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保很快被捕快帶過來,他臉上帶着恐懼之色。
畢竟這宅院的買賣是他做的保人,現在教大天一家三口在搬進去的今天就死了。
這事要是弄不好,說不定他就得在大牢裡蹲一輩子了。
“三位大人,這事真的跟小的無關。”牙保見到周凡三人的瞬間就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哭訴道。
“怎麼跟你無關?”葛捕頭臉色沉了下來,“這房子可是你做的保人,現在出事了,還不從實招來?”
牙保渾身顫了一下,“大人,我真的不知情……”
“這房子的原主人是誰?你做保人的會不清楚嗎?”周凡打斷他的話問。
“是一個叫呂敏華的人,他來天涼城經商已經一年多,我查到他可從來沒有犯過事的。”牙保倉惶答道。
要是知道呂敏華有問題,牙保也不敢參與進這樣的買賣中。
“他人呢?”葛捕頭沉聲喝問。
“他……他……說他老家有事,就賣了房子,現在應該不在天涼城了。”牙保說到這裡就更爲害怕了,要是那呂敏華找不到了,他恐怕可能會被拿來頂罪。
葛捕頭與周凡又盤問了幾句,只是再也無法從牙保這裡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葛捕頭讓人先將牙保帶下去,又吩咐另一捕快去查那呂敏華的具體消息。
周凡轉身看着院落,老兄也沒有嗅出什麼來。
他一時間也有些不敢肯定,這件案子究竟是人爲還是怪譎所做的?
聽起來與那前屋主脫不了關係,可是要是人做的,這三具沒有一絲血肉殘留的骷髏,又讓人感到驚悚。
李九月站在一邊看似認真思索起來,但他這人的腦回路與常人不同,周凡也不敢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周力士,現在怎麼辦?”葛捕頭看向了周凡,“需要將房屋封存起來嗎?”
即使利用一切手法都探測不到怪譎的存在,但也不代表就沒有怪譎。
“先封存起來,假如這三具屍體是教大天一家,那在搬遷之日就成了這樣子,這房子肯定有問題。”周凡想了想道。
“要想法找那呂敏華出來,要是找不到,那就找認識他的人,到過這宅院來的人,讓他們進來看看這宅院與之前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但是裡面一切擺設都不能動,這個我想葛捕頭明白吧?”
葛捕頭當然明白,他點了點頭,就讓人去做事。
周凡與李九月又認真看了一遍,可是還是無法看出箇中玄機,只能就此作罷,回了儀鸞司府。
僅僅半個時辰後,葛捕頭又讓人過來請周凡他們,說這案子有發現了。
周凡兩人再度趕來西坊這座宅院門前。
“剛纔尋到了一個與那呂敏華相識的商賈,他說近期來過這裡尋過一次呂敏華,他記得宅院門前並沒有一棵梨樹。”葛捕頭手指着結滿梨子的果樹道。
周凡他們站在院門外,沒有再踏進院落內。
周凡臉色微變看着梨樹,只是那棵梨樹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李兄,你有聽過類似梨樹的怪譎嗎?”
“沒聽過,不過剛纔我們靠得那麼近,它要是有問題,爲什麼不攻擊我們?”李九月有些訝異反問。
“周力士,要不我讓人把它給砍了?”葛捕頭開口建議道,如果真有問題,那砍的過程中,就能看出來。
周凡沉默了一下搖頭道:“不可,我在一些書裡看過樹草類怪譎都很爲詭異莫測,既然它暫時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攻擊性,那就先讓人回去請一下司府裡的符師過來辨認一下。”
若非迫不得已,周凡一般會選擇更爲穩重的做法。
葛捕頭沒有反對,李九月更是不會反對。
司府裡的一位張姓符師很快被請了過來,他看向院落裡的那棵梨樹愣了一下。
“這梨樹要是有問題,那我倒是想起一種怪譎,只是這怎麼可能……”張符師說到這裡停頓下來,他皺起了眉頭。
“什麼怪譎?”周凡問。
“血怨級怪譎蜂梨,它結出來的果子與樹一體,散而成蜂,攏而成梨。”張符師聲音有些低沉道。
聽到是血怨級怪譎,衆人紛紛色變,葛捕頭手一揮,捕快們瞬間退後了好幾步。
“不過這種怪譎只有荒野纔會出現,而且它無法移動,長在哪裡就在哪裡紮根,似天涼城這種地方,它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張符師搖了搖頭,“應該不可能是蜂梨纔對。”
“如果是呢?它爲什麼不攻擊我們?”周凡眼露警惕之色。
“因爲它的果子還沒有成熟,只要我們沒有表現出威脅它生命的舉動,果子都不會發動攻擊。”張符師解釋道,“它的果子成熟時,會呈現血紅色澤。”
“張符師,這蜂梨聽起來不是很難對付,爲什麼評級會這麼高?”李九月有些驚訝問。
這蜂梨前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攻擊性,那威脅也不大才對。
“不難對付?”張符師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我們最好祈禱不是蜂梨,否則就麻煩了!”
“蜂梨凝聚出來的飛蟲細如飛蠅,在它沒有生長成熟時,它處於一種防禦狀態,看似沒有任何的攻擊力,一旦有任何的生靈危及它的安全,樹上所有的梨子就會化作無數飛蟲消滅敵人。”
“到梨子完全成熟時,所有蟲子就會散開形成一股股蟲雲吞噬血肉肆虐一地,這些與蜂梨一體的蟲子飛行速度極快,身體又十分微小,極難對付。”
張符師的話讓周凡他們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數之不清的飛蟲,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不過未必是蜂梨,我們先確認一下。”張符師緩了一下又道,“想確認是否是蜂梨,很簡單,只要站在樹下側耳認真傾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輕微嗡嗡聲傳來。”
“剛剛我好似聽過。”周凡微怔了一下道。
不過他當時沒有在意。
周凡的話讓另外三人臉色微變,但爲了避免弄錯,他們四人還是站在梨樹之下,認真傾聽了起來。
一刻鐘後,他們聽到了明確而清晰的嗡嗡嗡振翅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