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乾臉色漠然看着童開霽問:“你有事嗎?”
“林宗主,我本來以爲你剛纔會提出把那周凡扔出去當此案的替死鬼,沒想到你連一個字都沒說。”童開霽嘖嘖稱奇道。
“我爲什麼要這樣做?”林昊乾不動聲色反問。
童開霽輕笑了一聲,“界老會可是有不少界老知道,你們太靈宗的一個分神境修士覬覦大魏的通天鏡,被大魏天子殺掉了,難道你就不想報復回去嗎?”
林昊乾平靜道:“那是大魏天子殺的,與這周凡又有什麼關係?只是一個出遊境小輩而已,我跟他計較只會讓人笑話了。”
“能得到舉薦令牌加入界老會,與那大魏天子的關係能差到哪裡去?”童開霽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他現在只有一百多歲,一百多歲的出遊境,前途不可限量。”
“潛力只是潛力。”林昊乾坐了下來,他手輕輕一揮,桌上多了一壺茶以及一個杯子,他拿起茶壺,往杯中倒茶,茶水白煙嫋嫋,“你對他這麼瞭解,肯定是早知道他來了,爲什麼現在纔來這裡煽風點火?”
“他纔來幾天,我不是沒找到合適機會告訴林宗主嗎?”童開霽看着林昊乾只拿出了一個杯子,就知道不歡迎他,但他也不在意,而是泰然自若跟着坐下,“我可不是煽風點火,只是好意提醒。”
“事實上,你是否對付那周凡,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影響?”
林昊乾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他臉露冷笑道:“童宮主,明人不說暗話,你能得到什麼好處,以爲我不知道嗎?”
“我能得到什麼好處?”童開霽微笑着問。
林昊乾淡淡道:“我想殺周凡,沒有人攔得住我,我要不想殺周凡,也沒有人能唆使我。”
“有趣、有趣。”童開霽哈哈笑着,他的身影淡去,離開了這裡。
林昊乾臉沉了下去,帶着無法隱藏的冷意,其實童開霽的意圖他能猜到,還不是想他出手殺了那周凡,來試探大魏天子。
據太靈宗記載,在大魏建都之初三千年前,那太祖皇帝李極可是帶着通天鏡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的,當初把蠻星界所有宗門都橫掃了一遍,沒有人是那李極的對手。
直至橫壓所有宗門之後,李極回到大魏再也沒有出手,李極死後,曾有不少勢力試圖奪走那面鏡子,很多修士強者降臨大魏,只是那些修士強者能活着走出大魏的都很少。
那些勢力最初害怕繼位的大魏天子走出大魏把他們全滅了,但大魏天子始終沒有再帶着那面鏡子離開大魏。
有強大修士作出猜測,自李極之後,大魏天子再也無法將通天鏡帶出大魏,事實似乎也是如此,三千年過去,大魏那面鏡子始終沒有離開大魏。
但這種事始終無法得到確認,三千年都不知換了多少輩人,有很多人已經不記得這面鏡子的事情,但站在蠻星界頂尖層次的這些修士不可能不知道這事,這些修士大多數是界老會的界老。
界老會的一些界老就算不覬覦通天鏡,但也擔憂大魏天子能夠把通天鏡帶出大魏,所以要是遇到機會,當然不願放棄嘗試。
只是這種嘗試,說不定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而太靈宗就不同了,畢竟太靈宗最近有分神修士木求劍去了大魏,又被大魏天子殺死,有着再次出手的可能。
“真是一羣蠢貨,如果大魏天子能夠帶着通天鏡出大魏,早就殺到我太靈宗來了。”林昊乾冷笑着想,他敢唆使木求劍去奪取通天鏡,就是斷定大魏天子無法移動通天鏡。
這是太靈宗歷代先輩用血來試探出來的事實,只有後起的勢力纔會有着這樣的懷疑。
所以不用試探,至於那周凡……
他眉頭皺了起來,殺不殺對他來說都是一種麻煩,殺了,他就被一些界老當刀使了,不殺,又因爲這周凡天賦不錯,來自大魏,似乎有些不妥。
他確實想過利用這案子把周凡當成替死鬼,但這種辦法行不通,因爲那周凡連分神境都沒有,如何殺死那四個出遊境修士?
而且這樣公報私仇,其他界老會怎麼看他?不是所有界老都似童開霽那樣對大魏有想法的。
公報私仇就是破壞了界老會規矩,肯定會有界老不同意,畢竟周凡可是界老會的一員,這會動搖界老會的根基。
“算了,能尋到合適機會就殺了他,不能尋到機會,就別管他。”他很快搖搖頭,一個出遊境修士而已,並不值得他花太多心思。
……
……
到了下午,周凡才從謝春水那裡知道,案子結束了。
“你是說這案是一個名喚骨火的組織做的?”周凡面露訝異之色道。
“是啊。”謝春水有些氣憤道:“那骨火的修士潛入了本相司,殺死了盧道友四人,不過界老們尋到線索,出手滅了這些兇手,並說要儘快消滅骨火……”
“可是他們爲什麼要殺盧道友他們四個?”周凡說出心中的疑問。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謝春水搖頭道:“但那都是一些瘋子,說不定他們只是爲了報復我們界老會對他們的打擊……”
周凡沒有再聽下去,因爲這種說法有着太多說不通之處,就算骨火是一羣瘋子,他們想襲擊界老會,也不應該襲擊本相司。
就算退一步來講,本相司實力不行,所以將其當作目標,但殺人之後,爲什麼不留名?
襲擊界老會不就是爲了讓界老會知道是他們做的嗎?
反正雙方都成了死敵,還怕界老會知道嗎?
這事情實在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要不是界老會隱瞞了骨火襲擊本相司的真相,就是這事壓根就不是骨火做的,骨火是被拋出來背鍋的。
至於是哪個可能,他也不清楚。
“周兄,不管怎樣,案子結束了,我們不用再被懷疑。”謝春水說着又嘆了口氣:“可惜盧道友他們四人,死得實在太冤了。”
周凡只是微微皺眉,是的,案子至少表面上結束了,他原本還提防着林昊乾會陷害他的,沒想到林昊乾什麼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