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永清也脫下了外套,往地上一扔,大步走了過去,和他對峙:“你要打,我奉陪。”
“很好。”老牛冷笑道,“如果我贏了,你就要滾出山城市,永遠不能回來。如果我輸了,也一樣,怎麼樣?”
雲永清聳了聳肩。說:“可以,我沒意見。”
老牛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又說:“今天的戰鬥,打死勿論!”
雲永清活動了一下手腳,道:“你這是自己送死。”
說罷,兩人身上都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令整座廢棄工廠,都爲之一振。
兩個三級異能者的戰鬥開始了,我端着一杯啤酒,看得津津有味。
“你覺得誰會贏?”陳雅馨問。
“雲永清。”我毫不猶豫地說,“他們的修爲雖然同爲三級中期,但云永清比老牛有天分,戰鬥意識更強,也更年輕。”
陳雅馨淡笑道:“這可不一定。雲永清在實力上雖然略勝一籌,但老牛是個生性陰險狡詐的人物,他玩起陰來,雲永清根本不是對手。”
我皺眉道:“既然是決鬥,就應該公平公正,他在暗地裡使壞,做小動作。這麼卑鄙,難道大家都沒有意見?”
“當然不可能沒有。”陳雅馨嘴角勾起,淡淡笑道,“他這麼狡詐,又怎麼會讓人發現呢。”
我死死地盯着老牛,用神識將他包裹了起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雲永清身上,根本沒有發現。
漸漸地,雲永清佔了上風,他速度極快,如同一道清風,不停地繞着他攻擊,只留下一道道虛影。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啊!”老牛忽然悶哼一聲,雲永清的風刃在他胸口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口。
他的背心瞬間被鮮血打溼,他眼中露出幾分狠意,就在雲永清再一次攻向他的時候,他忽然打出一道雷電。
這道雷電十分耀眼,很多人都覺得眼前一白,就在這個時候,我察覺到從人羣之中飛出了一道細細的銀光,那銀光幾乎被雷電完全掩蓋,瞬間便打進了雲永清的背心。
“啊!”雲永清慘叫一聲,背心又被雷電擊中。撲倒在地上,後背有一大塊焦黑的灼燒痕跡,渾身都籠罩在一道道電流之中。
圍觀的人羣根本沒有發現異樣,全都爆發出一陣歡呼,老牛擡起雙臂。高聲怒吼,彷彿旗開得勝的將軍。
雲永清想要掙扎着站起身,老牛陰笑一聲,一腳踩在他的後背,將他狠狠地踩在地上。
“老牛!你卑鄙!”雲永清怒吼道。
老牛冷笑道:“怎麼?輸不起?雲永清,我說過,山城市只有我一個人是老大,你算個什麼東西?”
說着,他用力踩了踩他,還在他背上碾了碾。痛得他低聲悶哼。
“雲永清你給我聽好了。”他高聲道,“從今天開始,我將你逐出山城市,如果以後讓我在山城市見到你,別怪我心狠手辣。將你碎屍萬段!”
說罷,他又狠狠踢了他一腳,轉身想要迎接自己兄弟的歡呼和敬佩。
就在這時,我高聲道:“等等!”
我這一聲帶着渾厚的內力,在每一個人的耳邊炸響。原本喧鬧的會場再次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回頭看向了我,我一步一步朝前走去,陳雅馨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低聲說:“姑娘,別去了。老牛可是個記仇的人,你這個時候替雲永清出頭,他一定會想辦法整死你的。”
我淡淡一笑:“多謝你的提醒,但云永清是我的朋友,如果我都不替他出頭,還有誰會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說罷,我甩開她,大步朝前走去,陳雅馨搖了搖頭,嘆息道:“還是太年輕啊,這世上哪有什麼公道可言?在異人的世界之中,只有實力纔是唯一的公道。”
所有人都盯着我,眼中充滿了幸災樂禍、嘲笑和鄙夷。
我目不斜視,大步來到老牛的面前,冷冷道:“放開他。”
老牛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呵呵,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啊,見到自己的相好被人欺負,想要替他出頭?別忘了,這是公平決鬥。既然願賭,就要服輸!”
“如果這真是公平決鬥,我當然不會說什麼?”我冷冷地看着他,“可惜,你下了黑手。我就不得不出來爲他說句公道話。”
老牛眼睛下的皮肉抽搐了兩下,厲聲道:“我警告你,說話要經過大腦,你說我下黑手?證據呢?有本事,將證據拿出來!”
“可以。”我來到雲永清的面前,冷聲道:“拿開你的腳!”
老牛狠狠地瞪着我,我淡淡道:“你不是要我拿證據?怎麼,難道你不敢?”
老牛冷笑一聲:“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拿出什麼證據。”
他後退了兩步,我俯下身去,雲永清苦笑道:“主公,讓你見笑了。”
“閉嘴。”我笑罵道,在他背上的幾個穴位拍了一下,然後一掌下去,一道銀光立刻從他背心裡射了出來。我一把抓住那銀光,舉到衆人面前,居然是一根非常細的銀針。
“老牛,跟大家解釋解釋吧。”我說,“這銀針是怎麼回事?”
老牛咬了咬牙,冷笑道:“我怎麼知道這銀針是怎麼回事?你隨便拿一根針來就想要污衊我?或許是雲永清輸不起,故意在身體裡藏了一根針?”
“是啊,誰知道那根針是從哪裡來的?”人羣之中有人高聲道。
“輸不起就說輸不起嘛,整這些幺蛾子幹什麼?”
“真噁心,原來雲永清是這種人,以前我還以爲他是個英雄好漢,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瞥了一眼,那些說話的,差不多都是老牛的部下,而其他的圍觀羣衆。有的信了,有的不信,更多的是看熱鬧。
我輕笑一聲,道:“想抵賴?在我面前,這是做夢。”
說罷,我猛地出手,金色的鞭子驟然飛出,纏住了人羣之中的某個人,然後猛地一拖,拉到了面前。
我剛纔速度極快,這裡的異人等級又都不高,幾乎沒人看清我是如何出手的。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剃着板寸,穿着一身灰色的夾克,我上前往他下巴上踢了一腳。他身子一翻,倒在了地上。
“有人認識他嗎?”我高聲問。
沉默了片刻,有人開口道:“我認識,他是牛老大的手下!”
“對,好像還是親信。”
“我好幾次都見他跟在牛老大的身後。”
“很好。”我扯開他的衣服。將他藏在袖子裡的幾根銀針全都抽了出來。
我將雲永清身上取出的銀針和這些銀針對比了一下,說:“各位,這根銀針,就是他的!剛纔老牛跟雲永清決鬥之時,用雷電晃花了大家的眼睛,他的部下乘機甩出了銀針,刺傷了雲永清。”
人羣一下就炸了,衆人議論紛紛,對老牛指指點點,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老牛惱羞成怒,大吼一聲:“你這個賤人!”傾盡全力,一道球狀閃電朝我飛了過來。
我雙手迅速掐了一個法印,轉身大喝:“敕!”
一道的雷電從我手中射出,狠狠地打在老牛的球狀閃電之上。
轟隆隆隆!
一連串爆炸聲響起,老牛被強大的能量掀飛,而我只是後退了幾步,便穩住了身形。
老牛“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剛纔這一擊,他受傷很重,傷了根本,除非能服用丹藥,否則將來修爲再無寸進。
圍觀的衆人又是一陣驚惶。
“這個女人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用道術將老牛打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