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打一邊怒吼:“我名義是典獄長,其實我也是囚徒,這座黑血煉獄,不僅僅是用來囚禁他們的,也是用來囚禁我的!我恨他很久了,既然你是他的人,今天我乘你還沒有放走飛廉,先除掉你!”
我緩緩拿出白骨長笛,吹奏起了那首安魂曲《夜未央,誰知典獄長更加憤怒:“你次拿出這笛子的時候,我應該想到的,那笛子明明是和凝那混蛋的東西!”
我繼續吹奏,漸漸地,三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最後實在打不下去了,各退了一步,典獄長的臉色很不好,瞪着我說:“和凝在哪兒?叫他出來!我要見他!我要他放我出去!”
“等我見到了他,會轉告他的。.”說罷,我將笛子一收,朝着總指揮和譚委員長告了辭,又對唐明黎二人道:“多謝兩位的幫助,我會去找和凝,向他要人。”
唐明黎皺眉道:“君瑤……”他頓了頓,嘆息道,“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朝他點了點頭,再次回到了元宅。
李木子還在昏迷,看着她胸前的那個青紫色的巴掌,我心一陣陣痠痛。
和凝,你爲什麼要打傷我的徒弟?
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又給李木子餵了一瓶丹藥,小心翼翼地爲她蓋被子,看着她蒼白無血色的臉,輕聲說:“木子,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
說罷,我來到煉丹室,用特製的硃砂在地畫了一個符咒,然後割破自己的手心,一揮手,將血灑在了符咒之。
滋滋滋。
符咒立刻亮了起來,冒起一陣陣的青煙。
“和凝!”我高聲道,“快來!”
我一遍遍呼叫他的名字,血蒸發幹了,我繼續灑,一次又一次,空氣瀰漫着一股濃烈的異象。
尹晟堯、唐明黎這些吃了我血的人若是在這裡,一定會爲之瘋狂。
“和凝!出來!”我對着天空,高聲道,“我知道你能聽到我的聲音!這個符咒,是當年神族之,在危急之時求援所用,你不會聽不到!趕快出來!難不成你想親眼看着我活活血盡熬死嗎?”
說着,我再次將一把血灑進了符咒之。
和凝還是沒有出現。
我咬緊牙關,拿起玉劍,抵在自己的胸口處,說:“如果你真的聽不到,我只能用心頭血了。”
說罷,我一劍刺向自己的胸口,在快要刺進皮膚之時,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驚,擡起頭,看見一個人影出現在面前。
那個人,長着奧丁的模樣,高鼻深目,活脫脫一個外國人,可是他那雙眼睛,卻亮如星子,和我記憶的那道身影完全重合。
“和凝?”我驚喜道。
奧丁嘆了口氣,說:“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說:“你爲什麼要打傷李木子,帶走向東陽?現在他在哪兒?你要是不說清楚,今天別想走了。”
奧丁笑了笑,道:“你留得住我嗎?”
“我可以試試。”我眼底浮起一抹戰意。
奧丁搖了搖頭,道:“我今天不是來跟你打架的。向東陽我有用,用完之後會還給你。”
我拉着他,不肯放手,道:“說清楚,他是我弟子,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東西,說藉藉的。”
奧丁滿臉的無奈,說:“你想知道什麼?”
“你並不是附身在奧丁的身,對吧?”我這一句話,如同石破天驚,“我能夠感覺到,我們之間,血脈相連。”
奧丁有些驚訝:“你居然看出來了?我還以爲自己隱藏得很好。”
我心暗暗鬆了口氣,他要真是奪舍了一個外國人,我還真有點不能接受。
“你爲什麼變成奧丁的樣子?”我問,“你想要在撒旦教裡幹什麼?”
他盯着我的臉,看了半晌,忽然伸出手,想要撫摸我的臉,我愣了一下,立刻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他輕笑了一聲,道:“別緊張,我對你沒有那方面的興趣,你是我血緣的後代,我們之間要是有什麼,不是亂倫嗎?”
沒等我回答,他又說:“你想知道我要做什麼?那跟我一起來。”
說罷,他朝我伸出了手,道:“敢嗎?”
我沒有絲毫遲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說:“有什麼不敢的!”
“很好。”他緊緊回握住我的手,我頓時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我正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到處都是破敗老舊的房屋,牆壁用紅色的油漆寫着一個大大的“拆”字。
似乎是某個待拆的老城區。
他拿出一隻玉瓶,說:“把這個塗在臉。”
我拿起來聞了聞,沒有什麼味道,塗在臉冰冰涼涼的,他說:“在腦想一張臉,和你的容貌相差越大越好。”
我在腦海描繪出一張妖豔的臉蛋,很快,他說:“好了。”
我睜開眼睛,摸了摸臉,又拿出鏡子照了照,發現鏡子裡是一張美豔得過了分的女人的臉,但與我之前的臉完全不同,連氣質都變了,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很好。”奧丁點了點頭,表示很滿意,然後拿出一套衣服給我,道,“換吧。”
我皺起眉頭,看了看那幾片布,說:“你讓我穿這個?”
他說:“以前的奧丁喜歡妖豔的女人,你這個模樣,正是他喜歡的類型。”
我只得換了那件衣服。
這衣服很緊身,將我的身體勾勒得前凸後翹,領口開得很低,露出了大半截胸,而下面又端,露出了大半截白生生的大腿。
我感覺很不舒服,道:“這個奧丁的口味還真重,這身衣服簡直是內衣外穿。”
奧丁哈哈大笑,道:“不是他口味重,是你太保守。好了,跟我來吧。”
他帶着我走進了裡面的院子,這座院子已經成了廢墟,他手一揮,兩塊大石頭滾到一旁,他又走前去,凌空畫了一個小魔法陣,地面頓時裂開一個口子,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
下面居然有一個很大的空間,向東陽被捆得結結實實扔在這裡,一看到我們,衝我們齜牙咧嘴,滿臉的憤恨。
我心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受什麼傷。
但我不能露出絲毫的擔憂之色,靠在奧丁身,嬌笑道:“這是那個百鬼不侵的小子?倒是個小鮮肉呢,鮮嫩得要掐出水來。”
我的神情很生動,再加嬌媚的聲音,活脫脫是個縱情聲色的尤物。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等消滅了撒旦教,我可以去拍戲了,拿個金雞獎什麼的,絕對沒有問題。
奧丁摟住我的腰,輕浮地說:“怎麼?看了?你這樣我可是會吃醋的。”
他的演技纔是真正的出神入化。
我連忙撒嬌道:“我怎麼會背叛你呢?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向東陽被堵住了嘴巴,對着我們嗚嗚地吼着,我說:“奧丁先生,不如把他嘴的布扯下來,聽聽他到底在說什麼。”
向東陽在我腰摸了一把,道:“這小子太聒噪了,你要是想聽,聽聽吧,不過,恐怕會污了你的耳朵。”
我笑道:“我什麼話沒有聽過?”
說罷,我一把扯下了堵住他嘴的布料,他立刻大喊起來:“賤人,趕快把我給放了,不然我師父來了,一定會要了你們的狗命!”
我嗤笑一聲,道:“你師父來了,我們連她一起殺。”
劉東陽眼滿是鄙夷:“憑你們,也想殺我師父?我師父是什麼人物,你們這些螻蟻,也配跟她相提並論?”
我臉色一沉,前是一個耳光,打得他的俊臉一歪,他憤怒地瞪着我,朝着我吐出一口鮮血。
我躲開那一口血,拿起布又塞回了他的嘴裡,道:“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奧丁走過來,抱住我的腰,說:“寶貝兒,別生氣,教宗很快要來了,到時候這小子的靈魂要獻給我們偉大的主人撒旦,讓他囂張一會兒吧,以後沒有囂張的機會了。”
我嘴角一勾,道:“好,讓你多囂張一會兒,待會兒,我要好好欣賞你嚇得屁滾尿流的蠢樣。”
向東陽惡狠狠地瞪着我們,彷彿恨毒了我。
沒過多久,奧丁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摟住我的肩膀,說:“寶貝兒,教宗要到了。”
我心一震,終於要見到撒旦教的教宗了,我殺了他的兒子,他不會善罷甘休,遲早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