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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一出現,黃師長馬上盯着他,看了半天,卻是自嘲地一搖頭嘆息一聲:“原來不過是個小白臉,長得倒是蠻俊的,就是不認識。餵你就是那個毛潤之嗎,你到底是個什麼官兒,弄得上面到處抓你。”
突擊營官兵聽得一片譁然,若不是孟遙鎮着,估計這小子早就被踹翻在地。
龍嘯天雖沒表示,但多少有些失望。孟遙嘴裡的高大形象,突然有些縮水。他哪裡知道,後世被稱作“民國四大美男子”的毛蔣周汪,除了蔣汪二人,毛周盛大的聲名這纔剛剛冒出頭來,今天自然也就沒什麼人曉得。
老實說,看慣了毛後來慈眉善目的面相,年輕的毛的確看上去十分俊美而少了些堅毅。看到毛微笑不語,孟遙也跟着一笑:“黃師長,聽說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見孟遙半路殺出,黃師長立刻低眉順目下來,以軍禮問道:“孟將軍,不知您準備如何處置我等。”
孟遙一指遠山:“看見了嗎,那裡大片河山,正好埋忠骨。”
黃師長不覺雙膝一軟,險些暈倒。還好他屬優待對象,手腳還算自由,堪堪扶住一處牆角沒有倒下。
毛輕蔑地撇他一眼,突然微笑着說話了:“你不消怕的,你算不得忠骨。”
黃師長一帶下去,毛立刻盯着孟遙道:“孟將軍,這些人殺不得,但也放不得,須想個萬全之策,不要最後抓了狐狸染一身騷。”
說到這裡,毛忽然悠然望着遠方自己笑了起來:“只怕明日報紙又有了一則好新聞,黃師張枋無影蹤,一樁懸案情何堪。呵呵,不過算來算去,國民政府還是會將這筆賬算到我們頭上的。”
這時,龍嘯天忽然帶着身上斑斑血跡回到了孟遙身旁,孟遙一驚之後,突然長嘆一聲,轉頭命令覃五柄:“去武直取一套突擊營作訓服,給龍支隊長換上。”
不用再問,龍嘯天幾個隨從,是鐵桿南京分子,估計孟遙還沒問,他就自己解決了這個多少有點讓大家纏頭的問題。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但龍嘯天身上的匪氣還是讓孟遙暗暗心驚。看來對他洗腦,要趕緊排上日程了。
誰知一轉頭,卻發現龍嘯天的眼淚嘩地掉下來一顆:“孟兄,這算投名狀嗎,裡面有個兄弟是我的護衛,北伐一直跟着我,可他就是不鬆口,實奈我何,痛哉。”
“你太性急了,其實他們是可以一起押回牛頭山的。”
孟遙仍自嘆息着,但說什麼都晚了。他能想象得到,這種不留後患的做法,其實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覃五柄取來軍服,龍嘯天一換上,頓時人就變了個樣子,看上去十分威武,而且相貌堂堂。一旁的譚紅兵伸出手,微微一笑道:“龍支隊長,歡迎你。同時我代表紅區支隊向你第一個報到,我是支隊直屬特戰分隊譚紅兵。”
龍嘯天這次聽清楚了,他是支隊長。撓撓頭皮,他忽然咧開嘴巴就是一笑:“孟兄,這麼快你都封官,怎麼事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孟遙一本正經道:“這是公事,自然就是命令,哪有商量的道理。”
龍嘯天點點頭,“我還是想跟你在一塊,不過我服從命令。”
說着,他忽然向四周看去,馬上就進入了角色:“譚紅兵,我的部隊呢,現在帶我過去先看看我的兵。這新官到任,總要先熟悉一下吧。”
譚紅兵苦笑道:“抱歉,要看部隊等到回去之後才行,這裡就營長的36人。”
毛這是終於露出了一臉訝異之色,不過很快又淡定下來。
“孟將軍,請等一等,他剛說什麼,你們現在這裡就區區三十多人?還有他,”毛說着,指指正一臉得瑟的龍嘯天:“他是什麼人,怎麼聽起來好像你在臨陣招兵?”
“毛委員,直接叫我名字吧。”
孟遙嘴裡說着,也伸手一指龍嘯天道:“毛委員,他是孫先生最早的貼身侍衛之一,後任警衛團主官多年,北伐後又從國民侍從室少將長官回任突擊營聯絡長官。他這次來,就是專程找我的。但——”
說到這裡,孟遙居然面露羞赧地一笑:“因爲你的緣故,他做出了選擇。當然,一多半是在我威逼之下完成的。至於人嗎,準確地說開始只有二十多人,還有十餘人因爲守着我們的寶貝,所以並未參與行動。不過,在行動開始後,他們立刻就趕了過來。”
說完,孟遙遠遠地指了指村外模模糊糊的三架武直。
“哦嗬,你們還有寶貝?”毛笑着,先看了看龍嘯天:“你很讓人意外,但你的選擇無疑是一種光明的選擇。”說完,他突然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嘴裡流露出少見的興奮道:“孟遙,帶我去看看你說的寶貝吧。”
孟遙看看有些驚呆的龍、譚二人,不覺搖頭一笑。出其不意,叫人難以拒絕,這也許就是王者之氣吧。
頓了頓,孟遙急忙開始佈置道:“楊茂明,你速去機載電臺那裡,通知傅曉衝立刻把部隊從山裡帶出來,就近到一個縣城去,吃喝玩樂,動靜越大越好。”
“龍嘯天,你帶幾個戰士負責安撫黃師。告訴他們,我們只是爲了行蹤暫扣他們而已。他們不譁變,你就是首功。”
“譚紅兵,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小時之內這個村子必須全部遷移。必要時,准許你用些手段。”
“是——”
三人應聲而去。在孟遙有條不紊地發出一個個命令時,毛便不動聲色地停下來,很注意地觀察着他的每一個動作。待三人一走,他隨即也頷首微笑道:“很有大將風度,處變應變,章法疏而不漏。不過孟遙,我很想問一下,你說的用些手段,如果老百姓不肯怎麼辦,你要讓士兵打罵他們嗎?”
“民主集中制,”孟遙脫口說道,見毛一怔,急忙補充道:“哦,有清以來,我中華早已習慣於做一盤散沙,順民、良民當得有滋有味。如無霹靂手段,鐵腕人物,我中華真的將永無出頭之日。所以,當頭棒喝也許是我們最後一劑良藥。”
毛忽然凝視着孟遙,良久,方纔幽然一嘆:“世界不破不立,曹操已被世人誤會多年。孟遙,可惜你不是黨員,惜哉。”
說着,毛臉上一暗,神情忽然有了些許的神傷。
走了幾步,毛側頭問道:“聽說蔣先生十分賞識你,而且你還在黃埔獨創了一整套新式戰法,想來應該與恩來也很熟識吧。怎麼樣,你們之間有過深入交談沒有,你對共產主義有沒有什麼看法?”
“人盡所能,按需分配,這是一個不錯的夢。豈曰無衣,均貧富,苟富貴,與子同袍,我們不也有過這樣的夢想。”孟遙揉着鼻子,忽然伸手一指:“哦毛委員,這就是我們的寶貝。”
毛放眼望去,忽然緩緩擡起手來,將手搭在兩眉之上,屏聲靜氣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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