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緊蓋在身上的被子,看着空空蕩蕩的擔任病房,莫名的恐慌在蔓延,只聽得哭聲時遠時近,卻總是在門外徘徊消失,就好像有人在門外對着門哭,又怕屋裡面的看到一樣,那感覺,着實令人恐懼。
我感到渾身體溫都降到了冰點,低聲呼喊着紅眼,然後一分鐘過去了,迴應我的是無聲。
我一愣,不可置信的伸手往背後探去,空空如也,背上也感受不到重量,紅眼不在。
“紅眼?”我輕聲喊道,然而沒有得到該有的迴應。
“大爺你在嗎……”我聲音都變得顫抖了,斜眼緊盯着門外,感覺那哭聲又近了些許。
臥槽,別這麼幸運吧,我都快嚇出心臟病來了,那回蕩在夜空下的淒厲哭叫,就是平常也會被嚇到,況且還在醫院裡。
紅眼就這樣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消失了,去了哪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此刻面臨着巨大危險,而非常幸運的是,我由於腳傷被女鬼刺傷受了很大感染,動手術後我自己的衣服都不知被算命先生放哪裡了,那兜裡的符文也就跟隨着衣服消失了,如今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一等殘廢。
燒了紅眼跟符文的庇護,我感覺膽子瞬間下降了一百個百分點,那種感官被放大幾百倍的感覺,令人難以忍受。
突然,就在我惶恐無助的時候,淒厲的哭聲突然間一停,哭聲猛然消失,整個空間又變得安靜起來,詭異感突生,我沒有感到絲毫的放鬆,反而更加的緊張恐懼。
“鈴鈴鈴”
大開的窗戶,吹來一陣輕微的夜風,牀頭上,一串風鈴隨着風聲響了起來,悠然婉轉的聲音,此刻卻像是死亡的預告鈴,差點把我從牀上嚇得一躍而起。
風鈴聲響起,緊隨而來的是一陣笑聲,從很開心的笑聲漸漸變成放肆大笑,那笑聲,讓我感覺整個人都一瞬間墜入了冰窟。
我記得小時候聽老人們說過,寧聽鬼哭不聽鬼笑,鬼若是笑,便是達成了某個心願或是想要做什麼讓他們覺得開心的是,這種鬼,比其他鬼都可怕得多。
而笑鬼中有一種是最爲可怕的,那就是突然哭轉笑,明明很悲傷,卻突然間放聲大笑,這種鬼物,怨氣極大,殺心也極重。
而我就那麼幸運的中頭獎了!
我小腿被固定在牀上,想跑跑不了,只能把唯一一塊看起來有點防禦作用的被子抓緊護住身體。
笑聲愈來愈近,不知何時,我竟然發現病房裡緊緊關閉的門開了一條縫。
沒有的門的阻隔,我更加清晰的聽到了貫穿耳膜的笑聲。
我的雙眼瞪着門一眨不眨,隨着門縫變大也變得更加的驚恐無措。
只見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隨記傳來噗嗤噗嗤的詭異聲響,門在開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不動了,我瞪着空空如也的門縫,感受着充斥着屋內的笑聲,感到精神正在崩潰。
只聽嬰孩笑不見嬰孩身,
偌大的空間裡,只有聲音在迴盪,什麼纔是最恐怖的,那就是像現在這樣,連敵人都看不見的恐怖是最燒人心的。
就在我感覺到摸到的苦菊快被嚇死的時候,灰白色的瓷磚地板上,終於出現了一個影子。
那是一個很小的小腳印,一個淌着血的小腳印!
我呼吸一滯,感到渾身血液都要倒流了,一個腳印之後相隔不遠又一個腳印,那是一雙很小很小的腳印,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孩纔會有的腳印,隨着笑聲,一步一步朝我挪來。
一片血跡從門縫裡開始蔓延,朝着我,跟隨着腳印與無休無止的笑聲,全部朝我蜂擁而來。
我嚇醒後打開的白熾燈,也因爲這鬼物的出現,竟然開始莫名其妙的出現電流的刺啦聲,然後在我最不希望的情況下,開始變得一亮噫暗,這燈光晃得我心冷,而沒等我做好心理準備,啪的一聲滅了。
頓時,整個房子都陷入了黑暗之中,笑聲也跟着戛然而止,房間很安靜,靜的連牀腿上傳來的如東都清晰入耳。
有個東西沿着牀腳爬了上來,緩緩地,朝我靠近。
月光突然從雲層裡跑了出來,一下子從窗戶傾斜而進,我壓抑着呼吸,就看到一雙血淋淋的小手抓上我的被子,然後一個血紅的頭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模糊得幾乎還沒有成型的五官,柔軟無骨的身體,一條臍帶從肚臍出一直拖到地上,那頭還源源不斷的留着鮮血,那畫面實在是比在房子裡遇到的惡鬼還可怕十倍。然而我的恐懼他感受不到,他仍然滾着肉團朝我奮力的爬來。
我彷彿看到的是一個肉團而不是嬰孩,但他卻能說人話,他從牀尾朝我爬來,沒有嘴巴卻聽到詭異的聲音從那團肉中發出。
它說:“媽媽你爲什麼不要我”
我當時覺得心臟都要炸了,什麼不遇。好死不死讓我遇上了被人工墮胎的嬰孩。
這種鬼東西,簡直就是世間最可怕的東西。
我用力拉扯着被子,想把他裹起來砸出去,最好能夠砸個稀巴爛,這樣他就過不來了,面對死亡,我總是會做無謂的祈禱。
眼看着他已經爬到離我不足半米,而我也清晰地把它每一個部位都看的清清楚楚,以至於在以後的一段時日裡,我看到剛出生的小孩都跟見鬼一般。
我很想就此昏死過去什麼也看不到,然而無論如何,我都能感受到我自己強大的生命力,瞪着眼睛看着嬰孩一步步靠近,在它沒有五官的表皮上,我竟然看到它露出了一個扭曲詭異的笑容,他就要碰上我了,而我卻做不了任何反抗,他不過巴掌大一點的**,落在我身上卻像是幾百斤的東西砸在身上,連動的力氣都使不出。
我看着他黏糊糊的肉團黏上我胸口,在我問道一股惡臭,覺得要被薰死過去的時候,不知何時停止了的風鈴聲。
竟然,再一次的響了起來,這一聲響特別激烈,就像是被可以弄響的一樣。
緊接着,門吱呀一聲開了。
有什麼東西推開了那扇門。
我猛地一轉頭,大開的門外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我卻能感受上身上的肉窮正凶狠的瞪着外邊,我知道門外也有東西,即使我看不到。
緊跟着我就感受到耳邊傳來一陣風聲,**從我身上廢了出去,然後接着落地力量,彈了起來又朝我飛來,不過卻在半空中與一個看不見的鬼物在鬥。
接着窗戶突然也砰一下子炸裂了,在我還未反應過來時,一個女鬼從上往下掛着,臉趴在窗戶上,舌頭外露拉的老長,雙眼圓瞪,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覺得背後發麻,我竟然同時被三個鬼物盯上了!
我與窗戶上的女鬼大眼瞪小眼,我看着她雙手狠狠的拍打着窗戶,知道窗戶爛掉,她從裂口裡慢慢怕了進來。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渾身的細胞都靜止了。
就見正在扭打的兩方,一同朝着女鬼衝去,女鬼快速閃開,朝我衝來,多次被組個之後,終於放棄了我,也開始跟着扭打起來。
他們打得很激烈,不多時我就看到她落了下方,被壓制在房間角落走不了,而那個**又繼續跟那個看不見的鬼物打了起來。
一位身穿病號服的老太太從門口路過,突然間停在了門口,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月光照射下,她沒有影子。
她是個鬼,我知道,但她面目安詳,看着我,緩緩說了一句話。
她說小夥子,快走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我很想出聲叫住她,但是我卻出不了聲,看着屋內纏鬥的三鬼,我知道這都是真靈人搞來的,因爲我相信老婆子,她能夠讓紅眼這個小鬼都害怕,實力肯定是毋庸置疑,所以她給我的長牙墜,我信得過這是可以遮蓋陰氣的。
但如此之後我卻又接連不斷遇到猛鬼來襲,我敢肯定,除了真靈人,沒有其他人會那麼黑心。
人比鬼惡,我想這句話用來形容真靈人在貼切不過了。
不多時,**突然間停止了攻擊,然後轉身朝我飛來,我知道它把其他兩個鬼制服了。
死亡在臨近,我在想,這一次,誰又能救我,把我從死亡邊緣拉出來。
我奮力躲避**想要撕扯搶奪我的身體,拉車間,只感覺到一股衝力從窗外一躍而進,緊接着就是連連慘叫聲,我睜眼,看到一個身着紅衣的矮小孩子,一個此刻面目兇狠,眼範紅光的鬼物。
是紅眼,他回來了。
不知爲何,這一刻我竟然鬆了一口氣,竟然因爲一隻比他們任何鬼都強大了幾十倍的鬼而高興。
紅眼的實力很高,三兩下就把**打得落荒而逃,三隻鬼物都不要命的跑了,紅眼躍上牀,並沒有爬上我的被,而是坐在一旁,我看到他身上又不少的傷痕,似乎他出去跟人打了一架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