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正清和林夜兩人被艾祺帶領着走到了她剛剛所指的那一處小屋中,小屋很精緻,門前還坐着一個三十五六歲,長相平平的男人。他見到有人前來,就立馬站了起來,迎了上來。
艾祺介紹道,“這是羅家的小兄弟。這兩位是遊客。”
介紹完,羅小兄弟就帶着三人走進了小屋,小屋的一樓看起來宛如一個精品店,裡面有許多精緻的小玩意,小香囊,花朵標本,乾花,花茶,小盆栽,花朵精油,等等與花朵有關的東西,幾乎都能在這裡找到。
林夜還在一面牆壁上看到了許多遊客留念的照片,他們臉上笑的非常燦爛。
林夜和羅正清都不準備空手而回,就隨便買了些東西,林夜自己買了兩個香囊,一斤花茶,羅正清買的更多,買了六個小香囊,三斤花茶,還買了三瓶不一樣的精油。
買完之後,兩人暫時將東西放在小屋這兒,就去花海那兒觀賞,還拍了不少的照片。
最後兩人離開的時候,羅小兄弟送了林夜一個很精緻的大紅色花朵的標本,送了羅正清一個紫藍色花朵的標本。
這兩種花,兩人都叫不出名字來。
羅小兄弟告訴他們,這些花都是清和島獨特的風水才能夠培育出來的花朵。
之後,艾祺領着兩人還去看了清和泉以及有傳說故事流傳出來的小竹林,才盡興而歸。
期間,兩人也從艾祺嘴裡打探到了不少東西。這些情報或許將來能夠在任務中有所幫助。
做好林夜和羅正清這一票生意,艾祺摸摸口袋裡的錢,又看了看天色,買了些蔬菜,還割了半斤肉,準備回去給兒子燒晚飯。
回到一處老舊的房子,艾祺摸出鑰匙打開門,將菜先放好,然後走上樓梯,摸出鑰匙,將兒子房門打開,艾祺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兒子,你有沒有好好地待在家裡啊。”
有些昏暗老舊的小房子裡,一個小小的身影獨自坐在牀邊,他已經一個人被關在這間房子裡一天了。
這個小男孩長相清秀精緻,好像觀音座下的金童一般玉秀可愛,只是他的臉色卻很蒼白,眼神也看不出孩童應有的機靈和調皮,當他看到母親進來的時候,身子還往後縮了縮。
艾祺笑着把兒子拉了起來,一起走下樓,“今天媽媽接到了兩個遊客,賺到了錢,還買了肉回來,晚上媽媽給你做葷菜吃。真是要感謝劉阿姨了,如果不是她告訴我有兩個遊客對那鬼靈洞有興趣,我還賺不到這錢呢。”
艾祺讓兒子坐在客廳裡,“乖寶,你就坐這兒,媽媽給你燒菜去,你可別亂跑,知道嗎?”
劉鳳誥坐在椅子上,點點頭,就一動也不動了。
艾祺看了一眼,才滿意地走到了廚房裡面燒菜了。
好好地吃完了晚飯,劉鳳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悄悄鬆了一口氣。
夜晚,艾祺獨自一人睡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這幾年,她獨自一人帶着兒子,真的過的非常辛苦,這清和島除了旅遊業比較發達之外,就是種植業是第二大行業了。
丈夫過世後,還留下了幾畝好地,但是艾祺小時候也是被父母嬌寵着長大的,種田這麼累的活,艾祺怎麼幹的了,於是她把地賣了,選擇去做導遊。
但是導遊這活,時好時壞,旅遊旺季的時候能賺到的錢多,等旺季過去了,就只能吃老本。
艾祺自己脾氣也不好,有時候孩子不懂事,還會朝孩子發脾氣。
後來,艾祺遇到了一個男人,他是個心理醫生,人也好,還經常幫助自己,人是再好不過的了。
可是……艾祺翻了個身,他是個島外人,清和島一向排外,從不與島外人聯姻,她和他也只能是有緣無分了吧。
劉鳳誥一個人睡在被窩裡,卻睜着圓溜溜的眼睛,不敢睡。
很快,媽媽就要來了。
以前媽媽雖然脾氣不好,但也就是罵幾聲,但是自從媽媽認識那個男人之後,就越來越不像是媽媽了。
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劉鳳誥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艾祺身上穿着一條很漂亮的白色裙子,劉鳳誥知道,這條裙子是那個男人送給媽媽的,據說還是什麼名牌貨。
艾祺嘴脣上還塗了紅紅的脣膏,在黑暗中顯得十分詭異,艾祺徑直就走到劉鳳誥牀邊,將他從被窩裡拎了出來,一邊打一邊罵,“我怎麼有你這麼個拖油瓶!我爲什麼會嫁給你爸那個沒用的病秧子!我怎麼這麼命苦!”
劉鳳誥縮着身體,就那麼被艾祺打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他不要這個媽媽,他討厭那個叔叔。
他好想爸爸呀。
如果有爸爸在,就沒人敢欺負他了吧,媽媽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昨天劉阿姨家的壞蛋還推了他一把,那個壞蛋爲什麼不去死?
而林夜和羅正清和導遊分手之後,就回到了旅館,正好碰到了剛睡醒的白奇。
白奇揉了揉眼睛,朝兩人打了個招呼,“嗨。”
林夜朝他點點頭。
白奇咧着嘴,“兩位帥哥,你們是不是去參觀了清和靈洞呀,和我說說唄。”
這個時候,旅館201號房裡的人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
這個男人一走出來,白奇就歪着頭,“阿咧,你不是那個很有名的恐怖小說家麼?”有白奇提醒,林夜本來就覺得這個男人的容貌確實有點熟悉,這下子就記起來,這個男人不正是出版許多恐怖小說的餘一嗎?
男人點點頭,然後對三人說,“不如下去說話?”
幾人來到旅館外面,無人的空地上。
白奇笑了笑,“沒有想到,餘一作家居然也是和我們一樣的身份,這樣想想,餘一作家寫的小說裡的內容,其實和任務也有點相似啊,這是餘一作家的親身經歷嗎?”
餘秀搖了搖頭,“並非如此,這是我的第一次任務。”
餘秀這句話一說出口,林夜,羅正清還有白奇三人臉色就變了。
“第一次任務?”白奇嘟囔道,“我可是第五次任務了啊。”
林夜也奇怪道,“我也是第五次了,照理說,第一次任務難度和第五次任務難度差距應該是很大的,怎麼會一開始就經歷這樣難度的任務呢?”
“餘一先生,”羅正清道,“你寫的小說,我一直很喜歡看,還有小說裡的插畫也非常好看。不過,您是怎麼成爲子不語的所有者的呢?”
“這個,其實我本人早就有準備了。”餘秀聽到羅正清說起插畫,就想起家裡的那個人,來時他還曾經騙對方說是出來旅遊順便採風。“我早就知道這個世上是有鬼魂存在的。還有,餘一是我的筆名,你們叫我餘秀好了。”
“原來如此。”林夜道。
“不知道餘先生有沒有見過202房間的人呢?他是不是也是這次任務的參與者?”白夜問。
餘秀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202房間的人,不過聽說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
“是個什麼?”白奇問。
“那個女人,聽說眼睛似乎有點問題。”餘秀說道。
“眼睛看不見還是有什麼疾病嗎?”林夜問,“這樣來參加任務豈不是很不方便?”
白奇道,“而且不是聽說,成爲子不語的被詛咒者之後,身上不論是殘疾還是其他疾病都能夠治癒嗎?如果那個人也和我們一樣的話,眼睛更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纔對。”
“真的,什麼殘疾都可以治癒嗎?”餘秀心思一動,問道。不過很快,餘秀就將心思放下,就算能夠治癒,但是相應的,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這樣的話,他寧願對方殘疾,但至少生命是無虞的。
“是啊。我曾經在一次任務裡認識一個人,他本來是肝臟衰竭,但是成爲子不語的被詛咒者之後,這個病就好了。”白奇感嘆道,“可惜,剛撿回一條命,又要來參與這種任務。後來就死掉了呢。”
林夜想了一會兒,突然道,“我覺得那個女人一定是任務的參與者。”
“哦?”
“如果說她是有眼睛方面的問題的話,又怎麼會獨自一人來旅遊呢?”說着,林夜看向餘秀,“餘先生,她是獨自一人來的吧?”
餘秀點點頭,“應該是。”
“既然這樣,她怎麼會獨自一人出來呢?她就不怕眼睛看不到,會出事?”林夜下結論,“所以,我認爲她一定是這次任務的參與者。”
“你說的有道理。”白奇摸着下巴,點頭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遇到過其他的任務參與者,這次有幾個人參加呢?”羅正清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餘秀道,“而且這附近還有其他旅館,說不定那些人去那裡了呢?”
“餘先生好像一點都不緊張。”羅正清道。這種心態倒是很好。只是他一個新人卻參加第五次任務難度的任務,怎麼會心態這麼好?
“大概是因爲任務還沒開始的緣故吧。”餘秀笑了笑,對羅正清的話一點都不在意。
從他開始做那麼夢,他就知道,自己身上可能隱藏了什麼秘密。
現在,他終於知道是什麼了。
這也算是解開了他多年的疑惑。
那天晚上,他終於看到了夢中人的長相,那個人的長相……竟和他的一模一樣。
然後,他立刻就醒了過來,並且還成爲了子不語的被詛咒者。
一週前,他接到了這次任務的通知,花了兩天時間將事務都安排好,他才登上了前往清和島的飛機。
離家前,那個人還送了他一段路,只是對方不宜出行,他就讓對方回去了。
他知道對方心思重,這次也不知道對方會想些什麼,這次任務希望能夠快點完成,也好快點回家。
不知道爲什麼,餘秀對自己很有信心,就算自己是一名從未經歷過恐怖事件的新人,就算要參加的是第五次任務難度的任務,他也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有一種成竹在胸的自信。
這或許是那個夢中人給他帶來的自信吧。
從成爲子不語的被詛咒者開始,餘秀就知道,那個夢中人一定也是子不語的被詛咒者,所以,他纔會一次次地面對恐怖的絕境。
然而,夢中的那個人也一次次依靠自己的智慧逃生。
所以,餘秀雖然是個實實在在的新人,卻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瓜。
做這個夢做了這麼多年,他已經很瞭解夢中人破解每次任務的思路,也對這種恐怖事件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
只是,夢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呢?爲什麼和自己的容貌如此相似?
一個疑惑解開了,卻又有了一個新的疑惑。
晚上吃好晚飯之後,羅正清和林夜就回了房間,而白奇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第二天早上,大家很早就起來,當林夜走到旅館一樓的時候,餘秀和羅正清已經都在了。
幾人一起用了早餐,用完早餐時,白奇眯着眼睛下樓了。他好像總是那麼睏倦,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是清清醒醒的。
白奇看到大家,還笑着打了聲招呼,然後對大家說,“我們一起來歡迎202的美人吧。”然後自己帶頭鼓了鼓掌。
“忻小姐,你下來吧。”白奇往樓梯上說了一聲。
然後,大家就看到一名年輕清秀的女人慢慢地走下了樓梯,對方眼睛上還纏着一塊黑色的布條。
白奇咳了一聲,“我是昨天晚上遇到忻小姐的,她和我們一樣。”
白奇口中的忻小姐點點頭,“你們好,我姓忻,單名一個風字。”
“忻小姐,”餘秀指了指忻風的眼睛,“不知道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這個啊,”忻小姐道,“我小的時候眼睛不能見強光,所以總是綁着布條,現在雖然好了,不過馬上要去清和靈洞,那裡挺暗的,我事先適應一下罷了。”
“原來是這樣。”幾人都點點頭。不過心裡卻都在嘀咕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十有八九是假的。
提前適應,需要提前幾天來適應嗎?提前適應,需要提前幾個小時來適應嗎?
шшш☢ttκā n☢¢ Ο 一般來說,人的眼睛只需要幾分鐘就可以開始適應黑暗了。
忻風的眼睛自然不是向大家說的那麼回事。
忻風是農村人,從小就住在農村,那個地方的人是比較迷信的,忻風小的時候開始就能夠看到一些常人見不到的東西。村子裡的人對她都有些避諱,就是小孩子也不願意和她玩,甚至喜歡欺負她。
忻風的父母又是早早就不在了,只有個年老的奶奶將她養大。
忻風小時候的生活過的很艱苦,這樣的經歷讓她不會輕易地相信別人。
只有他……是村子裡面除了奶奶唯一關心她的人。
後來,忻風到了二十歲,終於知道了一切,原來,他們忻家是子不語的傳承者。
忻風的父親是上一任子不語的傳承者,在經歷子不語的任務時就死了,只留下了個病弱的母親,後來母親一蹶不振,也跟着去了。
而她的這雙眼睛,小時候給她帶來了很多不幸,在經歷任務的時候,卻給了她不少的幫助。
平時將眼睛纏上布條,到了關鍵時刻,她的這雙眼睛就能夠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蛛絲馬跡。
雖然別人看她眼睛纏着布條會覺得很怪異,但是,有什麼能比活下去更重要呢?
雖然,作爲子不語的傳承者,她永遠也無法擺脫子不語的束縛,必須一次又一次地完成那些恐怖的任務。
但是,她仍舊希望可以活的長一些,更長一些。
她之所以可以平平安安地度過四次任務,有不少就是靠了她的這雙眼睛。
只是……她之前聽說他似乎很久都沒了消息,她知道,他是來城市打工了,之前是在做一份外賣工作,她仔細去查了查,最後發現他是在一家飯店做外賣工作。
忻風又想起了在子不語論壇上所看到的一次發生在紫玉蘭公寓的恐怖事件,有了一種不祥的猜測。
或許,她這樣的人,生來就是給人帶來不幸的吧。
和她關係好一些的人,都會遭遇不幸。
當忻風站在大家面前,擡起手將頭髮撩到耳後的時候,羅正清眼神微微一凜,他竟在忻風的手上看到了和林超祥一模一樣的黑色火焰。
這個女人,竟也是子不語的傳承者麼。
羅正清微微一笑,問道,“忻小姐,看你年紀似乎不大,不知道你幾歲了?”
“這個啊,”忻風嘴角輕揚,“我今年二十四了。”
“原來是本命年啊。”羅正清道,“我們這些人都是這次任務的參與者,除去餘先生之外,這次任務都是第五次任務了,不知道忻小姐是第幾次?”
“也是第五次了。”
羅正清在心中點頭,只不知道這忻風是半路成爲傳承者的,還是父母傳下來的。
如果是父母傳下來的的身份,那麼,二十歲成爲子不語的傳承者,二十四歲經歷第五次任務,平均下來,差不多一年經歷一次任務,這個倒是和林超祥所說的差不多。
作爲子不語的傳承者,每次任務間隔時間都不會很短,差不多一年纔會經歷一次任務,有的甚至可能更長。
這也算是對傳承者的一種福利了。經歷一次任務就能夠歇個一年。
而子不語的所有者,剛開頭幾次任務,時間間隔都只有幾個月,到了後面,時間間隔纔會慢慢加長,變成半年甚至一年。
至於傳承者和所有者的任務難度,倒是一樣的。
但是當傳承者完成第九次任務,之後的每一次任務的難度都是第九次任務一級的難度。
第九次任務的難度是怎樣的呢?舉個例子,子不語論壇裡的會員現在有兩百個左右,可是這兩百個人同時去參加第九次任務,到最後也未必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
所以,傳承者到了後期是每走一步都很艱難。而且根本沒有逃脫子不語的可能。
想要活過三十歲那更是難上加難。
羅正清私心希望林超祥能夠活下去,甚至擺脫子不語的束縛。所以他對於同是傳承者的忻風就關注了起來。
可憐的外賣小哥的同村好友出現鳥,她能活下來嗎?
還有餘秀,羅正清,還有主角,艾瑪,這次任務好多角色,還都挺重要的
另外,感謝謝是sun也是抖s的一顆地雷,感謝歐若無暖陽何居的手榴彈
今天晚上6點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