,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孟遙。”
什麼?
愛娃不由就是一陣心驚,一雙手也是下意識地捂在了嘴上。
但也就是在一剎那間,愛娃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親愛的,穆思華是我們的甜心,突擊營更是我們不可多得的秘密朋友,雖然他們一直不肯答應與我們簽訂的盟約,但實際的幫助比什麼日本、甚至意大利、匈牙利還要大。而且我在突擊營訪問時,對孟遙有了很多瞭解和認識,絕不能讓日本人這麼肆意妄爲。親愛的,你不會”
希特勒深深地看了一眼愛娃,突然一搖頭道:
“愛娃,我親愛的,我是拿不定主意,但也希望你不要影響我最後的決定,你懂嗎?不管什麼盟國、朋友,帝國纔是至高無上的。”
愛娃還想說什麼,但卻被希特勒堅決地阻止了。
“親愛的,什麼都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有了主意。”
說完,希特勒輕輕在愛娃額頭上一吻,然後大步向外走去。
來到外面闊大而簡樸的辦公室,希特勒又是一番沉思過後,將一隻手緩緩地伸向了桌上的電鈴。
“侍衛長,立刻把布勒、奧倫道夫給我叫來。要快,無論他們是在自己的牀上還是在女人的牀上,半小時之內我要見到他們,哪怕他們是兩具死屍。”
侍衛們心驚肉跳地答應着,剛要離開,卻又被叫住了:
“等等,唔,讓我想想,那個隆美爾現在哪裡,是在羅馬尼亞還是在哪裡,馬上把他也給我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