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遙遠的緬甸撣幫與果敢自治邦的上空,一個由6架7四發“空堡壘”重型轟炸機、8架B-23雙發“龍”型轟炸機、8架B-25雙發“米切爾”型轟炸機,一架pby卡塔林納偵察機,以及18架P40單發單座“鷹”級戰鬥機護航的飛行編隊,正越過緬邊境,一路向南飛往國的腹地原。
這是一支連南海上的聯合艦隊最高司令長官蒙得利爾都不知道的絕密飛行編隊。當然,一個比蒙得利爾級別低得多的緬甸軍人,卻掌握着這個秘密。這人官不大,可卻因爲手的一個簡易機場,而被美國人成功拉進了他們的陣營。
不過這個機場被美國人相,當初可不是單單爲了今天對付突擊營。就連整個策反行動的總負責人華萊士上校都沒有想到,因爲突發的上海事件,這個機場讓他一下升到了准將。
然而,當一路秘密從美國本土幾經輾轉,最後又通過歐洲的好幾處秘密機場專場,才風塵僕僕降落下來的這支絕密編隊,總指揮官一下飛機,就把華萊士險些嚇了一個跟頭。
編隊的各類飛機,幾乎全是最新式的戰鬥機,轟炸機。這且不說了。指揮官雙肩上的軍銜,竟然是一個一星級上將銜,這還得了嗎?
執行什麼任務,華萊士並不知道。他的任務只是提供一個可供降落的機場,以及必要的情報支持即可。但不知道並不意味着他就是白癡,這麼先進的飛行編隊,這個密級的飛行任務,而且還是史無前例的由一個上將親自帶隊,那誰要倒黴,他自然也就猜出了一個**不離十。
“將軍,歡迎你。”
華萊士殷勤地迎上去,甚至還有些激動的想要討好一下的意味。要知道,別說這裡的窮山惡水,就是在繁華的歐洲,也很不容易見到一位肩扛上將銜的軍大人物哩。
“華萊士,有吃的嗎?最好能有一杯熱咖啡,當然,如果再有一個暖和的姑娘就更不錯。”
上將一開口,華萊士頓時喜出望外。很顯然,上將這麼輕鬆的口吻,甚至還能拿娘們來跟他開玩笑,說明他在這裡的工作,很得上頭的歡心。
不過,吃的有,熱咖啡也有,就是沒有預備什麼暖和的小娘們。這位上將,不會是真的想要放鬆一下吧?
遞上熱咖啡後,華萊士小心地附耳道:“將軍,如果需要,我可以馬上去山外的鎮跑一趟。”
上將這才露出了嚴肅一面,伸出一隻手道:“華萊士,叫我菲爾普斯。不用費心了,做好這裡的事情。嗯,這裡可都是我們自己的人?”
“當然,先生。”華萊士有些得意地應着,隨後又補充道:“機場外,有一些這裡的土人。你知道,有些事需要他們。”
“很好,你去忙你的吧,30分鐘後我們就出發。”
菲爾普斯端起咖啡,衝他擠了急眼睛。在南北戰爭,這個動作,可是當時軍十分流行的舉動。不過,它包含的意思,既可以理解爲友好,也可以看做是不歡迎某人的意味。
而在南京,在此後若干年的時間內,在國大地上十分常見的美軍車隊,第一次出現在了南京古城牆與琉璃瓦之間的大街小巷。
陪在車隊,向着原腹地疾馳而去的南京政府外交部以及軍政部、國防部的一干官員,得到美方的官方請求是,爲了配合美國龐大的軍事援助南京政府的計劃,儘快落實蔣夫人與羅伯特大使在上海的會議紀要,他們需要考察一些戰略地位重要的區域。
而原腹地的唐縣一帶,正是他們第一個就提出來的首選之地。
作爲軍事素養十分深厚、且又身兼軍事委員會第一辦公廳、委員長侍從室第一副主任多項要職的蔣百里,第一個念頭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突擊營。
這個時候去唐縣附近,地區敏感,時間敏感,美國人要做什麼呢?
可是,當他將疑問向何應欽提出之後,卻招來了他的好一通冷嘲熱諷。
“小蔣呀,那個孟遙好像也沒給過你什麼好處,幹嗎時時處處都要去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他現在可是風光無限,而且正在上海向全世界作秀,他想到過坐在冷冷清清的侍從室的你了嗎?。”
呵呵,這個何應欽,只要老蔣不在南京,凡是姓蔣的,他逮住機會就一定要“小蔣小蔣”地大聲喊出來,而不管對象是小年輕還是糟老頭。
“何部長,話不能這麼說吧?。”
蔣百里有些惱火地辯解道:“且不說唐縣及其附近區域,名義上已是突擊營的自治範疇,我們進出都要預先報備,更別說如今還牽涉到外事活動。平時也就罷了,可現在是什麼時候?美國人糾集了那麼龐大的一支艦隊,直奔我國而來,偏偏就選在春蠶行動之後,上海成爲禁飛區之時,這還不清楚嗎?。”
“夠了,什麼是唐縣自治區,這個問題在我這裡從來就沒有點過頭,簽過字畫過押。”
沒想到,何應欽一下蹦了起來,居然跳起來親手將蔣百里往外推:“你的報告到此爲止,我已經知道了,現在你可以回去辦公了。”
吃了一肚癟的蔣百里,回到辦公室,不由得越想越氣,一個電話就打到了上海。
誰知,上海的聯絡官一句話就把他給推掉了:“總裁正在會場檢閱部隊,這時候去,誰吃了雄心豹膽,誰去。”
蔣百里是何等人物,只愣了一下,便把電話轉到了突擊營專線上。
美國人要幹什麼?
蔣百里果然猜出了一個大概:原來,美國人不動則已,一動就是全盤皆動,後世霸主的氣勢和手法在今天首次暴露無遺。
軍援計劃是一個高高拋出的香餌。
組成一支龐大的聯合艦隊,利用上海事件大做章,然後順理成章地一舉全線進入國,這纔是最後的目的。
然而,由於突擊營太過神奇的表現以及她出現後的種種傳說,華盛頓隨即又制定了一個連環套,經歐洲通過他們早已垂涎三尺的瓦罕走廊,由陸路出其不意地進入國,直至最後飛抵他們認爲的突擊營大本營——唐縣。
顯然,即使他們的聯合艦隊成功抵達上海,以強大的武力迫使突擊營低頭之後,他們也估計到在時間的把握、以及距離的分寸上,很難做到絲絲相扣,從而一舉獲得最大的威壓之勢,所以便又毫不遲疑地派出了這支由菲爾普斯上將親自率領的特別轟炸小組。
呵呵,看來美國人這是信心滿滿,已經認爲他們可以一舉拿下突擊營,從而順利地將突擊營所有的秘密都收入囊了。
葛勇軍得到蔣百里這個電話的彙報後可不敢大意,直接呼通了牛眼少尉覃五柄的耳麥。呵呵,諸葛盾這次算是真正揚眉吐氣升官做了警衛局長,不再是被“流放出去”升官做什麼連長,雖然都是一個級別。而覃五柄順理成章,不僅成了營長的第一警衛員,更是做了全營第一大紅人。
牛眼少尉一聽,可不像南京政府的人,直接就趴在孟遙耳朵邊嘀咕了起來,直看得老蔣兩眼一愣一愣的,直在心裡擔心突擊營又要出什麼亞蛾。
畢竟,只有他心裡最清楚,那個直取上海而來的聯合艦隊,它有多麼恐怖。
誰知孟遙一聽,僅僅揮了一下手,就把覃五柄趕到了一旁。
呵呵,老沒聽錯吧?
就這個時代的破飛機,就算在兩個翅膀上都加裝一個副油箱,無論從哪個方向飛國腹地,那都是癡人說夢。***,陸地不行,想從空對老的大本營動腦筋,也只有妄自尊大的美國佬想得出來。
再說了,就算他們飛了過去,他們又能怎樣?老的聯裝地空導彈防禦體系是吃乾飯的?想爲老的上海行動獻上一個完美的句號,老歡迎。
“孟遙,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覃五柄剛一退下,老蔣急不可耐地湊了過來。
孟遙咧嘴笑笑,伸手從一旁的機要員手要過自己的大皮包,有條不紊地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筆記本,一把錚亮的尖刀,以及數張帶着斑斑血跡的相片。
老蔣一看就愣住了,驚疑不定地瞪着這些東西道:“孟遙,這時候拿這些東西幹什麼,趕緊收回去,看得我心驚肉跳。”
“蔣先生,這個可恕難從命了——”
孟遙說着,一手舉着那把尖刀,一手晃着那本筆記,神色嚴肅地望着老蔣說道:“蔣先生,不知你還記得春蠶行動,我們向所有**人曾經通報過的那個小日寇的情況彙總嗎?。”
老蔣點點頭:“嗯,就是那個綁着**炸死了自己、也炸死了你們的——”
還沒聽完,孟遙臉上頓時一黑,誰知老蔣卻一下又將話鋒一變,“也使兩位勇敢而又善良的突擊營士兵犧牲的那個小倭寇嗎?嗯,娘希匹,的確日本人的兇殘、狡詐,是不分什麼年齡和性別的。這個事情,夫人也跟我講過多次,並多次提醒,我們要對日本早作打算。”
靠,什麼時候老蔣也會玩這手了,不錯不錯,偶爾會調戲一下人的統帥,總比干巴巴的什麼都不會做的統帥,感覺要有人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