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陰長生道,“我若是不願意,沒有任何人能強迫我。”
我心頭滿滿的,將手機放在牀上,跪了下來,道:“師父在上,請受君瑤一拜。”
我恭恭敬敬地對着他磕了八個響頭,然後從乾坤袋裡拿出一袋茶葉,泡了一壺茶,倒上一杯,放在手機前,說:“師父,請喝茶。”
我再次磕了個頭,立起身子的時候,那杯茶已經不見了,想必已經被陰長生前輩拿走。
“徒兒,起來吧。”
我再次磕了個頭,站起身來,陰長生道:“君瑤,師父送你一件見面禮,你轉過身去。”
我聽話地轉身,等再轉過來的時候,便看見牀上放着一隻玉簡和一瓶丹藥,說:“這顆是金輪昇天丹,等你實力到了,可以助你飛昇。我知道你自己就能煉製,不過這枚是我所煉製,裡面帶着一絲仙氣,比你所煉製的凡丹要好。”
他頓了頓,又道:“這枚玉簡,是我修行時所積累的經驗,你仔細看看,對你將來的修行有很大好處。”
“是。”我點頭道,“多謝師父。”
陰長生長長地嘆息,道:“真沒想到,我居然也有收徒弟的一天。君瑤,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希望你能夠加緊修煉,早日飛昇。”
我遲疑了一下,說:“前輩,如果一個人的靈魂被摧毀了,還能復活嗎?”
“當然不能。”陰長生斬釘截鐵地說,“誰死了?”
我忍着悲痛,說:“是明黎。”
“唐明黎?”陰長生的聲音中充滿了驚疑,“東嶽大帝?他死了?怎麼回事?”
我將來龍去脈仔細說了一遍,陰長生沉吟片刻,語氣凝重,道:“東嶽大帝和東華大帝都是仙界的混元無極大羅金仙,隕落一個,都是仙界極大的損失。東華大帝隕落,好歹選了一個繼承人,只要假以時日,必能繼承他的遺志,成就大業。而東嶽大帝……”
他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思考着什麼,良久,他纔開口道:“君瑤,你好好修煉,這件事情,我會仔細調查,別太傷心,動搖了修行的根基就不好了。”
我心中隱痛,若是我真能忘情,該有多好。
關上了手機,坐在牀上惆悵了片刻,最後露出一絲苦笑。
明黎,爲了你,爲了山城百姓,我也要振作起來。
我擦去臉上的淚水,目光變得堅毅。
我離開了營地,來到了山城市的市中心,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水泥地出現了一條條裂縫,各種植物從裡面長出來,時不時有異獸徜徉其中,難以想象,一個多星期前,這裡還人聲鼎沸。
我在四周布了一個結界,從乾坤袋中將宇宙洪荒鏡和鎮魔樹的種子拿了出來,將一大塊水泥地面全部打碎,露出下面的泥土層,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種子種了下去。
鎮魔樹生命力非常頑強,只要有足夠的水和泥土,就能生長。
我將宇宙洪荒鏡掛在上面,金色的光籠罩着土中的種子。
我將所有的靈氣都輸入了鏡中,加快它的速度,不到一天,一棵小小的嫩芽便破土而出。
我滿心的欣喜,輕輕地撫摸那棵嫩芽,卻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說:“餓,好餓。”
我愣了一下,那聲音是直接傳入我的腦海之中,難道是……鎮魔樹在說話?
我將食指點在嫩芽上,和它溝通:“是你在叫餓嗎?”
“是我,是我,我好餓呀。”
真的是鎮魔樹!
“你不是能進行光合作用嗎?爲什麼還餓?”
“泥土中的養分不夠。”鎮魔樹說。
原來如此。
我說:“你需要什麼肥料?”
鎮魔樹道:“那些異獸看起來很好吃。”
我滿頭黑線,鎮魔樹又不是食人樹,還能吃肉?
算了,它要什麼就給它什麼吧。
我抓了兩隻恰巧路過的倒黴蛋,將它們埋在了種子周圍,鎮魔樹似乎很高興,表示這些異獸很好吃,小小的嫩芽還轉了轉。
我不敢離開,一直守在這裡,守了七天七夜,不知道捉了多少異獸給它吃,終於,它慢慢地長大,已經比我高了,樹幹也有手臂那麼粗,只要等到它長得有一人合抱粗,就算是長成。
最近幾天,我發現四周的魔氣要少了許多,很多異獸都不肯過來了,想必是鎮魔樹能吸收魔氣,同時放出靈氣的緣故。
於是,我不得不跑得更遠一點,去給它找食物。
這天我抓了一頭六級的異獸,體型非常大,我用蝶戀花劍給砍成了幾塊,分幾次搬回去。
等我再次回來取肉的時候,卻發現兩夥人正劍拔弩張地守在肉邊,眼看就要打起來。
這些都是異人,我不由得皺起眉頭,遠遠地看着,沒有上前。
“怎麼,你想跟我們黑斧派搶東西?”那一羣提着黑色斧頭的人高聲道。
聽他們的口音,似乎不是山城人?
難道周圍幾個城市的異人都過來獵殺異獸了?
山城市被異世界侵蝕,對於普通人來說是災難,但對於異人來說,卻是好事。
很多異獸的肉是可以吃的,能增長靈氣,提高修爲,再加上多了不少天材地寶,膽子大的異人們或許會成羣結隊地來探險。
另一方似乎是山城人,他們冷笑一聲,道:“黑斧派是什麼玩意,聽都沒有聽說過。山城市是我們雲霧宗的地盤,識相的就趕快給我們滾,別逼着我們動手。”
原來這些是雲霧宗的人,他們都穿着普通衣服,倒是看不出來。
我看了看天色,時候不早了,懶得再看戲,便縱身跳了下去,撿起地上的肉,扛在肩上就走。
“站住!”兩邊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齊齊怒吼道,“這是我們發現的,你是什麼東西?趕快給我們放下!”
我冷眼看了看他們,道:“怎麼?你們覺得這些肉是異獸自己割下來的?”
兩邊的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我懶得理他們,正要走,黑斧派的人衝了上來,擋住了我的去路,怒道:“你說這異獸是你所殺,有什麼證據?”
我冷笑一聲,道:“以你們的實力,能殺得了一頭六級的異獸?”
雲霧宗的人識時務,都看出我不同尋常,領頭的那個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但這些黑斧派的人,實力都不高,兩三級的樣子,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味道。
“我們殺不了,你一個娘們就能殺得了?”黑斧派領頭的那個冷笑了一聲,道:“識相的就給我放下,不然,爺爺手頭的斧頭可不認人,把你那張漂亮的小臉蛋給劃傷了可就不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手中的斧頭就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劃下一道完美的弧線,插在隊伍最後一個人的胸口,而那人正拿着一把槍,準備對我下黑手。
領頭的那個大怒,喊道:“兄弟們,給我上!”
我眼神一冷,猛地放出九品的威壓,原本氣勢洶洶的衆人忽然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被我的威壓壓得頭都擡不起來。
我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說:“就憑你們這點修爲,也想到山城市來打家劫舍?把斧頭收好滾回老家去吧,免得把命給丟在這裡。”
說完,我縱身而起,在周圍的房屋之間跳躍了幾下,消失在了鋼鐵叢林之中。
這時,那雲霧宗的帶頭師兄忽然想起了什麼,驚道:“我想起來了,她,她不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元君瑤嗎?幸好我們剛纔沒動手,不然,我們比他們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