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語剛落。
方翠竹便指着牆角,對着陳元問道:“他披着一塊破布躲在那裡做什麼,爲什麼手裡還在撒麪粉?”
陳元毫無感情的聲音迴應道:“不知道,他手裡的不是麪粉,而是冰粉,可能覺得天氣熱想製冷吧。另外,這個鍾琦好像挺沒文化的,現在都已經大夏天了,他剛纔還唸了一句春季的詩歌。”
鍾琦腳步踉蹌了一下,一把將身前的遁身玄布拿掉,心中震撼的同時,更是大受打擊。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修爲,怎麼自己有點看不透?
但是這兩人都可以清晰地把握自己的動向,難道這遁身玄布失去了原有的功效?
神特麼天氣熱想製冷!
還沒文化?
自詡風流的鐘琦臉上徹底掛不住了,但發覺這樣不合禮數,又努力擠出笑容,抽出懷裡的佩劍,目光陰冷。
鍾琦右腳輕墊,朝着陳元直衝而來。
“等等!”
陳元用兩指夾住了鍾琦的這把輕劍,喊出一句。
鍾琦都沒反應過來,瞳孔猛地一縮,心頭震撼不已。
要知道他可是引氣大成的修爲,眼前這面癱男究竟是怎麼夾住自己劍的?
而陳元的話語接着傳來,直視着鍾琦的眼睛說道:“你剛纔不是說什麼重視禮節之類的嗎,你不打招呼就進門了,這樣,應該很不禮貌吧?”
方翠竹也眨着稚嫩的眼睛望向鍾琦。
這兩雙目光刺得鍾琦的臉有些生疼。
同時這句話也提醒了鍾琦,讓他有些尷尬地半鞠身子:“那不好意思,是小生失禮了,那我再來一次,走堂堂正正的門口,走康莊大道!”
說完這句話,鍾琦收回了陳元鬆開的那把劍,心中嘀咕着可能是自己失誤了,然後帶上了門。
原本在餵雞的李嬸看到又一位陌生的男子從陳元房裡走出,眼睛發直地望了一眼,然後連忙收回眼神,一邊往院子裡走一邊嘀咕道。
“我的個乖乖噢,這年輕人玩得好像有點亂了啊......”
而鍾琦正了正自己的衣領,調整儀表後,伸手輕聲敲響陳元的木門:“您好,有朋自遠方來,我可以進來嗎?”
陳元那冰冷的聲音鑽了出來:“不可以。”
鍾琦:“???”
他直接愣在原地,臉色再次垮下,懸在空中的手微微顫抖。
現在算是明白了,裡面那兩個人明顯就是在玩弄自己啊!
真是人善被人欺,鍾琦臉色一沉,再也忍受不住了,砰的一下推開木門,踩在門口,不再惦記着什麼繁冗禮節,直接喝出一聲。
“我是國安九局三隊的執法者鍾琦,因查到你們二人涉嫌非法直播,特此通告你們隨我回局接受調查,你們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們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爲呈堂證供。”
陳元和方翠竹對視了一眼後,彼此無言,靜靜地盯着鍾琦看。
鍾琦被這兩雙奇怪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喊出一句:“你們怎麼不說話?”
方翠竹悶聲道:“不是你說可以保持沉默的嘛,那還說什麼話啊......”
鍾琦:“???”
好傢伙,鍾琦感覺自己要是再待久一點,自己或許會被這兩人給氣死!
於是他提着配劍,再次朝着陳元刺去,口中唸唸有詞。
“要知道,我在國安九局當中可是潛力種子,破例招入,半年成爲正式組員,不過一年時間,現在即將成爲了三隊的副隊,你們這兩個奇怪傢伙,怎麼可能會是我一劍之力。”
陳元再次伸出兩根手指,皺眉道:“你真的好煩啊,我想請你出去了。”
鏘的一聲--
那把輕薄短劍像是撞到了鋼鐵一般,發出脆響,然後再次在陳元的兩根手指之中鎖死。
鍾琦這次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將這配劍給抽出來,他的瞳孔猛然一縮。
這陳元可不簡單啊!
鍾琦知道這次肯定是遇到了硬茬子。
於是他的衣袖中不斷抖出些東西,大喊出聲:“捆仙繩、束身術、紫金鈴!”
前兩個直接對着陳元身上揮去,而一個小小的紫金鈴則不斷放大,呈現一個倒鐘形,朝着方翠竹的身子罩去。
這是爲了自己在戰鬥之餘,不要讓方翠竹有機可乘。
只不過陳元擡起左腳,一腳將一堆繩子給踩下,那束身術砸在他的身上沒有起到一絲波瀾。
唯一慶幸的則是紫金鈴罩住了方翠竹,還是有一點點作用的。
但下一瞬,鍾琦再次傻眼--
只見方翠竹輕而易舉地擡起了重達千斤的紫金鈴,然後鑽了出來,有些好奇地望過來,天真地問道:“這位假人是不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呢?”
鍾琦的臉色再次一垮:“假人?”
方翠竹接着道:“對啊,死魚臉都說你太能裝了,而且還說錯話,整個人看起來好虛僞,那可不是假人嘛!”
而陳元在兩人對話間,已經一把摁住了鍾琦的肩膀,然後一把將其提了起來,目光有些兇意:“你這假人好像對我有惡意,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鍾琦感受着這無法抵抗的巨大力量,整個人在陳元面前像是一位無辜而可憐的嬰兒一般,心裡有些沮喪的同時,也想到了最爲關鍵的一點,連忙對着陳元和方翠竹兩人道。
“怪不得你們竟然敢深夜去見鬼,但是......既然你們是能人異士,那就可以加入國安九局啊,這裡的待遇很好的,按功行賞,不僅僅可以有功法丹藥還有各種各樣的法器,而且還可以幫你們阻擋很多麻煩,就好比如現在,外界已經有很多公司藉助資本的力量在搜刮你們了!”
“國安九局?”
陳元重複了一句,心中無感。
而方翠竹就更不用說了,他只對城隍廟有點歸屬感,有很多地方還和十歲孩童的認知差不多,根本不明白鍾琦口中所說的好處是什麼。
鍾琦嘴裡再噼裡啪啦地講出一堆,試圖緩解雙方的敵意。
而陳元忽然問道:“你讓我們加入這個國安九局,那是不是要讓我們跟你走?”
鍾琦還以爲是陳元回心轉意了,連忙笑道:“對啊,國安九局就是儘量召集各地的能人異士,並且將數據記錄在案,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們還可以爲你們做一些營銷賬號,有很多快牙魔術師其本質就是我們這些人,網友們以爲我們有開特效,他們沒想到的是其實那些都是真實手段。”
但陳元已經沒有再聽下去了,而是開始神神叨叨地道。
“讓我們跟你走?走去哪裡?”
“突然闖進門,這是什麼行爲?這可是小偷行爲?”
“現在還想帶我們走,我懂了,你這傢伙肯定想害我們吧!”
話音一落,陳元直接將鍾琦摁到了地板上,拳打腳踢,毫不留情。
而方翠竹也覺得這傢伙有點問題,跟着一起踢了幾腳。
一時間,陳元的屋子內屢屢傳出慘叫聲。
而四合院的李嬸已經找到了其他住戶,已經訴說完她剛纔的發現,後又傳出如此叫聲。
衆人皆露出一副吃瓜臉,笑容古怪。
三個大男人在白天共處一室,還有如此叫聲傳出,真是不害躁吶!
房東李嬸都不由地對着那邊大叫一聲:“陳元!現在大白天的呢,聲音收一下!不要太猖狂了!年輕人不要這麼衝動啊,要剋制一下!”
陳元遠遠地哦了一聲,然後塞了一塊抹布到鍾琦嘴裡,接着暴揍。
於是乎,慘叫聲便成爲了那種壓抑的“嗯嗯”聲,讓李嬸等人更是直捂臉,連忙散開。
他們腦海中全都是一系列的華夏成語,類似於迎男而上、左右爲男、強人鎖男等等。
於是乎,有伴的回家找伴,沒伴的回家做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