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海灘、微風、咖啡,這是一組很愜意的搭配,一名膚色有些病態白的男子斜躺在長椅上,臉上戴着副太陽鏡,像是已經睡着了過去。
這是一塊只屬於他自己一個人的沙灘,大洋,是人類還沒有完全征服以及覆蓋的區域,在這裡找一座無人小島確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兒,況且有些小島有時候會沉入海底然後過些年又浮出海面。
前方的海面上忽然升騰起了一道差不多二十層樓高的海浪,宛若張開巨口的兇獸向着這邊吞噬過來,連陽光都被遮蔽住了。
而長椅上的男子像是毫無察覺,依舊打着自己的盹兒。
終於,海浪上了岸邊,卻又倏然間褪去,只在岸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氣泡,氣泡內站着八個人,爲首的是一位藍髮青年,他的一雙眸子,帶着琥珀般的質感。
“希爾斯,你可真是悠閒啊。”
藍髮青年一邊揉着自己的手腕一邊向這邊走來,在希爾斯的長椅旁放着不少的吃的,光是椰子就堆得半人高。
自己不拿自己當外人,藍髮青年取了一根吸管直接插入了椰子裡,自顧自地喝起了椰汁。
跟隨藍髮青年一起來的七個人則是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其中一個人看起來是個亞裔。
“瑪斯切爾,你是不是人生太無趣了,所以來打擾我的清靜?”希爾斯將太陽鏡摘下來,有些不滿地對身旁的藍髮青年抱怨道。
“呵呵,你在證道之地那個活死人地還沒待夠?好不容易出來了居然又一個人跑大洋裡的無人島上來了,讓我找了好久。”瑪斯切爾伸了個懶腰,找了找,發現這裡只有一張長椅,他就乾脆直接坐在了地上,很沒形象地將空椰子丟掉又“厚着臉皮”取了一個新的繼續喝了起來。
“我的事是我的事。”希爾斯對這個傢伙似乎有些無奈,他也懶得多說什麼了。
“馬其頓帝國的老宮殿被人搬走的事兒,你應該知道吧?”瑪斯切爾似乎這個時候纔打算切入主題。
“如果我告訴你是住在我隔壁鄰居的爸爸把它搬走的你信麼?”希爾斯反問道。
“這就像是我小時候一個同學跟我們吹牛說大衛貝克漢姆住在他家隔壁一樣。”
“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希爾斯又將太陽鏡戴了上去,似乎再次打算睡過去。
“別急啊,我還約了凱瑞,他估計馬上就到了。”瑪斯切爾又取來第三個椰子。
“你還叫了他?”躺在長椅上的希爾斯冷笑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們發現了一點東西,因爲那座古老宮殿的出現和被搬走,導致一些封存的史料被證明是對的,原本那些被丟在垃圾堆的記載被重新翻了出來,結果,有一些特殊的發現哦。”瑪斯切爾似乎想要故意用“挑逗”的語氣來提起希爾斯的興趣,但希爾斯就像是一條鹹魚一樣,連翻個身都不願意。
“那你和凱瑞去就可以了,需要我做什麼?”希爾斯懶洋洋地道,“我可沒興趣和你們組成一個奪寶奇兵聯盟。”
“那個地方有很厲害的陣法。”
“你不也是陣法師?”
“但那些陣法,偏東方系,希爾斯,你自己也清楚,整個西方聽衆圈子裡,陣法造詣能和我們兩個相媲美的,沒幾個了,但這其中,你還對東方的那些東西很是瞭解,所以,這一次真的只有請你出手幫個忙了,你就不好奇麼?”
“我…………”
還沒等希爾斯開口,遠處忽然刮來了一股熱浪,一頭燃燒着的鳳凰自海面上席捲而來,岸邊那七個資深者都站在氣泡裡,而希爾斯與瑪斯切爾則是有自身的力量本能加持,所以沒什麼大礙,但是這座本來鬱鬱蔥蔥的小島卻幾乎像是被汽油炸彈轟炸了一遍似地,成了一座光禿禿的死島。
火鳳凰於空中幻化出一個少年的身形,少年的身上穿着一件類似阿森納的球衣。
“凱瑞,你絕對是故意的!”希爾斯有些氣急敗壞道。
“沒辦法,想請你幫個忙就得來點非常手段。”凱瑞走到了跟前,也是自己取了一個椰子,從瑪斯切爾那裡接過一根吸管。
“我是不會屈服的!”希爾斯跳下了長椅,“我就不信大洋上這麼做島嶼你們敢見一個燒一個,實在不行我就去遊客多的島嶼,看你們敢不敢把那裡的活人一起燒掉!”
“希爾斯,你到底在迴避什麼?”凱瑞一邊吸食着椰汁一邊問道,“你似乎知道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否則我真的很難以理解你現在的頹廢原因到底是什麼。”
“我知道些什麼?”希爾斯聳了聳肩,一副我很抓狂的樣子,“我不是早就已經在網站上發帖說明過了麼,我,你,以及你,我們三個人如果在這個時候證道的話那還有一定概率可以活下來,或者說,是可以換一個地方活一段時間。
但這些人,除非他們是天縱奇才,否則他們就已經註定會在兩年後被當作垃圾一樣清理掉!”
希爾斯手指着仍然站在氣泡裡的七名資深者道,這七名資深者當即臉色變得很不好看起來,但礙於面前的這位身份和實力所以沒人敢發作。
“哎,這裡還有一個亞裔,你讓我想起來一個朋友,他是一箇中國人,你呢,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又或者韓國人?”
被希爾斯點名的那名黃皮膚黑頭髮青年在此時開口回答道,“大人,我是中國人。”
“哦,也是中國人,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蘇白的傢伙?”希爾斯隨意地問道。
“蘇白?”
顧凡愣了一下,此時的他內心有點混亂,但還是點頭道,“認識,他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從小玩到…………”
“你騙人。”希爾斯皺了皺眉,很是篤定地說道,“如果你是他的朋友,說起他的時候肯定會這樣描述:
那個自私自利自視清高自以爲是做事完全以自我爲中心的混賬傢伙!
比如我,我就是這麼看待他的。”
“……”顧凡。
………………
四周,充斥着迷迷濛濛的白氣,胖子跟和尚兩個人維繫觀察着面前的陣法,佛爺則是在那裡盤膝打坐。
他們不認爲蘇白會出什麼事情,畢竟這只是借陰兵入夢而已,如果是普通人,真的很可能深陷其中忘記了自己是誰,事實上,不少人忽然中風或者暴斃的就是因爲碰到了陰兵借道自己的魂被跟着一起過去了而不自知。
但蘇白不是普通人,論起意志力,哪怕是和尚,都得自嘆弗如。
再者,蘇白現在肉身跟靈魂綁定在一起,已經完全合二爲一了,這就像是女人家喜歡說的管住男人的心和管住男人的胃一個道理,現在想拐走蘇白,得把胃跟心一起拉走,難度無疑加大了許多。
也因此,起初胖子跟和尚也沒真的太當一回事兒,但專業素養畢竟在這裡,二人雖然有些心不在焉,但該做到的觀察還是在做着。
眼下,從陣法回饋來看,蘇白應該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情緒,胖子面前的那一團花線開始不停地顫抖着。
“看來大白被祖龍的威壓給震懾到了,哈哈哈。”胖子幸災樂禍地說道,“說實話,胖爺我還沒見過皇帝呢。”
“歐洲還是有不少王室還在的,國內確實是沒有了,哪怕往前推一百多年,晚清最後那幾個皇帝也沒幾個有真龍之氣的,看與不看都無所謂。”和尚說道。
“哎呀,可惜嘍,哪怕只是看到記憶畫面,我也真的想知道祖龍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嘿,和尚你說我這是不是pi股坐歪了?之前扶蘇和我們交手時可是把我們看作敗類,跟二鬼子僞軍差不多。”
“當年西歐也有不少青年崇拜切格瓦拉的,這種東西,和陣營其實關係不大。”和尚感慨道,“貧僧,也是很嚮往的。”
也就在二人說話的功夫,面前的花線忽然不動了。
“咦?這東西不動了,大白心如止水了?”胖子砸吧砸吧嘴,“這麼平靜,跟男人發出那一哆嗦後差不多的狀態。”
和尚面色驟變,猛地雙手攤開,唸誦咒語,
下一刻,
本來一動不動的花線忽然自燃了起來,連帶着這陣法也開始搖晃,隨時都可能崩潰。
“我了個大艹,這是搞什麼飛機啊!”胖子當即一咬舌尖,噴出一口舌尖精血在掌心位置開始強行下壓,這個陣法是他跟和尚一起佈置起來連接蘇白那邊的,等於是蘇白從陰兵借道的記憶裡歸來的繩子,絕對不能出絲毫的意外,尤其是眼下已經出現意外的徵兆了。
和尚取出了佛珠,唸誦佛經,四周佛光顯現,開始給陣法進行進一步地加持。
但在陣法的上空,忽然出現了一條金色的虛影,那磅礴的龍威壓迫下來,使得胖子跟和尚兩個人面色一白,二人的眼耳口鼻都開始有鮮血溢出……
“這他孃的,夢裡怎麼可能還有龍……而且還是五爪金龍……”胖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