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車上,看着手機新聞裡的那張照片,居然是尹晟堯!
那個被綁架的華夏商人,居然是尹晟堯!
新聞之中說,馬頓國發現了錳礦,尹晟堯的公司拿下了錳礦的開發權,從一個多月起就來到了馬頓國。
但當地人阻撓錳礦的開採,說出產錳礦的那座山峰之中有魔鬼居住,他們開採礦山,會驚動魔鬼,魔鬼會從山上飛下來吃人。
傳說,那幫綁匪就是當地人請來的,其目的並不是爲了贖金,而是阻止華夏人開採錳礦。
我皺起眉頭,尹晟堯是藥王谷的人,爲什麼會千里迢迢跑到東歐來開採錳礦?總不會是被我傷了心,所以躲到這裡來當礦主了吧?
我煩惱地揉了揉太陽穴,不對,尹晟堯不是這種人,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逃避的。
那麼,他包下錳礦礦場,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難不成,那礦場之中,發現了什麼寶貝?
如果真有寶物,那綁架尹晟堯的,就不是什麼普通的人了。
最離奇的是,尹晟堯就這麼任由他們擄走了?
真是撲朔迷離啊。
我們開了一天一夜的車,終於抵達了礦山腳下的小鎮,我擡頭看了看這座矗立的大山,心中很不舒服。
萊恩說:“元女士,這座山,當地人稱爲魔鬼山,住着很多魔鬼,五百年前,這裡發生地震,驚動了魔鬼,魔鬼們從山上飛下來吃人,上萬人死在魔鬼的爪下。現在華夏人在這裡開礦,當地人都很反感,怕又驚動魔鬼。”
他看了看我,說:“你是華夏人的面貌,恐怕會很危險。”
我點了點頭,說:“你等我一會兒。”
說完,我鑽回了車中,從乾坤葫蘆裡拿出了一些材料,在自己臉上紮了幾針,又將一些白色的泥土填入了腮幫子裡,再勾勾畫畫了幾下,最後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已經變了模樣。
萊恩回頭,一下子就驚呆了,好半天才不確定地問:“元……女士?”
“是我。”我點了點頭,此時,我已經是個金色長髮,長着一張純粹白人臉的女孩了。
他激動地說:“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華夏易容術?”
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華夏的文化博大精深,這點不算什麼。”
他的眼中滿是崇拜,說:“有機會我一定要去華夏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幾輛越野車朝着我們開了過來,將我們團團圍住,揚起的風沙遮天蔽日。
車門打開,下來一羣壯漢,上身穿着灰色背心,下面穿着迷彩服,全都虎視眈眈地望着我們。
“你們是什麼人?”其中一個銀白色頭髮的壯漢冷冷地在我們身上掃了一眼,說,“到這裡來幹什麼?”
萊恩正要開口,我忽然拿出了一隻相機和一張記者證,遞了過去,說:“我們是西方晚報的記者,這是我的記者證,我們是來採訪錳礦的事情的。”
銀髮壯漢看了看我的證件,微微眯起眼睛,我氣定神閒,面帶無害的微笑。
新聞上說,這些綁匪其實是當地的一個大型武裝力量,經常受人僱傭,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現在這個武裝力量已經佔領了小鎮,而那些華夏公司的工人,全都被困在了礦山之上。
這個武裝力量放出了消息,允許極少數的西方記者進去採訪,換言之,他們看着順眼的,纔可以進去,而且,還不保證能活着出來。
銀髮壯漢說:“跟我來。”
我朝萊恩使了個眼色,萊恩立刻點了點頭,我們將車開進了小鎮,裡面除了有一些全副武裝的人在街上巡邏之外,其他一切都很正常,居民們偷偷地打量我們,眼中生出幾分敵意。
萊恩說:“這裡的當地人都很排外。”
我點了點頭,銀髮壯漢將我帶到一處旅館,冷冰冰地說:“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上校有空了會接見你們。”
我們在旅館住下,一路過來,我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甚至連一個異能者都沒有看見。
太奇怪了,難道這全都是尹晟堯策劃的一個局嗎?不然他堂堂丹勁巔峰的修爲,會連這些人都解決不了?
越想越覺得奇怪,接下來的幾天,那個上校一直沒有見我們,彷彿將我們遺忘了,我和萊恩就出門轉悠,順便打聽一下消息。
很快,我就發現有人在跟蹤我,我若無其事地這裡走走,那裡看看,就在我逛水果市場,想買兩斤草莓的時候,忽然一羣小孩圍住了我,朝我一伸手,然後直直地盯着我。
我隨手給了他一塊美金,他在接過去的時候,無聲無息地往我手裡遞了一張紙條。
我心中暗驚,將紙條收好,瞎逛一陣之後回了旅館,進了浴室,將紙條展開。
危險,走!
紙條上只有三個字,但我認得,那是尹晟堯的筆跡。
他知道我來了?
我手一抖,紙條頓時燃燒了起來,化爲一縷煙霧,消散在空中。
我該離開嗎?說不定我留下來反而破壞了尹晟堯的大計,幫了倒忙。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我打開門,是那個銀髮壯漢。
他仍舊冷冰冰地,目光讓人渾身發冷:“上校要見你。”
上校早不見晚不見,現在才見,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我露出笑容:“太好了,我打電話通知我搭檔。”
“上校只想見你一人。”他側過身子,說,“走吧。”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來情況有些不妙啊。
有意思,我對這個上校有點興趣了。
我走出旅館,坐上了越野車,一路來到了一座小別墅,這小小的別墅居然戒備非常森嚴,五步一崗,士兵們全副武裝,手中端着槍械,訓練有素。
訓練得這麼精良,這些士兵一點都不像民間武裝。
銀髮壯漢帶着我來到了三樓的書房,上前敲了敲房門,說:“上校,我將她帶來了。”
“讓她進來吧。”
我有些意外,聲音居然很年輕。
門開了,我進門一看,一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他大概三十來歲,有着一頭金髮,是標準的東歐人長相,有幾分英俊,手中夾着一支哈瓦那雪茄,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說:“艾莎小姐,請坐。”
我在他對面坐下,手中拿着紙筆,說:“上校閣下,沒想到你這麼年輕。”
上校笑了笑,說:“你也很年輕,艾莎小姐。”
我學着電視裡的那些歐美的女記者,問了上校一些問題,上校談笑風生,一一解答,在我端起茶杯喝水的時候,他一直看着我笑,我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說:“上校閣下,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艾莎小姐,我有一個問題。”他將雪茄在菸灰缸中摁熄,說,“你的這副記者做派,是跟哪部電影裡學的?”
我目光一沉,驟然出手,捆鬼索朝着他纏了過去,他嘴角上勾,雙手格擋住捆鬼索,然後猛地一收,我便被帶了過去。
我立刻斷掉捆鬼索,召喚出吞魂劍,一劍刺向他的面門,他擋下一劍,轉身取下牆上的歐洲長劍,反身向我迎了上來。
我們交手,驚動了外面的士兵,他們端着武器衝進來,數十條槍都對準了我。
“都不許開槍!”上校大聲道。
他虛晃一招,將我逼退,然後忽然朝着伸出手,我的四周出現了黑色的旋渦,我心中大驚,他居然是黑暗系異能者,還是六級中期!
我放出全身的靈氣,但那些黑色旋渦迅速腐蝕我的靈力屏障,我咬了咬牙,提起吞魂劍,朝着正面一個黑色旋渦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