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將軍呱呱叫着問我們,要不要再賭一把,我和熊貓則一頭霧水,什麼都沒說,讓我們賭什麼?
夜將軍撲棱着翅膀在我們頭上亂飛,它低聲說道:“你們不是要找老鄭和瘋道人麼?既然他們剛剛離開喪命村,那就說明還在雲南的境內,而能夠在雲南境內最先找到這兩位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翡翠趙!”
我終於聽明白了夜將軍的意思,既然想要從翡翠趙那裡獲得消息,我們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代價或者是替翡翠趙賣命,或者更慘,反正和翡翠趙這種級別的人物打交道,是肯定需要拿出點誠意來的。
我說這個賭注先不着急下,先讓我來聯繫聯繫南京方面的朋友們。
於是乎我們先往村子外面移動,一邊走我一邊給鄭世歡打電話。
夜將軍老譚在南京被判定爲“死了”,鄭世歡便不可避免的成爲了常霸先的心頭之患,這兩個人現在應該正忙着正面交鋒,情況緊張得很。
果不其然,打通電話之後,鄭世歡的聲音很虛弱,我問他師父和瘋道人有沒有什麼動靜,鄭世歡卻說依然失聯,並未有新的動向。
掛斷電話,我再聯繫了一下昆明的大黃牙,這傢伙在我和鄭世歡的叮囑下專門盯着昆明各大交通樞紐的動向,他也說沒有師父的蹤跡……不顧他對我們從喪命村倖存下來表示異常好奇,讓我們回去後一定好好給他們講講故事。我欣然應允,這也是應該做的,好歹大黃牙對我們很照顧。
打通了這幾個電話之後,情況基本上很明朗了,師父和瘋道人應該還在雲南,而且這兩位似乎完全沒有打道回府的意思。
夜將軍呱呱一笑,用“老子早就料到”的語氣說道:“你要是真急着找那兩位,儘量還是和翡翠趙攀上關係,但是經過之前事情,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你師父和瘋道人的自保能力要比你強得多,根本就不需要你操心……”
我輕輕點頭,夜將軍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師父和瘋道人其實根本不需要我操心,他們行走江湖的時間遠遠長過我們,他們輪不到我們來保護……
就在這時,我們已經走出深山,我剛準備往高速路的服務站走去,忽然前面一陣腳步聲傳來,之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小楊!熊貓!”
這是“飛刀哥”爾薩的聲音,而循聲望去,出現在前面的也的確是爾薩,除了爾薩之外,他身後還跟着兩個穿着深黑色緊身衣的中年男人,這兩個中年男人乍一看非常眼熟,我再仔細一想,我的天,他們就
是昨天晚上出現在皮卡上的槍手之二!
“爾薩!”我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朝着爾薩迎上去,匯聚在了一起,爾薩背後的兩位中年男人對我們一行人似乎很感興趣,不停的上上下下打量我們。
爾薩則激動不已,他似乎沒有想到我們死裡逃生,他甚至以爲我們已經死在了喪命村。
而這兩個男人聽說我們昨天晚上也在喪命村之後,瞬間變得非常緊張,他們將我和熊貓拉到一邊,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問我們,昨天晚上去了哪裡,都見到了什麼。
我知道他們是翡翠趙的人,由於被翡翠趙的威名震懾,我沒有說謊,而是將昨天晚上的行蹤一五一十說了。但是毀掉晶石的事情被我隱藏起來,晶石現在已經不復存在,所以他們也發現不了什麼,我只是說進入到了一個空空如也的地洞,裡面除了盜墓人的屍體,沒有任何東西。
中年男人聽我找到了地洞,瞬間大喜,然而當他聽說地洞中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又大失所望,連聲說不可能。
我終於明白翡翠趙這一次的目的,屠戮整個村莊並不是他的目的,而只是手段,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找到那顆所謂的“魔心”。
詢問完了我們,中年男人頤指氣使的命令我們原地待命,他則帶着另外一箇中年男人打了個電話,之後匆匆離去。
這時候我們才能夠和爾薩自由交談,爾薩苦笑着道歉,讓我們別介意。他說僱傭他的金主實力雄厚,在雲南簡直權傾天下,無人能及。只怕是過去的親王甚至皇帝都沒有他這麼大的派頭。
我笑了笑,說沒什麼的,在這種大人物的地盤上,哪能不低頭呢。
好在夜將軍之前對我們有所提點,如果我和熊貓還天真的以爲翡翠趙和胭脂夜叉、常霸先、吳王之類的梟雄是一個級別,那我們可就大錯特錯,註定要吃苦頭了。放在古時候,胭脂夜叉、常霸先他們頂多也不過佔山爲王的山大王,而翡翠趙則至少是一方諸侯。
原地待命的時間很無聊,我們和爾薩聊了聊昨天晚上的事情。
其實爾薩也並不清楚他的金主昨天晚上要來,他只是負責將每天的發現和第二天的行動計劃用郵件的形式向自己的金主報告,而他的金主則根據這些報告決定之後的行動。
我問他,你的金主是不是翡翠趙?爾薩兩眼一瞪,笑着說道,沒想到翡翠趙的大名已經傳到了東南沿海。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又問他既然喪命村已經被推平,他爲什麼還徘徊於
附近。爾薩回答說翡翠趙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目標,所以喪命村的任務並不算結束。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遠處駛來了一輛福特F-650皮卡,這輛車就是昨天晚上掃蕩喪命村的那輛,上面有之前和我們交流的那兩個中年男人,還有一個明顯就是中層領導者的一位大人物。
爾薩與那兩位中年男人不熟,但是和這位“中層領導者”倒是相當熟稔,他幫我們互相做了引薦,這一位叫做辛冠羣,外號叫做辛叔,身份爾薩雖然沒說,但是肯定是翡翠趙手底下的核心人物之一。
辛叔並不客氣,可能因爲他好歹是翡翠趙的嫡系,所以在雲南這片土地上不需要太過謙卑恭謹,因爲只要翡翠趙一天不倒,他便可以狗仗人勢的在這裡橫行無忌。
不過作爲一個老江湖,辛叔也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他絕沒有南京城常霸先手底下那些狗腿子飛揚跋扈,他的囂張很有度,適可而止,不至於多,卻也不至於少。
“發現地洞的是你們兩個?”辛叔開門見山,沒有說任何客套話,直入主題。
我和熊貓倒也習慣這樣的方式,我連忙點頭:“就是我們,在逃避紅眼怪物的時候,我們倆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地洞。”
辛叔輕輕點頭:“爾薩之前說過,你們來這裡,是爲了找人?”
“江蘇南京的鄭先生,和他的一位老朋友,瘋道人。”
“瘋道人?哦……有點印象,早些年的時候他從我家主子手底下買了塊玉石回去,好像叫還陽玉。不過近些年一直沒打過交道,沒想到今年又在雲南遇上他了。”辛叔微笑着說道,笑容裡有一絲自負。
說到這裡,辛叔忽然面色一變,看着我和熊貓問道:“二位朋友,我有個不情之請,你們介不介意我搜個身?”
這話一出口,就連站在旁邊的爾薩臉色都爲之一變。搜身可不是什麼待客之道,可以說這是一種對尊嚴的踐踏,只有對待俘虜纔會使用這種方式。
然而辛叔雖然嘴上說的是“不情之請”,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愧疚和糾結的表情,這說明這個身,他搜定了。
熊貓看着我,等着我拿主意,而我卻很無奈。
能有什麼辦法?只能讓他搜身,因爲這是翡翠趙的地盤,如果翡翠趙願意,他甚至隨時可以將我和熊貓用槍打成蜂窩煤。
“可以,請。”我無奈的張開雙臂,反正在機場安檢的時候也有同樣的過程,現在忽略其中的人格侵犯,權當是再做一次安檢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