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進入藥浴之中,這次足足泡了四個小時,估計是上次發現藥浴能打熬筋骨,對練武有益,因此想多吸收一些藥力。
我很佩服他,他是有大毅力的人,將來在武道之上,肯定成就不低。
泡完這次藥浴,他丹田內的暗傷已經完全好了,身體的強度還提升了不少。
事情已經辦完,我自然就打算告辭,魏然卻突然叫住我,這次他的態度要好上了許多,估計是忌憚我身後的那位師父。
“元女士,這次一年一度的鑑寶會,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鑑寶會?”我一臉懵逼。
魏然道:“每年咱們山城市的上層圈子裡,都會舉行一場鑑寶會,將各人所得的寶物拿出來供衆人品鑑,還會評選出一件寶物之王。”
我來了興趣,我對上層圈子不感冒,但能去見見世面,看看寶物也是不錯的。
他拿出兩張請柬,說:“今年的鑑寶會,輪到我們魏家主辦,如果元女士或者尊師有興趣,都可以來參加,我們魏家不勝榮幸。”
原來這纔是他的目的,想要見我的那位師父。
我接過請柬,說:“我會轉告師父,不過他向來喜靜不喜動,不一定會來。”
魏然笑道:“元女士肯來,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他倒是會說話。
我回到家,本想告訴唐明黎,請他跟我一起去,誰知道還沒來得及打電話,他的電話倒是先來了。
他居然也是問我要不要去鑑寶會的,他還給我準備了請柬。
我答應了下來,又想起了正陽真君,便想報答他,請他去看看,給他留了言,他當晚就回了我,說他有點興趣,不過不可能來,讓我到時候帶着手機過去,開個視頻聊天就行了。
我照了照鏡子,上次KtV的事情之後,我臉上一下子少了兩顆瘤子,現在整張右臉都光滑如新了,只是左臉之上還有四五顆瘤子,看着很恐怖。
我遮上左臉,只看這張右臉,皮膚勝雪,眼睛是丹鳳眼,微微有些狹長,眼角卻添了幾分媚態。
這等容貌,比起那些大明星都是毫不遜色的。
但是,如果加上左臉,就變成了陰陽臉,成了母夜叉。
我嘆了口氣,至少,有盼頭了不是?
總有一天,我會成絕世大美女的。
一眨眼到了鑑寶會開的這一天,我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給唐明黎發了個短信,說我先過去了,便打了個滴滴車,到了會場。
這是一座英國風情的建築,看起來就跟楓丹白露宮似的,沒想到山城市裡居然有這樣的地方。
我看了看四周,全都是豪車和衣着光鮮、面容精緻的人,只有我一個是打滴滴來的。
我有些自慚形穢,打起了個退堂鼓,但又想起答應了正陽真君呢,總不能出爾反爾,只得打開視頻通話,戴上藍牙耳機,朝着大門走去。
守門的服務人員攔住我,冷着臉道:“請出示你的請柬。”
我將請柬遞給他,他一看,請柬上居然印着魏然的私人印章,立刻換上了一副熱情的笑臉:“原來是貴客,客人,請。”
這些請柬魏然只發了不到十張出去,每一張的背後,都是一位呼風喚雨的人物。這些服務員雖然向來以貌取人,但也明白,有些富豪就是有怪癖,就喜歡打扮成個普通人。
我進了會場,裡面裝潢十分豪華,一片觥籌交錯,鐘鳴鼎食的繁華景象。
正陽真君沒有說話,以他老人家的眼界,這種場面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我從侍應的盤子裡端起一杯紅酒,輕輕抿了一口,聽說在那邊的珍寶館,已經擺上了不少的寶物了,便想過去看看,誰知道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元君瑤?”
我皺起眉頭,回過身去,看見一張熟悉卻陌生的漂亮臉蛋。
司秀,當年那個假意當我的朋友,騙我幫她寫情書給校草,卻誣賴在我頭上,讓我當衆出醜的那個女同學。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
據說,她的父親在做外貿生意,家大業大。
今天她穿着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妝容精緻,頭上所戴的珍珠髮卡一看就價值不菲。
“秀秀,她是誰?”司秀旁邊站着一個女孩,容貌和她不相上下,但臉上的傲慢比她更盛。
司秀微笑道:“她是我的初中同學,很多年沒有見面了。不過,她家裡的情況不太好,連學費都經常賒欠的,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會到這裡來。”
“那她爲什麼戴着口罩和帽子啊。”女孩問。
“因爲她臉上長滿了瘤子,特別的噁心。”司秀拉了那女孩一把,說,“娜娜,咱們走吧,別跟她靠得太近,說不定她臉上的瘤子會傳染的。”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魏娜就叫了起來:“今天來的都是大人物,我們家費盡了心思才把這個鑑寶會辦好,放了個這樣的人進來,要是讓其他客人知道了,那還得了?”
她上前一步,指着我的鼻子問:“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正說着話,忽然一個身材挺拔的男生走了過來,我心中一顫,居然人都到齊了。
這個男生叫陳東南,就是當年那個校草。
他伸手抱住了司秀的肩膀,說:“秀秀,娜娜,什麼人惹得你們這麼生氣啊?”
司秀笑了笑,說:“東南,你看看誰來了。”
陳東南朝我看了一眼,露出極度驚訝的神情,說:“你,你是當年那個元癩子?”
元癩子是他們給我起的外號,這些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麼惡毒。
司秀還充滿惡意地說:“當年,她可是給你寫過情書呢?你們見面,不敘敘舊嗎?”
陳東南露出極度厭惡的神情,說:“別提那件事了,一提我就噁心。你們不知道,收到那封情書之後,我有一個月沒吃下飯,你今天再提,我估計又要有一個月吃不下飯了。”
司秀掩嘴輕笑起來,魏娜更是冒火:“原來是個不要臉的東西,長這麼醜,還敢給人寫情書。像你這樣的人,怎麼能來我們家的鑑寶會。服務員,過來。”
她的聲音很大,很多人都看了過來。
一個穿着侍應服飾的英俊男人跑了過來,恭敬地說:“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魏娜厭惡地朝我一指,說:“把她給我趕出去,她得了惡病,別讓她傳染給別人。”
周圍的人一聽說我有惡病,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這樣的人,是怎麼進來魏家的鑑寶會的?”
“別是偷溜進來的吧?”
“要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偷溜進來,那咱們的寶物豈不是很危險?”
魏娜聽到這些話,臉色立刻就變了,高聲道:“趕快把她給我抓起來,去查查是誰放她進來的,全都交給警察處理。我們魏家,向來最注重安全。”
那服務生答應一聲,叫來兩個保安,朝我衝了過來。
正陽真君說話了:“丫頭,打他們右邊肋下三寸。”
我還從來沒跟人對戰過,這次正好試試這一兩個星期練拳的成果。
就在其中一個保安衝到我面前之時,我身子一矮,朝他肋下三寸狠狠打出一拳。
這一拳,帶了一絲靈氣,保安悶哼一聲,撲倒在地。另一個愣了一下,我又迅速回身,竄到他身後,同樣打向他的肋下三寸。
他應聲而倒,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司秀和陳東南。
魏娜眼睛一瞪:“你還敢行兇?來人,給我上!給我狠狠教訓她,別打死就行!”
就在這些保安如狼似虎地朝我撲過來的時候,忽然一聲怒喝:“你們在幹什麼?”
保安們齊齊一頓,立刻站直,道:“家主。”
魏然大步走了過來,今天他穿了一套正式的西裝,看上去一表人才、氣質卓然。
此時他眼中帶着怒氣,目光朝那些保安一掃,保安們立刻入芒在背,渾身發抖,連頭都不敢擡。
魏娜馬上跑過去:“小叔,這個醜女人偷溜進來,肯定是想偷東西,她還打傷了我們的人,我正想趕她出去呢。”
魏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放肆!不許這樣跟元女士說話。”
魏娜愣住,魏然道:“元女士是我親自邀請的貴客,你衝撞了貴客,趕快道歉。”
魏娜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什,什麼?你要我跟這醜女人道歉?”
“住口!”魏然怒道,“你要是再這麼無禮,就別怪我不客氣,要禁你的足了,下個月的零用錢,也要減半。”
魏娜覺得萬分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忍住了,咬着牙,對我說:“元女士,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我淡淡道:“無妨,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她彷彿受了天大的侮辱,面色慘白,眼光怨毒無比,彷彿要在我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魏然生怕她會說出什麼無法挽回的話來,怒道:“回去待着。”
她轉身跑了出去,眼中噙着淚水,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不知爲何,我覺得非常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