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黃符師的指責,羅裂田汗流浹背,他立馬道:“是我疏忽了。”
茅符師冷哼一聲道:“要不是村裡找不出合適的村正人選,我們兩個必定上報天涼裡衙,狠狠參你一本,奪去你村正一職。”
村正雖然是由村子推選出來的,但也必須得到官家的承認纔可以真正擔任村正。
“謝謝兩位老大人,我必定加強三丘村的治安工作,儘快想法找出那兇手。”羅裂田如釋重負,連忙許諾道。
能做村正的好處很多,要是被撤職了,對羅裂田來說,比殺了他還難受。
黃符師冷聲道:“但你別以爲此事就這樣算了,張鶴只是大夫,事情還不算嚴重,可以慢慢解決村裡缺少大夫之事,要是實在不行,我也懂點岐黃之術,可以頂一頂,但烏天八死了巡邏隊該怎麼辦?”
羅裂田臉色微白,他在來見兩位老大人的時候,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他連忙說道:“我想這個問題不大,前段時間,隊裡的周凡剛成爲副隊長,就算烏天八死了,隊裡還有一位正隊長,兩位副隊長。”
“讓周凡去值夜,皺深深繼續值白,魯魁統籌巡邏隊事務,這樣就解決了問題。”
黃符師臉色立即沉了下去道:“這樣可不行,最近白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怪譎出現得太頻繁了,我們必須保證白天有兩位副隊長值守,而且烏天八死了,巡邏隊那邊要是這樣分配工作,那他們肯定會有怨言。”
“所以你必須給我再找一位副隊長回來,把這個空缺給我們填上!”
羅裂田臉色發苦,他的心肝都開始顫抖起來,他應聲道:“那我回去想想辦法。”
茅符師瞥了一眼這身材發胖的三丘村村正道:“羅村正,那你告訴我們,你去哪裡給我們找一位武者來當三丘村巡邏隊的副隊長?”
羅裂田抖索半天,還是無法說出話來,武者又不是大白菜,他實在無法再在三丘村找一個出來,他心中也知道這兩位符師大人逼他是爲了什麼,但他沒有這個膽子敢應話,這是叫他往火坑裡跳。
黃符師道:“既然你沒辦法,那就暫時由你這個武者頂上副隊長職務,負責巡邏隊值夜之事。”
羅裂田見黃符師直接說了出來,他連忙覥着臉道:“村裡事務繁忙,我恐怕顧不了這麼多。”
茅符師大聲呵斥道:“村子一天到晚能有什麼破事?你羅裂田天天摸魚划水,我們兩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現在死了一個副隊長,你還想躲在村裡面不出力?”
羅裂田渾身肥肉抖了一下,他一臉悲慼喊道:“兩位老大人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巡邏這麼危險,要是在巡邏中丟了性命,你要我一家老小怎麼辦?”
黃符師譏笑道:“你要是死了,自然有撫卹金送到你家裡,羅裂田,這事我們不想跟你再廢話,你要是不答應,那就引咎辭了村正之位,回家待着去!”
羅裂田臉上露出糾結之色,他知道這事恐怕是避免不了,他想了想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聽兩位老大人的吩咐就是了。”
見羅裂田這滑不留手的答應了下來,黃茅兩位符師的神情緩和了不少,如此一來,烏天八的空缺算是完美填上了。
三人又就此事說了一會,羅裂田忽而道:“兩位老大人,張鶴與烏天八的屍體還停留在村裡的義莊,你們要不要去看一看?說不定能看出一些什麼來?”
黃符師與茅符師對望一樣,茅符師搖了搖頭,黃符師板着臉不耐道:“既然你都作了詳細記錄,人都死了,那就不要看了,再說我們又不是天涼裡那些捕頭,看了也看不出什麼來,還是儘早下葬吧。”
在偏遠的三丘之地,這種命案就算報給天涼裡,天涼裡那邊的官家也不會願意派出捕頭冒險跨越荒野來查這種人命案,說不定捕頭還沒到三丘村,就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村裡死了人只能由村裡慢慢查詢。
羅裂田離開後,屋內沉默了一會,茅符師開聲道:“黃兄,你說會是誰幹的?”
黃符師搖頭道:“烏天八是武者,能殺他的也就只有武者,村裡的武者就那幾個與我們兩人,但就算這樣,我也想不出誰會做這種事,至於那張鶴,原本是外來人,因爲懂得醫術,才被村子接納。”
“這幾年來一直本本分分的,但現在他死了,說明他的身份可能不簡單,說不定這禍事就是他從外面惹來的,烏天八應該是被牽連進來的,我們還是有些大意了。”
茅符師皺眉道:“要是真的有外來武者,那殺死兩人的武者恐怕已經離開了,離開了也好,否則這事就麻煩了。”
黃符師嘆道:“現在也說不準,我們再看看吧,最近要小心一些才行。”
此事過後,轉瞬又過了幾天,原本由烏天八與張鶴的死引起的風波漸漸平息了下去,一切都風平浪靜。
周凡繼續似沒事人一樣,負責巡邏小丘湖,只是他時不時皺眉沉思,似乎在煩惱什麼事情。
按理說,張鶴與烏天八兩個威脅他生命的人已經死了,他應該沒有這麼憂愁纔對的。
周凡確實不是愁這兩個死人之事,他愁的是境界之事,境界提升不僅能增強實力,更是與他的壽數能否增長息息相關。
他現在已經是力氣高段,力氣每天雖還在增長,但已經呈現緩慢之勢,能到達極限時,他就要突破到爆發段才行。
即使還有段時間才能做到,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周凡這時已經開始爲突破到爆發段做準備,要是等到極限才做準備,那就太慢了一些,會浪費他很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