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思索書院大考的事情一會兒,他的時間就到了,他很快就身體變得虛化,消失在船上。
他一消失,早已經蓄勢待發的蝕芙就跑動了起來,她快得只能看見淡淡的幻影,她衝向的是周凡消失後,還沒有徹底消失的儲物書與《二十四脈枯木經》!
但當她的手就快觸碰到這兩樣東西的瞬間,一灰色半圓光幕以兩本書爲中心亮起,砰的一聲,她整個人撞在半圓光幕上,被迅速彈開。
蝕芙一個翻身才站穩。
儲物書與《二十四脈枯木經》這才消失在她的眼前。
蝕芙微微皺眉,她失敗了。
“想法不錯,但這是不可能的。”一直旁觀的趙雅竹這才搖搖頭,“是登船者的東西就是登船者的,除非他開口轉讓給你,否則船絕對不會允許你對此有任何的觸碰。”
“你不是早就嘗試過試圖染指桌面上的東西了嗎?其實是一樣的道理。”
四方桌上擺放着的是拳頭大的火焰盒子,這盒子裡面裝着的是黑龍留給周凡的幻靈果,周凡氣竅沒有完滿,所以現在還在桌面上好好擺放着。
蝕芙與趙雅竹熟絡之後,她就試探着問過盒子的來歷,趙雅竹回答她說是周凡的東西,盒子裡面裝着的是一顆靈果。
不過這靈果的名字以及有什麼作用,趙雅竹就不能告訴蝕芙了,趙雅竹只是提示,這顆果子對蝕芙以後的修煉也大有用處。
蝕芙就試圖想法把那靈果奪走,但是她一次次失敗後,才無奈放棄。
“我就是想試試,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放棄。”蝕芙臉色平靜回答。
趙雅竹欣賞看着蝕芙:“你的心性不錯,可惜你是輔佐者,要不然我肯定願意收你爲弟子,現在我想收你爲弟子,估計你也不願意,因爲我什麼都不能教你。”
“你的一切都與那周凡聯繫起來了,我就算想免費給你什麼東西,都要經過周凡的手,但你也知道,到了周凡的手中,他可是有權截留下來,什麼都不給你的。”
蝕芙聽得小臉發黑,感到這輔佐者真噁心,她快被這所謂的輔佐者氣哭了。
“要不你還是僞裝一下,嘗試裝着討好那周凡,等以後自己強大了,又找到了周凡,再把自己所受的屈辱從他身上一一還回去。”趙雅竹慫恿道。
她這幾天一直在勸說蝕芙這事。
蝕芙一臉執拗道:“這絕不可能。”
“可這就是輔佐者的定位,你要是一天不進入角色,都很難取得進步,似這《萬木春》的一代譎人開發功法,就要你五千條大灰蟲,那周凡鐵石心腸,你跟他關係不好,以後可能都不知道會怎麼樣壓榨你。”趙雅竹輕聲嘆氣。
“大丈夫能屈能伸,受點委屈算什麼,古來今往,不知多少修士爲了能夠修得大道,給人下跪做狗的都有不少,但他們成功修得大道後,誰又記得他們之前做了什麼?”
“勝者王敗者寇,就算有人記得他們受過的屈辱,也只不過是作爲勵志範本四處傳揚,誰又會嘲笑他們?或者說誰敢?”
“說得好聽。”蝕芙臉上冷笑,“我年紀小,道理不如你知道得多,但我娘說過,天下生靈活着就是爭口氣,我可以死,但不能給任何生靈低頭做狗,王者就應該有王者的儀態,做狗算什麼回事?”
“你讓我低頭,那我問你,你走到今天這步,低頭做過狗嗎?”
趙雅竹沉默了一下,忽而笑道:“你別說,還真的沒有,好啦,好啦,跟你開個玩笑,小孩子就是太認真。”
蝕芙在心裡不屑冷笑,這趙雅竹說是與她聯盟,但整天給她灌輸一些奇怪的思想,這是開玩笑嗎?
她看不像,如果她答應下來,趙雅竹都不知會有多開心,還會贊她識時務者爲俊傑之類的。
當然兩人現在還處於一定的合作關係,誰也不想撕破臉皮,要是這樣做,肯定是周凡獲得最大利益。
蝕芙沒有再與趙雅竹說這事,她快要離開了,每次趙雅竹花費代價讓她多留一會,就是爲了多交流,她擡頭看向趙雅竹好奇問:“你說你的連脈段功法的武勢種子比那《二十四脈枯木經》要強,這是真的嗎?”
她當時也在懷疑趙雅竹在說謊,但兩人畢竟是盟友,不可能相互拆臺,所以她就沒有當着周凡的臉問趙雅竹。
趙雅竹臉色微沉:“你問這個作什麼?”
“當然有用,等我到了連脈段,我會選取最強的連脈段功法,要是你那門最強,我就不要周凡的《二十四脈枯木經》。”蝕芙一臉認真道。
“你才力氣段,現在想這些會不會太遠了一些?”趙雅竹有些訝異道。
“以我能獲取的修煉資源和天賦,還是及早打算的好。”蝕芙緩緩道,她缺少的只不過是人類的修行知識,現在進入了灰河空間,這塊知識很快就能補全,“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趙雅竹有些心塞,她覺得這個小女孩好討厭,討厭程度僅次於那個周凡,但還是不耐道:“我騙他的,事實上《二十四脈枯木經》的武勢種子是我見過最爲罕有在連脈段就可以得到的武勢種子。”
“這武勢在武勢段也是十分強大的種類,當年那個愛慕者僅憑着半卷《二十四脈枯木經》,在武勢段沒有遇到任何敵手。”
“就是因爲這武勢太強了,不過他學得不全,要是完全的更強,要是你想選,連脈段選《二十四脈枯木經》最爲合適,至於更多的我不能告訴你了。”
愛慕者……蝕芙在心裡偷偷感概:人類的審美觀還真是奇怪。
蝕芙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她很快離開了灰河空間,離開之前,她臉上露出了期待之色,因爲她今夜不再是似之前那樣沒有任何收穫,她終於得到了她要的功法《萬木春》。
不用再擔心走上怪譎路線,而限制了自身的發展,而且怪譎的力量也不會有多少減弱,這對她來說,無疑是最合適的功法。
蝕芙離開後,就剩下趙雅竹孤零零一人,她沒有任何的孤寂落寞,而是走去拿起了灰色釣竿,走到船邊,她感到有些心虛忍不住四下張望,然後扭頭回來輕聲唸叨,向年輕時曾經記得的神靈一一祈禱。
甩出了第一杆……第一杆釣起了一枚綠色的葫蘆狀果子。
這對趙雅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對引導者而言,灰色釣竿可沒有什麼一枚魚餌能釣兩次的說法。
她移開腳步,又換了一個位置,甩出第二杆,還是一枚同樣的果子。
她臉色微沉,又再移步換了第三個位置,甩出了第三杆……
三杆之後,趙雅竹臉色發冷看着腳下的三枚果子,她一腳兩腳就踩得稀爛,低聲咒罵:“這是什麼狗屎釣魚技巧,周凡,我去.你.大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