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打開了盒子,呈現在大家眼前的就是一條鬱金香造型的項鍊。
這條項鍊素雅精緻,淺淺幾條花紋卻勾勒出鬱金香的造型。
“好漂亮啊。”大家讚美着。
而在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坐着的莎拉也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
後臺一直吵吵嚷嚷的,所以莎拉安靜地坐着,只等着dang回到這裡來,然後她就會將一直好好保存着的項鍊交託給對方。
不過後來,莎拉卻聽到她不遠處的幾個人一直在說話,還提到了一條鬱金香項鍊。
這令莎拉大感奇怪。
對方居然也是鬱金香項鍊?
而且莎拉越是聽他們對這條項鍊描述,越是覺得無比熟悉,仔細一想,竟然和自己持有的那條鬱金香的項鍊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對方準備的項鍊竟和她的項鍊是一樣的嗎?
可是自己的這條項鍊雖然並非是獨一無二的,可也是很多年前的款式,雖然一直到現在,這種樣式也沒有顯得老氣,但是這款項鍊早就已經不再生產了。怎麼可能還有人能夠買得到這種款式的項鍊呢?
奇怪之下,莎拉不禁站起身,準備去看一看他們口中的那條項鍊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而當莎拉慢慢走近的時候,幾人這才發現了莎拉這位女士。
威爾和埃文沒有什麼異樣的表現,可是羅正清和林夜卻是在心中大感驚駭,林夜手心甚至出了許多的汗。
因爲在此之前,他們兩人根本沒有看到這位女士。
這位女士,竟然就這樣憑空出現了!
這樣的狀況,怎麼能讓兩人不感到驚嚇?
林夜可以說從進入大禮堂之前,對周圍的一切人事物就是無比注意的,而在後臺,林夜更是將所有人都收入眼底,可是林夜確定,他之前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女士的。
可是,這位女士,竟然就這樣憑空出現了,不知道是從哪裡走來的。這就令林夜大感意外了。
這位女士是一名外國女人,大概三十歲出頭的樣子,褐色的頭髮被梳理地很順滑,還有一雙褐色的雙眸。
莎拉走進一看,將那禮盒當中的項鍊看在眼裡,但是看過之後,莎拉就是一陣恍惚。
因爲,她發現,這個禮盒裡面的項鍊正和她準備要交給dang的項鍊一模一樣。
是的,莎拉無比確定,它們是一模一樣的。
莎拉曾把玩這條項鍊多年,怎麼可能分不清這條項鍊的樣子?
它明明就是眼前的這條項鍊啊!
可是,莎拉往自己的身上一摸,才發現,她準備要交給dang的項鍊去哪兒了?
怎麼不見了?
莎拉越是摸着身上的口袋,就越是着急,真的不見了!
而威爾看着眼前的這名女士,感覺她和自己的亡妻有點相似,因爲她的亡妻同樣也有一頭十分順滑的褐色長髮和迷人的褐眸。
威爾因爲她再度想起了自己的亡妻。
他和他的亡妻,是在一次芭蕾舞演出中認識的,當時,他看的就是dang第一次當芭蕾舞女主角的那臺芭蕾舞劇,當時,在他身邊坐着的就是他的亡妻。
他們就是因爲這樣一場芭蕾舞演出而認識的,後來又有了進一步的接觸和交往。
威爾也在這個過程中愛上了這個天真浪漫的女孩,然後他就向她求婚了。
不久之後,他們便成爲了一對夫妻。然後過着很甜蜜幸福的生活。
但是,如果說他們的生活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在他們婚前不久,妻子的哥哥就因爲意外過世了,他的妻子也因此十分地傷心。
威爾回過身來,看着這名女士,這名女士似乎有點方寸大亂,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你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嗎?”威爾很紳士地問道。
莎拉抓住了對方的袖子,“我的項鍊不見了!它去哪兒了?它應該就在我身上纔對!”
“哦,別急,別急。”威爾道,“你再仔細找找,說不定就能找到。”
莎拉緊緊抓着威爾的袖子不願意放手,“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它爲什麼會不見了?”莎拉哭泣了起來。
威爾遞上了一條手帕。莎拉接過,擦了擦眼淚,“我想說,我的那條項鍊,就和你的這條項鍊一模一樣。”莎拉說完這句話,又害怕別人誤解,便繼續說道,“我說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懷疑你,我只是覺得這實在……實在是太巧合了,你們有見過我的項鍊嗎?”
“啊,這可真是太巧了。”埃文對着威爾打趣道,“你和這位女士可真是有緣啊。”
“別亂說話了。”威爾看了一眼埃文,埃文悻悻的閉嘴了。
“這位女士,請問你的名字是……”羅正清問。
“我的名字?我叫做莎拉,你可以這麼叫我。”莎拉回答道。
“莎拉?”威爾身體一僵,“莎拉就是我的妻子的名字。”威爾深深地看向自己身邊的這位褐發褐眸的女人。
“什麼?”莎拉也覺得這實在是太巧合了。“這個,我的丈夫名字叫……我的丈夫名字叫……,不,我怎麼忘記了,我的丈夫名字叫什麼?爲什麼我不記得了?!爲什麼?!”
本來莎拉還好好的,但是當她想要自己回想自己丈夫的名字和容貌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模糊的形象,對方姓什麼叫什麼,又是長的什麼樣子,她竟然完全不記得了!
莎拉快要瘋了!
她怎麼可能不記得自己的丈夫呢?他們明明那麼的恩愛不是嗎?
可是莎拉的心底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問她:既然你們這麼恩愛,爲什麼這次的芭蕾舞演出,他從來未曾陪你一起來看呢?
莎拉緊緊抓着自己的頭髮,努力地回想着,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的丈夫究竟是誰?
天哪,這是什麼樣的情況?爲什麼她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羅正清和林夜對視了一眼,兩人的雙眸中都顯露出一絲疑惑。
這個名叫莎拉的女人絕對不正常。
埃文看到目前的情況,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便道,“額,我要去準備演出了,我先走了。”然後就離開了。
威爾看着莎拉奇怪的表現,還是很紳士地問對方,“你沒事吧?”
莎拉這個時候,眼睛卻看到威爾手上戴着的戒指,頓時,莎拉瞪大了眼睛,“這個戒指,這個戒指!”莎拉緊緊地抓住了威爾的手,眼睛黏在那枚戒指上不肯離開。
威爾奇怪地問道,“我的這枚戒指怎麼了?它有什麼問題嗎?”
“不!這怎麼可能?”莎拉鬆開了威爾的手,慢慢地往後退,“這怎麼可能?”這枚戒指竟然和當年,她丈夫所挑選的婚戒一模一樣。
莎拉到現在還記得,她和她的丈夫一起去購買婚戒時候的情形,因爲哥哥賈裡德的死亡,所以莎拉對鬱金香情有獨鍾,甚至準備自己的婚戒也要購買鬱金香的款式。
不過,一個女人戴一枚鬱金香造型的戒指沒什麼,不過威爾一個大男人戴一枚鬱金香造型的戒指就有點不妥了。
而且她的丈夫也不願意戴那種有花紋的戒指。
實話說,男女的婚戒並不一定要相同的款式,所以威爾就算選一個素戒,那也沒什麼。
不過,莎拉不願意這樣,所以到了最後,是特地選了一個比較大氣的但是仔細看也能看出是鬱金香造型的男戒,這才解決了兩人的婚戒問題。
所以,可以說,莎拉對自己丈夫的婚戒是無比熟悉的。
但是,莎拉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手上看到一枚一樣的戒指。
更不要說,之前莎拉還看到了一條一樣的鬱金香項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莎拉迷惑了。
莎拉慢慢擡起眼看向眼前的這個男人,“你……你叫什麼名字?”
“威爾,”威爾道,“我的名字是威爾。”
莎拉這個時候突然感覺迷霧被破開,沒錯,她的丈夫名字就叫做威爾。
莎拉再次仔細看着威爾的容貌,這個男人不正是自己的丈夫嗎?
可是對丈夫的記憶的迴歸,並沒有令莎拉好過多少。
因爲她想起了一個問題,之前莎拉也聽到威爾幾人的談話,而威爾提起自己的妻子的時候,每次都是說‘亡妻’,‘亡妻’。
可是……威爾的妻子不正是自己嗎?
自己怎麼會是威爾的亡妻呢?她不正好好地活着嗎?
對了,莎拉突然想到一點,爲什麼威爾沒有認出自己呢?自己可是他的妻子啊。
莎拉看向威爾背後的鏡子,卻突然發現鏡子裡面的那個女人,她並不認識!
那鏡子裡面的女人究竟是誰?
雖然她和自己同樣都有一頭褐色的頭髮和一雙褐色的眼眸,但是她們長的並不一樣。
她是誰?
她是自己的話,那自己是誰?
天哪,莎拉簡直已經快要瘋掉了。
莎拉突然覺得頭好痛。
林夜看着這位名叫莎拉的女士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頭,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然後林夜就快步跑出了這個房間,羅正清的動作也很快,他緊隨其後。
威爾很奇怪地看着匆匆離開的兩人,“你們怎麼走得這麼快?”
廢話,如果不走的快一點,就會沒命的。
只是短短兩秒鐘,羅正清和林夜已經跑的人都沒影了。
威爾看向身邊的女士,“你沒事吧?”
莎拉重新擡起了頭,但是當威爾看到這個‘莎拉’的時候,卻面色大變,“莎拉!莎拉!真的是你?”
是的,沒錯,現在的莎拉的臉已經變成了威爾的那位妻子莎拉的臉。
莎拉眼睛幽幽的,慢慢說道,“我終於都想起來了。原來,我已經死了。”
是的,莎拉已經都回想起來了。
莎拉在之前就已經死了,在她想要將鬱金香項鍊交給dang的路上,她遭遇了車禍,當場死亡。
可是莎拉卻忘記了這件事,一直到現在,莎拉才終於全部地回憶了起來。
莎拉幽幽地看着威爾,“你來陪着我吧。”
威爾看着自己的亡妻出現在眼前,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你真的是莎拉。可是你怎麼會?”
莎拉這個時候卻看向房間裡面的其他工作人員和芭蕾舞演員,“你們都來陪我吧。”
當林夜和羅正清跑遠之後,他們才聽到好幾聲充滿恐懼的尖叫聲。
而在這個時候,林夜卻突然停下了腳步,道,“該死!我居然忘記了。”
“怎麼了?”羅正清問。
“如果它將那些演員全部都殺死,”林夜眯着眼睛,“誰來講這臺芭蕾舞劇演完?”
羅正清愣了一秒,很快就想明白林夜所說的含義,“可是,就算我們現在跑回去,也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沒有演員來演出這場芭蕾舞劇,那麼這場芭蕾舞劇無法演完,而如果這場芭蕾舞劇無法結束,那麼這次任務就沒有停止的時候了。
林夜嘆息道,“我們之前就不應該讓那個女人看到那條項鍊,也不應該讓她看到威爾的戒指。”可惜,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是威爾已經死去的妻子。
而等到他們猜到的時候,莎拉已經回憶起一切了。
現在,林夜在思考,接下去他們要怎麼在缺少演員的情況下,保證演出的順利進行。
同時,他們還要保證莎拉不會再殺人了!
可是這很難!
尤其是第二條,莎拉可是鬼魂,誰能夠阻止鬼魂殺人呢?
甚至,現在,這整個大禮堂裡面,可以說這麼多的觀衆都非常的危險。
他們不僅無法阻止莎拉殺人,更加無法阻止莎拉前往哪個地方。
莎拉在殺完那個房間的人之後,會選擇去哪裡呢?
她是會選擇去舞臺,還是去觀衆席?
不管莎拉選擇去哪裡,都不是個好結局。
舞臺上的dang還在繼續演出着,可是當莎拉出現在舞臺上的時候,無疑演出就會被打斷,甚至,已經死亡的dang可能會因爲莎拉這個鬼魂的存在在演出沒有結束的時候就化身成爲鬼魂。
如果是這樣,那麼這次演出就無法繼續了,而這次任務可以說也走向了一個非常不妙的局面。他們很有可能一直被困在這個大禮堂裡面,即使他們逃得了一時,也是逃不了一世的。
而如果莎拉是選擇去觀衆席,這種情況也是非常糟糕的。因爲觀衆一定會因爲有人死亡而開始令局面變得混亂起來,甚至這次演出也可能會被迫停止。
在觀衆中不斷出現死者的情況,大家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就認爲是鬼魂乾的,大家肯定首先會報警,但是現在,大禮堂裡面無法通訊,更無法離開。遇到這樣的情況,幾千名觀衆一定會很慌張,而且會猜測在他們當中有一個殺人犯。
總之,現在,似乎哪一種局面對他們來說都是十分不利的。
不過,現在林夜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大禮堂裡面兩名鬼魂的身份了。
而鬱金香,則是陳瀟手中的那朵真花,水鈴蘭手中的那朵黃金鬱金香,露絲外套上的鬱金香胸針,威爾的婚戒和項鍊,還有就是莎拉手上的那枚婚戒。這一共是6朵鬱金香,離子不語的任務說明中所說的7朵鬱金香只差了一朵。
而在林夜和羅正清正苦惱地想着對策的時候,迎面走來了兩個人。
準確的說,是迎面走來了一個人,而另一個則是被拎着脖子。
這兩個人就是喬伊和觀心。林夜和羅正清看到他們,就已經知道他們也是這次任務的參與者。
但是在此之前,他們都是互不相識的。
四人用最快的速度介紹好自己之後,然後又將自己遇到的情況簡潔地說了一遍。
喬伊將觀心甩到了一邊,實話說喬伊的身高要比觀心高大半個頭,再加上喬伊還穿着一雙高跟鞋,那觀心幾乎就要比喬伊矮上了幾乎一個頭了。而觀心之前被喬伊拎着衣領提起來也像是毫不費力一般。
雖然觀心也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和對方這個冷酷殺手沒法比,但是他還是覺得很羞愧,同時也很惱怒。
喬伊聽完林夜說的之後,冷冷地看向觀心,“你有什麼想法?”
觀心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被喬伊弄亂的領子,然後道,“現在的局面確實是不太妙。”
“不過,也不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你有辦法?”羅正清問,“什麼辦法?”
觀心並沒有立刻回答羅正清的話,而是看向喬伊,“不知道,喬伊先生現在心裡有什麼有主意了嗎?”
喬伊先生?
羅正清和林夜本來看着喬伊,可都以爲她是一名女性,但是觀心的話,卻讓他們大爲驚奇。不過兩人面上卻是絲毫未露,而且現在這個時候,喬伊是男是女,他們都已經不在意了,怎麼從這次任務中活下去纔是關鍵。
喬伊聽到觀心的話的時候,只是擡擡眼皮,冷颼颼地看着觀心,“快點說!”
“好吧。”觀心聳了聳肩膀。
“其實,有一個很重要的細節,你們可能沒有注意到,其實現在的局面雖然已經很緊張,但還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危險。”
“細節?”林夜眯着眼睛,“什麼細節?”
“通過你們剛剛所說的話,我知道,這個莎拉是威爾的亡妻,對嗎?而威爾今天拿來的那條鬱金香項鍊是要交給dang的,而且那位威爾先生也說過,這條項鍊是他亡妻所有的。”
“那麼,也就是說,這條項鍊其實是莎拉想要交給dang的,對嗎?”
林夜仔細聽着觀心的分析,然後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莎拉是個女人,而鬱金香,顯然是dang喜歡的花,爲什麼一個女人會想要送另一個女人她喜歡的禮物呢?”
“這點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而且,你們也說過,那位威爾先生手上戴的可也是鬱金香造型的婚戒。不用多說,那麼莎拉的婚戒肯定也是鬱金香造型的。”
“我不清楚莎拉她喜不喜歡鬱金香,但是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鬱金香是dang喜歡的事物。而莎拉一個女人爲什麼對鬱金香如此情有獨鍾呢?”
“我繼續說吧,那位威爾先生的年齡大概是四十歲左右,沒錯吧?”觀心看向羅正清和林夜,羅正清點點頭,“應該差不多。”
“那就對了,那麼我們可以推測一下那位威爾先生和莎拉小姐結婚的時候應該就是十多年前。而十多年前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呢,你們知道嗎?”
“十多年前,正是dang一舞成名的時候,也是那名扮演騎士的芭蕾舞男演員賈裡德意外過世的時候。”
“我記得賈裡德他也是褐發褐瞳,這一點,和莎拉是一樣的吧?”
“我大膽的猜測,恐怕這位莎拉小姐和賈裡德是兄妹關係。”觀心看向三人,“你們對我的猜測有意見嗎?”
羅正清搖了搖頭,“不,你說的猜測很有可能就是事實。請繼續說吧。”
“好的。”觀心道,“那麼我就繼續了,dang和賈裡德是什麼關係你們應該都知道,他們在一個芭蕾舞劇裡面演出,而且一個演的是流落民間的公主,一個演的是忠心耿耿的騎士,在princess這部劇中,兩人對對方是有感情的。”
“而在劇外,他們兩人一個是年輕美貌,氣質上佳的美人,一個是英俊出衆的帥哥,要說他們兩個人之間沒點什麼情愫,我是不相信的。”
“所以我姑且認爲,他們之間是情侶關係,就算不是,他們肯定也很曖昧。”
“而既然賈裡德喜歡dang的話,爲了討女人喜歡,男人總是會爲她準備禮物的,而dang最喜歡的就是鬱金香,賈裡德很有可能去購買一個鬱金香造型的首飾送給dang。但是後來,賈裡德意外過世了,他的妹妹莎拉就得到了她哥哥的遺物,也就是這件鬱金香首飾。”
“而這件鬱金香的首飾,就是那條項鍊。”
“你們覺得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