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抓起一把化屍粉,灑在那血上,將血變成了一灘膿水,然後立刻按壓穴道止血。
一個黑衣人衝了過來,救下了三皇子,他提着劍,冷冷地看着我,卻沒有動手。
“暗影。”三皇子道,“不要傷她!”
這三皇子身邊,竟然跟着一個暗衛!
我吃了幾顆療傷的丹藥,傷口迅速結痂,區勝道上前,滿臉關心地道:“君瑤,別的先不說,先讓我給你治傷。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我卻後退了幾步,目光陰冷地望着他。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巨響,屋頂被掀開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抓起,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在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尹,尹晟堯?”我滿臉驚訝,然後急切地說,“你快走!這裡很危險。”
“君瑤,別怕。”他朝我露出一道淺淺的微笑,說,“我會保護你。”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身上的修爲突飛猛進,強大到令我不敢置信。
元嬰後期?
我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下面的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區勝道上前拱了拱手,說:“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前來我區家,所爲何事?”
尹晟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這是我的妻子,你們想要對我妻子做什麼?”
三人愣了一下,三皇子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卻還是客氣地說:“前輩,你突然出現,自稱是元姑娘的丈夫,可有憑證?”
尹晟堯聲音一冷,道:“本座做事,需要向你們解釋?”
說罷,他強大的元嬰期威壓降下,將三人壓得擡不起頭來。
三皇子低下頭,眼底滿是怨毒。
我對尹晟堯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頓了頓,又指了指區勝道:“將他一併帶走。”
尹晟堯神色有些不對,卻沒有說什麼,一把抓起區勝道,縱身而去,頃刻之間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這時,駐守區家的元嬰期修士才趕了過來,三皇子的臉色很不好,呵斥道:“小將軍都被人大搖大擺地抓走了,你們這纔出現,將軍府養你們何用?”
那元嬰期修士皺了皺眉,皇室之中是有出竅期的修士坐鎮的,他不敢對三皇子不敬,但態度有些冷,說:“三皇子放心,我會親自向大將軍請罪。”
區問道沒有三皇子那麼跋扈,客氣地說:“請罪就不必了,馬前輩,現在最要緊的是將我大哥救回來。”
姓馬的修士點了點頭,道:“三公子放心,我這就帶人去找,一定將小將軍給救回來。”
尹晟堯帶着我和區勝道一路往南,給人南下的假象,又悄悄地轉了回來,在京城以北的一座深山之中藏身。
山中有一座破廟,裡面雜草叢生,廟宇破敗,荒無人煙,我用金鑲玉鐲子將區勝道綁住,有些擔心地打量面前的男人。
“尹晟堯,你……你怎麼會?”我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他衝我笑了笑,平淡地說:“我從東華大帝玉璽之中借了力量,修爲才突飛猛進。”
我眉頭皺得更緊了,說:“那玉璽中的力量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借的吧?不然你早就借了。”
尹晟堯淡然一笑,道:“無妨,不必擔心。”
我更擔心了,道:“既然咱們是朋友,你就不能瞞着我。”
尹晟堯有些無奈,說:“我以前不借用,一是在地球法則不允許,我的實力一旦超過了神級就會引來天劫,二來的確是要付出一些小代價的。”
“什麼代價?”我急忙問。
尹晟堯雲淡風輕地說:“也就是修爲跌落而已。”
“而已?”我眯了眯眼睛,“要跌落多少?”
“看借用多少。”尹晟堯說,“東華大帝玉璽是上古至寶,而東華大帝本人又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他的修爲相當於山海大陸的渡劫期修士。以我現在借用的力量,回去之後,估計會跌落到宗師級別吧。”
我心中一痛,尹晟堯現在是神級,那可是整整跌落了兩個大階啊。
我愧疚地說:“對不起……”
“別道歉,我借用力量,也不僅僅是爲了你。”他安慰我說,“我也是爲了生存,不然在這個世界,咱們都活不下去。”
我知道,他這麼說,是不想讓我難過。
我握了握拳頭,說:“咱們儘快找到神族,趕快回家。”
這個世界靈氣充裕,對於修士來說,的確非常好,但對我來說,卻仿若地獄一般。
我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待了。
和尹晟堯說完了話,我又回到破廟裡面,區勝道身上捆着金鑲玉鐲子,盤腿坐在破爛的蒲團上,臉上沒有一絲不滿。
我坐在他的對面,說:“是不是很後悔收留我?”
他深深地望着我,道:“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只要做了,就不會後悔。”
我嘆了口氣,說:“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區勝道點頭道:“我知道,這些天你問了我很多問題,可惜一直沒有把你心中最想問的說出來。”
我皺了皺眉:“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他笑了一聲,道:“如果我連這點看人的本事都沒有,就不用統領千軍萬馬了。”
“好吧。”我攤了攤手,說,“爲什麼山海大陸的女人都這麼醜?”
區勝道有些懵逼,沒想到我一開口問的居然是這樣的問題。
我沉默了許久,說:“我也不知道,只不過很久以前,我看過一本從藏書閣角落裡翻出來的遠古書籍,裡面有些配圖,裡面的女人個個都跟你一樣,擁有絕世容貌。或許上古時代的女人都這麼美吧,至於什麼時候變醜的,就不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然後又問:“知道莊楠嗎?”
“知道,那是我們區家的師祖。”區勝道說,“我祖父就是莊楠的大弟子。”
我連忙問:“你祖父人呢?”
區勝道嘆息道:“兩百年前,他前往一處秘境尋找突破,再也沒有回來。”
我有些失望,又問:“那你知不知道莊楠去了哪裡?”
區勝道搖頭,道:“沒有人知道師祖去了何方。”
我更加失望了,就在這時,區勝道又說:“我倒是聽說過一個傳聞。”
我立刻問:“什麼傳聞?”
區勝道說:“有人在傳,說是華容真人殺了我師祖。”
我眯起眼睛,說:“你的妹妹,似乎就拜在華容真人的門下。”
區勝道有些尷尬,說:“並非是我們自己要將女兒送上去拜師,龍騰宗來選弟子的時候,看中了我妹妹的天賦。整個東霓帝國都在龍騰宗的保護之下,我們總不能與他們對着幹。華容真人是大乘期修士,在龍騰宗地位超然,我們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收微香爲徒。”
他頓了頓,又道:“何況那只是傳聞,我們不能因爲一個傳聞,就斷絕女兒的前程。”
我輕笑了一聲,帶着幾分譏諷和輕蔑:“你們是捨不得家族的權勢和榮耀吧?”
區勝道沉默無言。
我轉身欲走,忽然聽見他說:“你要殺我了吧?”
我側過頭去看了他一眼,他淡淡地望着我,雙眼如同夜空中的星子,說:“我對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爲了滅口,你一定會殺了我。”
我沉默了片刻,道:“現在,你後悔了嗎?”
區勝道搖頭,道:“我說過,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將你請到府中。”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道,“我說的是,你每天都在我飯菜之中給我下情毒的事情。”
區勝道悚然一驚,不敢置信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