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晟堯淡淡道:“我倆感情好,有感而發。讓唐家主見笑了。”
被人盯着,我有些不習慣,道:“晟堯,先放我下來……”
尹晟堯湊到我耳邊,柔聲道:“寶貝,你剛纔不是說腿疼走不動了嗎?讓我多抱你一會兒。”
我無語,大哥你這話有人信嗎?我堂堂神級高手會因爲腳疼走不動路?
唐明黎眼中閃過一抹陰霾,如同刀一樣刮在尹晟堯的身上,而尹晟堯卻甘之如飴。
“唐家主深夜到訪,有何貴幹?”尹晟堯問。
唐明黎朝我看了一眼:“我找元女士有事。”
尹晟堯冷笑一聲,道:“鑑於上次唐家主的所作所爲,有什麼事,還是當着我的面說爲好。”
唐明黎眼底的怒意更深了一分,依然盯着我。我狠下心,冷聲道:“唐家主,有什麼,就在這裡說吧。”
唐明黎沉默了片刻,說:“我接到可靠消息。撒旦教要對你下手。”
我皺眉道:“我和撒旦教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們爲什麼三番兩次地要對付我?”
“我的人正在查。”唐明黎道,“這段時間你小心一些。”
尹晟堯道:“有我在,就不勞閣下費心了。”他頓了頓,挑釁道。“閣下還有別的事嗎?”
唐明黎後退了兩步,冷冷地望着我,轉身走進了車中。
看着他的車消失在長街的盡頭,我說:“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可以。”他湊過來,“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收點稅。”
說罷,他在我腮邊輕輕吻了一下,道:“希望下次是你吻我。”
我滿臉的無奈,說:“好吧,下次我試試。”
尹晟堯眼中閃過一抹前所未有的喜悅,雖然他很剋制,可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醫王宗的弟子們發現,他的臉上始終帶着笑容。
夏天的山城市是十分炎熱的,酷暑難耐,但這座城市到處都在施工,如今這裡靈氣充裕,無數人口遷入,對住房的需求很大,工人們要工作到很晚才能休息。
夜裡九點,一處工地燈火通明,工人們在腳手架上幹活,興致高昂。
這次的老闆不錯,給了三倍的加班工資,只要修好這個小區的一期工程,他們就可以回老家給家裡修一棟小樓了。
工人們心裡美滋滋的,根本沒有發現黑暗之中,有一絲危險而陰毒的氣息,正在緩緩地靠近他們。
“啪!”一個工人狠狠地在後頸拍了一下,站在他下面的工人奇怪地問:“怎麼了?”
“媽的。有蜘蛛。”那個工人罵罵咧咧地說,將手中的蜘蛛屍體甩掉,繼續工作。
“切,不就是隻蜘蛛嗎?”下面的那個工人道,“老郭。趕快把繩子給我放下去,今晚一定要把這些做完,不然周扒皮又要罵了。”
周扒皮是工頭,平時想盡辦法壓榨工人,剋扣工人的工資。工人們暗地裡都叫他周扒皮。
“好嘞。”那個打蜘蛛的老郭答應一聲,將繩子放得更長一點,然後繼續刷大樓的外牆。
下面那個刷了一半,忽然聽到奇怪的聲音,擡頭一看。見老郭正拿着一把大剪子,正在剪身上的繩子。
那工人嚇得大叫:“老郭,你發什麼神經?”
但是,老郭沒有理他,繼續剪繩子。
他急了。沿着腳手架往上爬,一把抓住他的腳踝,怒罵道:“老郭,你瘋了嗎?你把繩子剪了,我們都會死!你就是要死也不要拉我墊背!”
忽然,老郭猛地轉過頭來,他看見了老郭的臉,他的臉青黑髮紫,雙眼只剩下的眼白,眼睛下還有縱橫交錯的黑色血絲。
簡直就像個惡鬼!
咔擦。
繩子被剪斷了,老郭一腳踢在他的臉上,將他踹下了十九樓。
“老郭!”在周圍作業的工人們都驚呆了,而老郭的喉嚨裡發出低低的聲響,就像是蟲子爬動的聲音。
然後,他動了。
他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掠過腳手架,撲到了另一個工人的面前,一刀刺進了他的胸膛。
“啊!”
這一聲慘叫,拉開了大屠殺的序幕!
洛嘉是被女經理的電話驚醒的,他匆忙趕到工地。看見了一地的屍體,已經拉起了警戒線,無數身穿黑色警服的警察在裡面來來去去。
兩個警察朝他走來,目光嚴肅地看着他,說:“你就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我是洛氏公司的總裁,這裡的一切都由我負責。”洛嘉皺眉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認識一個叫譚德祐的工人嗎?”
洛嘉道:“工地上的工人這麼多,我沒辦法一一認識,只認識幾個工頭。”
警察嚴肅地說:“他在工作之中突然發狂,拿刀刺殺自己的工友,導致了四死七傷。”
“什麼?”洛嘉皺起眉頭,“他爲什麼會發狂?他有精神疾病?”
兩個警察冷眼望着他,說:“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他一頭霧水。
警察互望一眼,說:“你的工程之中使用了大量有毒的廉價建築材料,導致工人吸入太多的有毒物質,產生了幻覺。我們已經將剩下的工人全都送進醫院了,在等待進一步的檢驗結果,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洛嘉眯起眼睛。
他被人陷害了!
很快,檢驗結果出來了,工地上的工人都有或多或少的中毒,這種毒物會影響人的神經系統,出現煩躁、有的已經出現了症狀,必須立刻治療。
洛嘉作爲負責人,要負主要責任,被拘留,一時間,洛氏企業人心惶惶。
清晨,陽光明媚,我剛剛吸收了一縷東來紫氣,提着劍打算到院子裡練一套劍法。卻看見李木子開着電視,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在聽新聞。
“昨晚發生了嚴重的暴力事件,起因竟是工地使用有毒建築材料……洛氏企業總裁已被拘留……”
我步子一頓,眯起了眼睛。
幾個小時之後,雲永清走進了桂園,他穿着一身運動服,從外表看,完全看不出是山城市異人散修的老大。他的修爲進步神速,已經達到了七品。還學會了內斂之術,在別人的眼中,他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丟進了人堆就再也找不到了。
雲永清道:“元女士,據可靠消息。這個洛嘉得罪了人,對方佈下了連環計,要陷害他入獄。”
“是誰下的手?”我問。
“是南洋來的幾個商人。”雲永清道,“洛嘉不願意跟他們合作,他們想盡了辦法對洛嘉施壓,都被洛嘉化解,纔會出此下策。”
他頓了頓,道:“據說他們從南洋請來了一位大師,術法十分精妙,有八品的修爲。”
我微微眯起眼睛。點頭道:“我知道了,多謝。”
雲永清走後,我沉吟片刻,對李木子道:“木子,洛嘉在拘留所裡恐怕有危險。你派你的那些朋友們去保護他。”
李木子點頭道:“師父放心,交給我了。”
我的眼神變得深邃,道:“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神通廣大。”
此時,拘留所裡的洛嘉正在看書。他知道自己被陷害了,但並沒有驚慌失措。
這二十多年來,他經歷過的大場面不計其數,這點挫折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