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黎冷笑一聲,說:“天樞宗外門弟子陳金鐘,六品中期的修爲,平時在宗門內表現很普通,其實是宗主孫時的心腹,經常替他做一些髒活兒。之前失蹤的那些煉丹師,也是你帶着人綁走的吧?”
陳金鐘眼神閃爍,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唐明黎淡淡一笑,說:“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想必特殊部門有的是手段讓你說。”
陳金鐘臉色一變,用力咬下去,但唐明黎比他快了一步,抓住他的下顎,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
“想要咬破藏在牙齒裡的毒藥自盡?”唐明黎譏諷地說,“你對孫時還真是忠心耿耿啊。”
說着,他又拿出來一個徽章模樣的東西,往他身上一按,那東西居然伸出了八根細長的觸角,牢牢地扎進了他的身體之中。
陳金鐘悶哼一聲,咬牙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唐明黎陰測測地笑了一聲,說:“孫時很謹慎,他在你身上下了好幾個禁制,一旦你被抓,他可以催動這些禁制,將你給炸成齏粉。我這個小玩意兒,只是屏蔽掉他的法術罷了。你應該感謝我,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陳金鐘滿臉憤恨地瞪着他,含糊不清地說:“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唐明黎無所謂地笑了笑,說:“時中校,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時常輝點了點頭,說:“唐家主,你放心,我會把他的嘴巴撬開,他肚子裡有多少東西,我都能掏出來。”
唐明黎笑道:“有勞了。”
“應該的。”
唐明黎看向我,目光在尹晟堯身上轉了一圈,說:“君瑤,跟我回去吧。”
我遲疑了一下,看向旁邊的尹晟堯,他笑了笑,說:“有他在你身邊,我就放心了,你跟他回去吧。我和時中校一起走。”
他的眼底浮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傷痛,我想起在異世界的種種,心中有些酸澀難受。
唐明黎走上前來,抓住我的胳膊,溫柔地說:“君瑤,走吧。”
我點了點頭,再次召喚出了蝶戀花長劍,長劍飛馳而去,我忍不住往下望了望,幾人在山頂上越來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見。
唐明黎抱住我的腰,忽然低頭在我脣上吻了一下,我嚇了一跳,慌忙推開他,道:“你幹什麼?”
唐明黎笑了,說:“這樣的反應,看來你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我愣了一下,頓時明白他所說的“傷害”到底是什麼,臉一下子就紅了,說:“怎麼,我要是失身了,你就不要我了嗎?”
“怎麼會?”他心疼地將我抱進懷中,說:“不過,我不會放過尹晟堯。”
我白了他一眼,說:“他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
唐明黎哼了一聲,說:“就算不是他乾的,也是他沒有保護好你,我還是要找他算賬。”
我滿頭黑線,說:“你這也太無理取鬧了吧。”
唐明黎忽然捧起我的臉,仔細地凝視我的雙眼,說:“君瑤,你……是不是動搖了?”
“動搖什麼?”我奇怪地望着他,他輕輕嘆息,道:“你是不是愛上尹晟堯了?”
“絕對沒有!”我說得又快又急,道,“我看起來像那種見異思遷的女人嗎?唐明黎,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他將我抱得更緊,把下巴輕輕放在我的肩膀上,道:“君瑤,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我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明黎,你放心,我不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說着,我又嘲笑道:“你可是東嶽大帝啊,喜歡你的女人能從南天門排到蓬萊,你怎麼這麼沒有安全感?”
唐明黎說:“南天門和蓬萊很近,就是普通的仙人,一個筋斗也就到了。”
我滿頭黑線:“這個不是重點!”
還一個筋斗呢,仙界都是孫猴子嗎?
“總之,你對自己有點自信好嗎?”我往他胸口上輕輕打了一拳,“拿出你東嶽大帝的氣勢來。”
他眯着眼睛說:“我要是真拿出東嶽大帝的氣勢,就應該將你搶回洞府去,把你關在臥室之中,欺負你七天七夜,讓你下不了牀……”
“等等,打住!”我擡手按住他,“別說了,再說就限制級了。原來東嶽大帝竟然是個強搶民女的紈絝大少,再說了,七天七夜……你身體有那麼好嗎?”
唐明黎立刻表明態度,道:“我當然行!男人絕對不能說不行。”他環住我的腰,朝我挑了挑眉毛,道,“這次回去,要不要試一試?”
我白了他一眼,朝他的腦袋上推了一把,道:“去去去,沒個正形。對了,上次讓你幫我做的事情,辦好了嗎?”
唐明黎笑了笑,道:“你親自驗收不就行了。”
飛劍劃過天空,出了天樞山,也飛出了天樞市區,來到了隔壁另一座城市,郊外的某座偏僻別墅中。
我們推門進去,坐在沙發上的少女便站了起來,滿臉欣喜地望着我:“元女士。”
“皇甫大小姐。”我朝她微微點頭。
皇甫蓮華說:“元女士,別叫我大小姐了,叫我蓮華吧。”
我淡淡笑道:“那我叫你皇甫女士吧,和顯已經死了,你不用再躲躲藏藏。”
皇甫蓮華鬆了口氣,感激地說:“元女士,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就死定了。”
當初接連有煉丹師失蹤,皇甫蓮華煉丹失敗之後,我見孫時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懷疑他會對她下手,便讓唐明黎找到了皇甫盡忠,將皇甫蓮華藏了起來。
天樞宗的人果然來搶奪皇甫蓮華,我們便使了個障眼法,打退了天樞宗的人,謊稱皇甫蓮華被搶走,讓皇甫盡忠去大殿上鬧了一通。
衆目睽睽之下,天樞宗反而不敢再朝皇甫家的人下手。
但爲免天樞宗殺人滅口,我讓他們藏了起來,等着風頭過去。
這次陳金鐘被抓,特殊部門肯定能挖出很多東西,天樞宗暫時不敢輕舉妄動,皇甫蓮華也可以回家了。
“你沒事就好。”我笑了笑,她畢竟喝過我的血,與我血脈相連,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死,“我也就放心了,告辭。”
“等等。”皇甫蓮華叫住我,我回過頭,“皇甫女士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皇甫蓮華有些拘謹,說,“要不,留下來吃頓便飯吧,我親自下廚,表示感謝。”
我給了她一個溫和的微笑,說:“不必了,皇甫女士的煉丹天賦很高,勤加練習,今後必定能成大器。”
皇甫蓮華連忙說:“元女士,那個……我以後可以來找你嗎?”
“找我做什麼?”
“找你玩……”
我忍不住笑了,說:“一寸光陰一寸金,皇甫女士還是將精力放在煉丹上。”
皇甫蓮華眼睛一亮,說:“那……我可以來向你請教煉丹的技巧嗎?”
我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皇甫蓮華的眼睛就像兩顆星子,亮起了燦爛的光芒。
等我出了門,她高興得跳了起來:“耶!”
我和唐明黎一起回了山城市,沈安毅一看到我,便鬆了口氣,眼睛有些紅,傲嬌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搭理我。
我滿頭黑線,說:“又怎麼了?”
沈安毅沉着一張臉,轉身就走,我嘴角抽搐了兩下,這小子以爲自己只有三歲嗎?還耍小孩子脾氣。
我耐着性子追了上去,見他站在荷花池便,望着滿池的荷葉生悶氣,那田田的碧綠荷葉中,已經冒出了好幾只花骨朵,骨朵迎風輕輕搖擺,有蜻蜓飛來,扇動着翅膀,停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