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豐說的“他們”自然就是他身後的這些人了,然而令林澤感到驚訝的是,這些人聽到他的話竟然都不情願丟下他們倆離開。
“張大哥,我們這裡的人幾乎都是靠着你才活到現在,我們怎麼能丟下你們自己走?”有人紅着眼說道。
“這兩個小孩子來歷不明,也不能隨便跟他們走啊!”這個說法得到了這些人的一致認同。
“你們留在這裡遲早也是死路一條,我和曉月不能丟下孩子才選擇留下,你們這又何必......”張啓豐嘆了口氣說道。
“張大哥,侯飛他們來了!”這時一個年輕人突然望着林澤身後,神色緊張的對張啓豐說道。
林澤回頭一看,原來是幾個光着膀子的男人,他們手裡拿着棒球棍和菜刀,爲的男人手上則是拿着一把手槍。
“這些是什麼人?”林澤看向張啓豐,張啓豐輕輕拍了拍妻子曉月的肩膀,輕聲說道:“你進去照顧孩子。”曉月恢復了平靜,點了點頭便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走回了火鍋店。
張啓豐這才答道:“拿手槍的是侯飛,原本我們是一起的,但是後面出現了分歧,侯飛這個傢伙,不知道在哪裡搞到槍後就變了,不把別人當人,好幾個女孩子就遭了他的毒手,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也不是好東西,臭味相投,跟着侯飛一起禍害女孩子。後來我帶着他們離開了侯飛自謀生路,他那把槍一般都是嚇唬人用,怕引來遊魂。不把他惹急了,他也不會冒險開槍。”
張啓豐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他說完的時候侯飛也已經到了我們跟前。
“這麼熱鬧?”侯飛生的人高馬大,但是眼睛小得可憐,導致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猥瑣起來。只見他那一雙綠豆般大小的眼睛在人羣中一掃,瞬間就定格在了陸菲菲的身上,呼吸都重了幾分。
“喲,新來了一個小美女?”侯飛嬉笑着走了過來,林澤身子橫移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
侯飛二話不說,槍口直接就頂在了林澤的腦門上:“小崽子,知道這是什麼不?轟爛你的腦袋信不信?死開!”
“林澤......”陸菲菲在林澤身後輕輕喊了一聲,這妮子聲音本來就是又軟又糯,被侯飛這種精蟲上腦的人聽進了耳朵裡,簡直就像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撓。
“小妞生的這麼漂亮,還收拾的挺乾淨,媽的老子好久都沒玩過乾淨女人了!”侯飛嘀嘀咕咕的,伸手準備把林澤推開,結果一用力發現林澤仍然紋絲不動。
陸菲菲剛纔喊的那一聲是在詢問林澤她要不要出手,那個時候林澤就已經在背後作手勢阻止她了。既然林澤在這裡,當然要做到一名護花使者的本職工作,讓陸菲菲親自出手算什麼事?
“小子,你找死是吧?”侯飛身後的幾個手下走上來就想把林澤拉開,這時張啓豐走了過來,低聲喝止道:“侯飛,你來這邊幹什麼?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之前談好的事情,難道你都忘了?”
“怎麼會忘了呢?”侯飛皮笑肉不笑的迴應道,隨後又話鋒一轉,說道:“這兩個不算你的人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也不能礙着我的事啊!難不成你還想管這閒事?以爲我侯飛好欺負不成?”
張啓豐咬了咬牙,說道:“我之前就已經接納他們了,現在他們是我的人!”
聽到這句話林澤有些小小的驚訝,沒想到張啓豐會爲了我們兩個做到這個地步。
“張啓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侯飛後退兩步,把槍口轉到張啓豐身上,惡狠狠的說道。
“侯飛是吧?”林澤開口了,張啓豐因爲他們陷入兩難,林澤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怎麼?”侯飛瞥了林澤一眼,頗爲不屑的哼了一聲。
“我是東風山基地的首領,你現在放下槍還有機會,不然待會兒你會非常後悔。”林澤淡淡的說道。
侯飛哈哈一笑,說道:“東風山基地是吧?我聽說過好像是正規軍隊,你個小屁孩,想裝逼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說你是首領,你手下的兵呢?你又是什麼等級?不會是將軍吧?”
“撲哧......”陸菲菲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林澤頗爲無奈,沒想到消息不通的情況下,倖存者之間以訛傳訛,竟然把搜索隊說成了正規軍。
“東風山基地不是正規軍,是和你們一樣的倖存者。”林澤搖了搖頭說道。
“少廢話!這個小妞老子今天要定了!”侯飛根本不相信林澤說的話。
林澤暗暗嘆了口氣,正準備動手。然而這個時候,空曠的百貨四樓突然響起了一道歌聲!
“世上只有媽媽好......”歌聲十分空靈,在空中迴盪,唱的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世上只有媽媽好》在此時此地顯得無比詭異。
在林澤面前的侯飛臉色一變,眼中露出極度恐懼的神情。
林澤和陸菲菲面面相覷,都看出了對方疑惑的神色,誰會在這種地方唱歌?難道就不怕引來遊魂嗎?那歌聲在空曠的商場裡迴盪着,十分恐怖。
“該死,她來了!”侯飛罵了一句,擡腳就衝進了火鍋店。林澤不解的看向張啓豐,現他此刻也是一臉的驚恐,侯飛跑進火鍋店裡他也沒有阻止,只是強自鎮定的對林澤說道:“快,快回店裡躲起來!她來了!”
“躲什麼?她來了,她是誰?!”林澤一把抓住張啓豐的胳膊,連聲追問道。
“她是鬼,是在這裡被遊魂咬死的人的鬼魂!我們本來還有二十多人,在她手上死了不下於十個,每個人都死無全屍!”張啓豐反手拉着林澤就想往火鍋店裡跑。
然而侯飛站在火鍋店門口,忽然一臉獰笑的看着林澤他們,然後對他的手下吩咐道:“關門......”
張啓豐來不及阻止。
卷閘門嘩啦一下就關上了。
林澤他們身後的歌聲越來越近,漸漸的還能聽見小皮鞋踏在瓷磚上出的脆響。
張啓豐哀嘆一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