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尷尬啊……”胖子這時候抿了抿嘴脣,“我覺得我還是不強撐着了,昏迷過去比較好。”
在此時,胖子連說話,都比之前幾個字一頓得要利索多了,如果不是對這貨的秉性深信不疑,換做其他人雖說不至於抹淚,但心下暖流激盪一下還是肯定的。
“起來吧,自己走,你這麼重,總不能讓我扛着你走吧。”
蘇白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取出兩根菸,都咬在嘴裡,一隻手擋風另一隻手拿打火機點燃,隨後,夾着一根,送到胖子嘴邊。
胖子嘆了口氣,咬住了煙,然後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大白,這傷我可是真的啊,這不作一點假。”
蘇白沒說什麼,其實,不管那件事是胖子挑起的還是周姓青年挑起的,既然周姓青年答應了,顯然,他本就有這種想法,畢竟,在傳送時對陣法做手腳,對於陣法師來說,就是在自己主場裡跳舞,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胖子實際上也算是幫了自己一把。
眼下,周姓青年和沈老頭被留在了地底,陣法被切割之後,基本上不可能再使用第二次了。
“我們現在在哪裡?”蘇白問道。
“在西藏。”
“西藏有多大?”
“全區面積120.223萬平方公里。”
“所以你覺得你剛剛的回答是不是一句廢話?”
………………
上海,號稱魔都,常住人口將近三千萬,也因此,這是一個寸土寸金的城市,北上廣的房價之所以不停地在漲也不那麼令人意外,原因就在於,它們可以吸引和輻射全國的人不斷地涌入這裡,這裡的剛需,一直存在,相較而言,中國其他的一些二三線城市虛高的房價就顯得有些沒誠意了,當然了,其中貓膩緣由,也是衆所周知的秘密。
文雅花苑,是一座以別墅主打的高端住房區域,一般人可住不進這裡,甚至,在之前一段時間內,一些商人談生意時,也會以自己在這裡有棟房產來表明自己的經濟實力,雖然這幾年隨着上海房地產的新發展,這裡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名氣,但房價可是絲毫沒有貶值,跟着大流,還是繼續在漲。
不過,當傍晚來臨,一些業主開着車準備回家時,在小區門口,發現了很多警察警車。
…………
“這些電話都給我拒接。”楚兆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他現在心裡很是冒火,一家五口被滅門的慘案就發生在自己面前,而住在這個小區裡的達官顯貴們卻像是在玩影響力比賽一樣不停地通過他們的關係示意警察把動靜弄得小一點。
只是,很可惜,且不說楚兆自己本就是警界官二代的身份,本身根子就硬得很,再說,他作爲一名聽衆現在還繼續做着警察的工作,本就是有一種很灑脫的態度,身份不一樣了,心態自然也就不一樣了,老子不過是在玩“模擬人生”的遊戲而已。
“召開記者發佈會吧。”楚兆說道。
“可是……記者發佈會?”一旁的一位警察有些驚訝道。
“一家五口滅門慘案,你告訴我不說是在上海,就說是在全國一年能發生幾起?”楚兆直接抓住這個警察的衣領子呵斥道:“這件案子,從一開始保密就沒做好,現在消息肯定流傳出去了,我們警方現在如果不出面發出通報,肯定會引起社會恐慌的。
那幾個雜碎擔心他們自己房產的升值貶值關你屁事?你這個職位就算是貪一輩子也貪不到這一棟房子吧?”
“不是,不是,對不起,對不起。”小警察馬上嚇得道歉。
楚兆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目光,看着牆壁上,那被用血畫出來的折翼蝙蝠,彷彿帶着一種濃濃的嘲諷意味。
一家五口,全部死在飯桌前,女主人、倆兒子,一個女兒,都是被用刀叉給釘死在飯桌上,男主人背部的肌肉被撕裂開,血淋淋的被用刀叉筷子刺住立在那裡,像是一雙肉翅膀。
本能地,楚兆嗅到了一種有別於尋常的氣息;
沒有可疑指紋的提取,健全的安保系統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的進入,這一家五口應該是在三天前就死了,桌上的食物已經變質了,如果不是一週來上兩天班的保姆今天上午過來上班拿房卡刷開了房門,估計再過個幾天,這一家五口的屍體就要徹底腐爛了。
因爲雖然現在是冬天,但是房子裡的供暖系統很是先進,這也給屍體腐爛創造了更爲合適的條件。
拿出了手機,楚兆撥通了薰兒的電話,
“喂。”薰兒接了電話,她應該正在開車。
“他回來了沒有。”楚兆問道。
“他?我都不知道他現在住在哪裡,怎麼,你居然會找他?”
自從蘇白搬到老方家之後,故意沒把地址告訴薰兒。
“我這裡有一件案子,我想聽聽他的說法。”楚兆解釋道。
“呵呵。”薰兒顯然是不信,“你別再玩什麼其他心思,上次他只是打了你一頓,下一次,說不定就真的要下殺手了。”
“一碼歸一碼。”楚兆這個時候倒是顯得很看得開,“以前我的錯就是我的錯,我承認,現在我只是想以一個警察兼不知道還能不能算是朋友的身份請他過來幫我看看,畢竟,上海也是他的家,不是麼?”
“這可不像是你的畫風。”薰兒停下了車,很認真地拿着手機貼在自己耳邊,“告訴我,你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事兒了,總不至於你是忽然頓悟了所以心性變化這麼大吧。”
“有個老朋友回來了,我這兩天和他聊了不少,一些事情,也想開了。”楚兆說道。
“老朋友?誰?”薰兒心裡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凡。”楚兆嘴裡吐出了這兩個字,“我和他聊了廣播裡的事情。”
“他……也是聽衆了麼?”
“你信麼,在我們還沒組建起殺人俱樂部時,顧凡……他就已經是聽衆了。”
………………
小傢伙已經可以開始自己走路了,這對於蘇白來說,是一件很可喜的事情,沒有什麼比看見自己兒子一天天進步一天天長大更能夠讓一個父親高興的了。
“小心點,走嘞。”
在客廳裡,蘇白蹲在地上,對着小傢伙拍着手,小傢伙踱着小腳丫子一搖一晃地走到蘇白面前,然後一頭撲到蘇白懷裡。
“哈哈哈,很棒很棒。”
蘇白把小傢伙抱起來,剛學會走路的小傢伙顯得很是興奮,已經在客廳裡跟蘇白玩了半個下午了,這個時候,也確實該歇歇了。
給小傢伙拿了牛奶和一些小孩子喜歡的零食,把他放在吉祥身邊讓他看一會兒電視,蘇白轉身,拿着新送來的鮮花,離開了客廳。
臥室裡,和尚跟嘉措還躺在牀上,不得不說,兩個高僧哪怕是變成了植物人,看起來賣相也很是不錯,分別給他們臥室裡的花瓶裡換了新鮮的花,剛走出臥室時,碰見了從自己臥室裡走出來的胖子。
“查清楚了,那幾個喇嘛現在在法國。”胖子嘆了口氣,“跑得還真遠,孃的,如果不是咱們被困在地底這麼長時間,他們說不定還來不及跑掉。”
蘇白跟胖子在茫茫西藏花了大概一天的時間才找到了一個小鎮,再回到一開始的峽谷那邊時,又是一天之後的事情了,找了兩圈,沒找到那幾個喇嘛的下落,後來還去了嘉措的聖廟問了問,結果得知了那一批喇嘛以及一大幫徒子徒孫已經集體撤走的消息,而且不是稍微地撤走去阿三那裡那麼簡單,應該是直接去了西方。
知道徒勞無獲的二人只能返程回上海,現在,距離回到上海已經一個多月了,當然,西藏之行雖然沒能復仇,但是蘇白得到了沈老頭的戒尺,還見證了秦兵當初的冰山一角,同時,戒尺裡的公主亡魂也有着極大的價值,而胖子,更是獲得了臨摹先秦空間傳送法陣的機會,兩個人的收穫,還是很巨大的,堪比一個故事世界的收穫了,所以也確實沒多少好遺憾的。
只是,戒尺暫時不能動,因爲離開了周姓青年的陣法以及沈老頭自己對戒尺的封印後,戒尺內的公主亡魂已經顯露出了不穩定的現象,等帶回上海後直接被胖子鎮壓在了老方家裡,這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現在看來,放出公主亡魂這件事,只能等到和尚跟嘉措甦醒過來再說了。
“沒事,我不信他們還能不回來。”
“嗯。”胖子點點頭,走向了客廳,估計是去看電視了。
蘇白回到了自己臥室,打算拿換洗的衣服去衝個澡,這個時候,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蘇白接了電話。
“蘇白,找一下你的號碼還真是難啊。”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蘇白一時記不起來他是誰。
“哦,不認識兄弟我了,呵呵,正好楚兆這邊出了件案子,你也過來搭把手吧,好歹,也是以前一起混過的好兄弟,沒什麼隔夜仇的。”
“顧凡,你回來了?”蘇白終於記起來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