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鑄知道週一航會想辦法帶自己出軍區,只是趙鑄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坐着靈車出去的,週一航爲自己的妻子宋婉君以及宋連城夫妻守靈,並且親自跟着一起上了靈車去火葬場。
看着自己面前躺着的三具屍體,三具被自己親手虐一殺的屍體,趙鑄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
雖說因果循環這個道理自己也明白,但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坐在死去的宋連城、宋婉君以及宋連城妻子屍體身邊大大方方地出軍區,也確實有些讓人感慨,更像是一出灰色喜劇,帶着濃濃的嘲諷意味。
週一航遞給了趙鑄一根菸,趙鑄看了看,接過來,“你不是說你不抽菸的麼?”
“我得嘗試改變一下。”說完,週一航自己給自己點了一根,就在這靈車內抽了起來,倒是沒有一開始抽菸時的咳嗽,他顯得很是平靜,宋家,一開始對於週一航來說是一大助力,幫助他以及他的家族從一個商人家族晉升上了權力層之中,但是這幾年來,宋家對於他來說,更像是一座壓在肩膀上的山以及睡夢之中揮之不去的夢靨。
宋連城早就清楚週一航在演戲,但是卻沒想到,當有一把匕首主動送給週一航時,他的果斷和狠厲,讓那遞送匕首的趙鑄,都覺得有些吃驚。
趙鑄也點了一根,“你說,待會兒那些人上來搬屍體時聞到這裡的煙味,他們會怎麼想?”
“我剛失去了自己摯愛的妻子,失去了對於自己仕途幫助極大的大舅哥,心裡鬱鬱寡歡,多抽了幾根菸,也是應該的。人之常情。”週一航很快地就回答道,他的思維邏輯性很清晰,他能夠現在成爲gn軍隊之中年輕的中校。也並非全部是靠宋連城的幫持,和他自己的能力。也分不開關係。
“你這人太不實在了,和你交朋友肯定會被你從背後捅刀子。”趙鑄吐出一個菸圈說道,“我和你之間的秘密,我不清楚會保持多久,我覺得,以後有機會,還是把你殺了最好。”
“你不是也一樣麼,我們都選擇了最爲冷酷直接的方式。也是最爲常人難以理解的方式,不過,你和我不一樣的是,你有這種能力,我沒有,所以我只能選擇隱忍,再說,你有朋友麼?”
週一航沒有去接趙鑄的後半句,似乎他覺得在靈車裡,面對三個死人。再去討論生生死死的事情,有些畫蛇添足。
“朋友,還是有的。”
“哦。你的兩個朋友肯定也是和你一樣的人。”
“的確。”
“他們現在不在你身邊麼?”
“不在了,我會去找到他們。”
“我也希望你能夠找到。”
“謝謝,這一句是真心的。”
“不客氣。”
週一航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卡片,遞給了趙鑄:“你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宋連城本來的安排是,任務失敗後,找一個替罪羊領責任,而那個替罪羊。其實是我的人,尤其是現在宋連城死了。所以他也改了口供,我也製造了一些線索。把你在賓館遇刺的事情都若隱若現地指向了宋連城本人。”
“我現在還是不怎麼理解你們這些人腦子裡的彎彎繞繞。”趙鑄實話實說道。
“你只是懶得去理解而已,而且,你有不去理會規則的能力,所以可以對這個規則表示出輕蔑和不屑,換做我,我也會和你一樣;
你知道這輛靈車會去哪裡麼?”
“火葬場。”
“確切的說,是一座級別很高的烈士陵園外的火葬場。”
趙鑄聽到這個,微微地點了點頭,週一航這麼說,他算是明白了。
“上面對這件事,已經定性了;
在這個和平年代,社會、gn,都需要英雄,宋連城已經被上面決定塑造成一個在神將威脅面前面不改色、堅決不肯向天界妥協不肯吐露絲毫人類軍事秘密的鐵骨錚錚的英雄;
哪怕犧牲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妹妹,甚至是自己的性命,他也毫無怨言,心甘情願,因爲他對人類是忠誠的,對gn也是忠誠的。
嗯,我覺得我說的這個故事,可能幾年後就會出現在小學生的課本上了,而且最近一陣子,國家的宣傳機器也會着重在這方面上。”
“所以,上面的人既然定了調子,一切不利於宋連城的調查都會被終止,是麼?”
“的確是這樣,比如,宋連城爲什麼要派人殺你這件事,至少會在未來十年內被禁止調查,一切關於宋連城的事情,都會被列入禁區,因爲上面的人自己也清楚,人無完人這個道理,任何人,任何看起來再完美的人,都不經查,只要去查,就肯定會查出瑕疵和不和諧的一面。
所以,最乾脆的做法,就是不查,讓他儘量地顯得,高偉正。
反正,人都已經死了,也沒什麼辦法去鞭撻和懲罰他,倒不如把死人,做最後的廢物利用,壓榨出他們最後的價值。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在半年內,宋連城、宋婉君他們三人,會在淮安市中心被建造出一個雕像,供人瞻仰和悼念。
而且,作爲當事人,事情不查,那麼也就意味着作爲明面上的受傷害,上面的人肯定會對你進行補償,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這種行爲方式,任何事情,在他們腦子裡,只是利益的交換和妥協罷了。”
“你的意思我我會升官?”趙鑄有些哭笑不得。
週一航點了點頭,“我看過你的資料,一開始把你安排在地方調查局,是因爲你的軍功太高,年紀又太輕了,而且你的學業,並沒有真正完成,雖然你表現出了足夠的能力,所以,把你安排在淮安調查局,本就是上面的一種權宜之策,你哪怕什麼事情都不做,以後的你,也會很快地升上去。
而這一次,因爲爲了補償你,讓你自己主動吃下這個啞巴虧,原本的權宜之策就可以改變一下了,我不清楚你會被調去哪裡,但是肯定去一個級別挺高也利於發展的地方,因爲關注你的人,其實不少,你在學校裡,救了不少人,有些人可能會直接忘了,拋諸腦後,甚至連那件事都不願再提起,但總歸還是有那麼幾個人,知道報恩一下的,有他們的運作和施加影響力,你大可以放心。”
“無所謂,反正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擔心什麼?”
週一航點了點頭,“你看得開就好,我很期待下一次還有機會能夠和你合作。”
“你是準備再娶一個門第更高的女人續絃麼?”
“呵呵呵,這個笑話,真的一點都不好笑。”但週一航還是笑了。
………………
靈車在車隊的護送下,開入了烈士陵園附近的一家火葬場,趙鑄也是在這裡和週一航分別,進了一間廁所換了衣服並且把衣服處理好之後,趙鑄悄悄地離開了火葬場,在外面的公路上打到了車。
趙鑄沒直接回去,而是讓司機開到了一處城郊的廢舊廠區這裡,走進去之後,趙鑄找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在那裡發現了繩索和其他一些東西。
自己把自己綁起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即使是趙鑄,也花費了不短的功夫才把自己綁起來,並且吊在了橫樑上,感受着鮮血聚集在腦部的集中,趙鑄也是感到了一種眩暈的感覺,只能在心底祈禱營救自己的人早點來了。
好在,不到一個小時後,外面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響,很快,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就從直升機上下來,衝入了這裡,並且“成功解救了”趙鑄。
…………
傍晚時分,趙鑄回到了淮安gn調查局機關大樓裡,他的出現,引得了孫文清親自出來迎接,其餘很多的同事也都出來看望,一番寒暄和問候之後,趙鑄纔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還沒在椅子上坐多久,門就被推開,張蕙蘭緩緩走了進來,並且直接坐在了趙鑄的雙腿上,整個人掛在了趙鑄身上,熟肉的豐滿和滑膩感確實很不錯,趙鑄對張蕙蘭並不抗拒,也是因爲昨晚一夜的復仇,讓他心中積累了很多負面情緒,確實需要宣泄一下。
“你知道麼,我真的很擔心你,擔心你回不來了。”
“我這不回來了麼。”
“看起來,姐姐這次賭對了。”
趙鑄伸手摸着張蕙蘭的秀髮,“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嗯哼,那我也該好好表現一下嘍,上次我告訴過你,我下面很緊,這裡是辦公室不方便,你先試試我上面的。”
說完,張蕙蘭主動蹲在了趙鑄的胯下,伸手拉開了趙鑄的褲拉鍊。
細膩溫暖的吞吐,帶着一種超然的感官體驗,趙鑄的呼吸也不由地變得沉重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門被敲響,張蕙蘭嚇得整個人都縮在了趙鑄辦公桌下面,趙鑄也迅速坐正了姿勢,一本正經地開始翻閱面前的文件,但是張蕙蘭的嘴還在繼續地吃着,這風情萬種的妖精!
孫文清推開了趙鑄的門,對趙鑄恭賀道:
“王老弟,恭喜你啊,你高升了,老哥我真是羨慕你啊,哎?老弟,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還有暗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