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一看見威廉,馬上就高興地招手喊道:“哦威廉,快進來,就等你來主持工作了。”
這句話反而讓威廉嚇得一縮脖,有些不敢進去了。
人,有時太春風得意,總給人一種不真實感,好像雲裡霧裡的,心總是七上八下着。這也難怪,大半年都在歐洲漂着,雖然有警衛跟着,工作組看着,但總有獨處的時候。所以,偷偷地泡泡原來的妞,跟一些遇見的漂亮姑娘調**,甚至還自作主張送出了很多禮物,像這樣的事情,他還是沒少乾的。
可一回來,突擊營一下將他擡上了大功臣的位置,每個人都對他發自內心的好,倒叫他有些惶惶不安起來。上帝,早知道這樣,那些在外面可以做的事情,就應該少做一點纔是。
嶽軍將他推進來,陸濤立刻抓住他的手祝賀道:“威廉同志,我要祝賀你呀,又擔任了一個重要的新職務,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
“營、營長,這什麼意思?”
威廉有些被嚇壞了,木然地握着陸濤的手,兩眼可憐巴巴地望向也是一臉笑眯眯的孟遙:“外事部不讓我做了嗎,我、我還有很多計劃哩。你、你讓我做的新工作,不一定有這個重要。”
孟遙一把將他拉到椅上,又招手叫曹飛彪、嶽軍坐下來,這才笑眯眯地給三人亮了底:
“爲了配合我們對列強的整體反擊行動,營指經過慎重研究決定,要把目前掌握在我們手的這批俘虜,打造成一張隨時可以利用的王牌。所以,威廉,你的個人身份和出身,也就成了其最自然、也最有價值的一個有利條件。爲此,你也就是突擊營特別國際縱隊司令員的不二人選了。”
威廉還是疑惑地睜着他的一雙藍眼睛,可憐巴巴地問道:“營長,突擊營就我一個人是老外,你不會想把我掃地出門,所以纔想弄這麼一個不着邊際的空殼出來,讓我去做光桿司令,然後找機會再一腳把我踢走吧。”
“你想什麼吶,你可是突擊營最寶貴的戰士之一,我怎麼會捨得不要你呢?”
孟遙說着,忽然親暱地一巴掌拍了過去,然後一本正經道:
“聽我說完,你就會把心放到肚裡去的。一,實際外事部長一職,照樣是非你莫屬。二、國際縱隊目前還只是一個籌備處,你只是臨時負責而已,以方便我們開展工作,與國際友人溝通和建立信任和友誼。局面一旦打開,你可以自行選擇留任與否。三、營直屬空降師、營指警衛團以及直屬特戰大隊,將分別抽出一個連,組成國際縱隊基幹力量,也就是一個直接聽你調遣的特務營,爲你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哦,這樣還是可以考慮的。”
威廉聽到這兒,果然長出一口氣,伸手抹了抹一頭的微汗。“營長,那明天我就動身,保證給你招回一大羣老外回來。不過教導員,那政治工作我可就不敢保證,你得給我派個政委或者政治部主任什麼的人來。”
衆人一聽就笑了。嘿嘿,這小行,越來越像我們自己人了。不過,連嶽軍都已經聽明白了,這小居然還在雪地上打滑哩。
曹飛彪看看孟遙,一把摟住威廉的腦袋,將他整個地扳到了窗口位置,然後指着門外挺身而立的傑瑞和托馬斯,又遙遙地指了指遠方的俘虜營,略帶嘲諷地說道:
“看見了嗎威廉,你的兵都在那兒吶,別想着又想趁機溜回歐洲去泡妞,過你的什麼小資生活。他們,能不能成爲一個合格的國際縱隊士兵,就看你的了。”
噓,噓——
威廉一下跳起來,臉色漲得比豬肝還紅,氣咻咻地叫道:“曹部長,誰泡妞了,誰泡妞了?我警告你,會議時間,不要瞎開玩笑好不好。”
誰知,曹飛彪也豎起手指噓了一聲道:“反正我不會告訴你老婆的,因爲,老也被你這個倒黴蛋綁上了戰車。”
“還有我,威廉,我也被你陪斬了——”
嶽軍故意長嘆一聲,擺弄着他的那個破照相機,一副唉聲嘆氣的衰樣。
威廉看看二人,擡手指着他們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你們早就知道呀。”
“不,他們也跟你一樣剛知道,只不過他倆可比你腦筋好使多了。”
孟遙說着,指着二人道:“曹飛彪部長,我特別授權借給你使用兩週時間。嶽軍局長,一個月時間。也就是說,成敗與否,你只有一個月時間。”
看到每個人都鄭重其事的望着自己,威廉終於嘆口氣,伸出兩根指頭道:
“好吧,營長,教導員,這活兒我驊威廉接下了。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你們必須得答應我。”
孟遙、陸濤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可以,你講。”
“一,這次我回德國,因爲時間充裕,我威廉家族終於同意了我要把母親接到國來與我同住的請求。你們知道,我那個老媽媽多年前就想來看看她的兒媳和小孫了。所以,我請你們批准,我的母親以及我的一個兄弟和兩個姐妹來突擊營定居。”
“這太好了,哈哈,沒有比這個更理想的計劃了,威廉。”
威廉話音未落,孟遙早已興奮地盯了一眼陸濤,喜出望外地馬上就連聲答應了下來。買糕的,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這是他的辛苦感動了上蒼嗎?要知道,這樣一來,威廉已經完全可以百分百地將他當做自己人來看待了。
“二,我要求一個特權。”
威廉並沒有因爲第一條通過而忘乎所以,一本正經地又伸出第二根指頭道:“我們機要室的資料庫,必須對我開放。當然,一切我會嚴格照規矩辦。”
威廉還沒說完,陸濤已經像牙疼似的嘶嘶直吸冷氣了。
“威廉,這條似乎跟你開展國際縱隊工作沒有多大關聯吧?”
“怎麼沒有,”威廉忽然很認真地如數家珍起來:
“那些老外只有我最清楚他們是什麼東西,沒有真傢伙他們絕不會對我們突擊營從心裡服氣。有了真東西還不行,還要有他們沒見過的稀罕物件,那樣纔會牢牢地吸引他們。但即使這樣,也還不行,還得有硬傢伙,最後才能叫他們五體投地,樂不思蜀,任我擺佈。”
衆人越聽越是目瞪口呆,就連孟遙都忍住不重新認真地打量起威廉。我x,給點陽光就燦爛,說的就是威廉這種人吧。被埋沒的人才呀,絕對是人才。
“行啦,你不用說了——”
陸濤打斷威廉的話,轉頭極其認真地看着孟遙道:“我個人已經同意了,機要室資料庫,可以向威廉同志有條件的開放。”
孟遙當然早就在心裡樂開了花。就衝威廉剛說的那簡單的三步走,一個嶄新的國際縱隊的新模式,絕對已是指日可待了。不過,這最高機密嘛,該保護的還是不能放鬆。
“威廉,我已經知道你想要什麼了——”
孟遙說着,拿起桌上的一份檔便遞了過去:“我很高興的是,我們居然都想到了一塊。你先看看,這上面開列的東西,是不是就是你心的所想。”
威廉低頭看了一會兒,突然咧嘴大笑起來:“營長,原來你早就給我準備好了。OK了,既然什麼都有了,我當然就可以馬上開始工作了。”
“那好,驊威廉同志,我就等待着你勝利的消息。”
說完,孟遙看一眼手錶,然後叫過馬路遙,將他直接推到了威廉面前:
“以後你需要什麼,直接找他就可以了。要人給人,要物給物,絕不含糊。但別過了時限,一個月知道嗎?現在,你們三個先談着,我還要去跟空降師和特戰大隊討論另一件大事,曹飛彪一刻鐘後再趕去與我們會合。”
孟遙、陸濤一走,威廉也馬上就進入了角色,一閃身就走出門外,揹着雙手踱到了兩個美國人面前。
其實早在威廉進門時,兩人就看到了他,還以爲也是被叫來問話的俘虜。所以,當威廉一湊過來,黑人傑瑞便厭惡地扭開了腦袋,而托馬斯卻悄悄打量了一下故意遠遠落在後面的曹飛彪等人,小聲問了一句:
“你是上將的那個秘密遠征飛行隊的嗎,叫什麼,什麼職務?哦介紹一下,我是托馬斯,海軍准將。”
原來,威廉還不知道,爲了最大程度的保密,同時也主要是爲了集實現這個計劃,早在他回來前,孟遙就已經將上海俘虜的日軍、以及未跟投誠過來的遠征飛行隊的死硬分,全部都送到了這裡。也因此,一個日後被許多軍隊談虎色變的俘虜營,竟這樣不經意間在榆林誕生了。
要說工作狀態下的威廉,還真是一套又一套的,聽了托馬斯的話後,這傢伙居然沉住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後很熟絡地與托馬斯握了握手,便帶着二人回到了俘虜營。
掩映在特有的茂盛的熱帶雨林的俘虜營,要說起來還是真的足夠闊綽。說它闊綽,並不單單指它的大,從多處的房屋建築、娛樂設施以及兩個巨大的操場來看,營長顯然是準備把這裡當做了一個永久的正式俘虜轉化營來建設的。
不過,同爲美軍的兩撥人馬,居然互不搭理,這倒讓臨時成立的俘虜營管理處的官兵們大跌眼鏡,又覺得十分的搞笑。
於是,最後他們只好把防守離島的聯合艦隊托馬斯的這一撥海軍陸戰旅700多名美軍俘虜,與護航編隊指揮官約翰遜的美軍特遣遠征飛行隊近40名飛行員俘虜,重新分開編組了事。
而更爲龐大的俘虜羣則是來自於上海的第9師團、第13師團的小鬼,人數將近1200多人,大多都是被打暈或打殘後被俘的。春蠶行動轉眼已經過去小半年,他們的許多人已比剛剛到來的美軍俘虜,更早一些地接收到了突擊營巧妙而不露痕跡的洗腦運動,所以在其已經分化爲很多個羣體,如死忠團體,死硬團體,被糖衣炮彈擊團體直至最後的親華團。
自然的,在這個最大的俘虜羣,戰俘管理局做的工作最大,量也最大,而且自然分化出來的小羣體,也被他們強行分割了出來,威廉一到任,基本上對日寇戰俘可以不用怎麼費神了。
飛行員戰俘,則由黎天率領的所謂“軍調小組”早已接手介入,而且由於威爾遜一心想要加入突擊營這件事的影響,成效頗大。再加上他們都是優秀戰鬥機、轟炸機飛行員,在親眼目睹了突擊營強悍到叫人瞠目結舌的真實戰機實力後,除了個別人還擔心家人受到牽連的,很多人已經開始跟着約翰遜、鮑勃這些鐵了心要投靠突擊營的人,動搖了起來。
這也正是他們在見到托馬斯海軍陸戰旅之後,表現的十分冷淡和不屑於與之爲伍的主要原因。
其實要說之前孟遙制定的、由黎天實際操作的手段,不外乎就是這幾個關鍵詞:yin*,展示,播放,演示,然後再yin*,再展示,再播放,再演示,如此反覆並以此類推。這些活兒,看似簡單,其實用心險惡,而且效果顯著。
yin*,當然首先就是美食,各種經過上海公司精簡後的可以實行單兵配置的美食速成品,不僅包裝精美,攜帶方便,而且口味十足。
美食之後,就是突擊營已經形成在民國時代標準配置的單兵作戰系統——06式滾筒衝鋒槍,92式9毫米全自動手槍,多用途軍刀,帶夜視儀鋼盔,對講機,大威力小握柄手雷,拉風的彈匣,再配上全制式作戰服,一個完全有別於這個時代、簡直比外星人還外星人的士兵形象,徹底顛覆了原本高傲到極致的美軍、日軍的所有眼球和心理防線。
這可要了這些本來就是軍迷的侵略者的小命了,這還不算,等到東風Ⅳ型高仿戰車威風凜凜地開到這些俘虜面前,武直再一凌空盤旋,幾乎已經沒有什麼戰俘可以再裝鴨死了嘴硬的那套把戲。
當然,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同時,另一手最要命的還是每隔幾天都要放映一場的電影,逼真的場景,高科技的音效以及無與倫比的畫面質感,無情地摧毀了這些戰俘最後一絲可憐的自尊。最要命的是,整個過程,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官兵出來說教,這份震撼,已不是常人可以抵抗得了的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週一次的熱水澡,藝表演,球類比賽以及什麼花樣百出的東東,以至於最後幾乎每個戰俘都在心裡開始期盼着,哪天要有一個人出來給他們講講,那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