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龍在打開了《死靈之書》的文本之後,竟然魂穿到了中世紀的阿拉伯世界,經歷了《死靈之書》的作者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跌宕起伏的前半生。
李玉龍覺得自己心靈彷彿一下子老了很多歲一樣,而事實上當阿什麗把他從那幻夢之中叫醒的時候,他愣神兒的時間僅僅大約相當於十分鐘。
阿什麗·曼森一副非常好奇的樣子對李玉龍問道:
“龍,剛纔你就好像被那本書緊緊的吸引住了一樣,你究竟從那本書裡看到的什麼東西啊?!”
李玉龍這才緩過神兒來,對阿什麗說道:
“你問我從那本書裡看到的什麼東西,是嗎?我告訴你,我們面前擺放的這本《死靈之書》絕對不是一本普通的贗品,說不定它是一本真實的《死靈之書》,或者至少帶有某種《死靈之書》的魔力。
剛纔我翻開書的一瞬間,彷彿回到了中世紀的阿拉伯帝國。
我跟隨着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的腳步,從華夏國的深山老林中會見了那長生不死的聖人玄君,然後又沿着海上絲綢之路返回到了充滿動盪的阿拉伯帝國。
看着當時統治阿拉伯半島南部的兩個家族,互相的征戰殺伐。
目睹了很多路上的戰爭,還看到了海上奪島戰,和一場阿拉伯人槳帆船的水上大戰。
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竟然是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最先在海戰之中使用了熱兵器。
哦,我的天吶,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想如果不是你剛纔叫醒我的話,說不定我會綿在那本書的瑰麗冒險故事之中。
哦,這簡直是太瘋狂了!
尤素福·伊布拉辛先生,你敢肯定這本書不是真品嗎?”
尤素福·伊布拉辛點點頭回答道:
“李先生,這本書確實不是真品,要不然你也不可能會被人輕輕一推就驚醒的。
這本書只記錄了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前半生的遊歷事蹟,還有少數的魔法現象。
至於真正的被稱爲《死靈之書》的後半部分,那些記述了,可怕的古代巫術和魔法的部分,事實上現在已經散佚了。
我可以給你打個包票,我們這裡的這本書絕對是一個贗品。
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開始把他的書取名叫做《阿爾·阿吉夫》。
而事實上這本書是包括兩部分的:
第一部分所敘述的就是,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早年走南闖北的冒險經歷,還有他在軍事上和商業上取得的各種成就,屬於個人傳記的性質,當然其中也摻雜了一些魔法和巫術的內容。
而第二部分則是純魔法書,那是記述了關於大部分的上古巫術和魔法術的內容,據說裡面涉及了很多妖魔鬼怪和神仙方士的真名實姓。
你知道在古代的魔法世界裡,姓名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東西,一旦某個人掌握了某些神仙或者鬼怪的真名實姓,他甚至可以操縱他們爲自己效力。
當然裡面還記述了很多關於華夏國的神仙方術;來自波斯的拜火教巫術;來自東南亞的薩滿巫術;來自印度的婆羅門法術;還有阿拉伯半島本地流行的萬神教法術。
可以說整個一本《阿爾·阿吉夫》的後半部分纔是真正的《死靈之書》,是一本紙敘述魔法和巫術的書。
但是我們開羅國家博物館裡保存的這本《死靈之書》只有前半部分,沒有後半部分,所以我只能說這前半部分是一本贗品。
雖然當你看到他的時候,也彷彿身臨其境,感受到了千年之前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那傳奇而冒險的前半生經歷。
但事實上,這只是後人通過特別的方法謄抄而成的,而至於原版的《阿爾·阿吉夫》,早已經不知所蹤了。”
李玉龍一邊聽一邊點頭說道:
“尤素福·伊布拉辛先生,既然你滿足了我的要求,我也不能讓你做白工不是?
你不是想知道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先生的具體情況嗎?我這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事實上我和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先生也並不是十分熟悉,只不過他和我住在同一棟公寓樓裡。
當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很多天沒有洗澡的苦行僧一樣,一個人獨自關在他的公寓裡,冥思苦想着,能夠使他成名成家,出人頭地的圖書究竟該如何寫作。
他當時的那副狼狽樣和倫敦街頭的流浪漢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那些流浪漢是在大街上拿着酒瓶子自己麻醉自己,而我們的共同朋友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先生則是困在自己的家中,用冥想來打發自己的時間。
其實我一直想向您諮詢一個事情,那就是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和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兩個人的名字簡直是太相像了,他們之間難道沒有什麼親緣上的聯繫嗎?”
尤素福·伊布拉辛這時候回答道:
“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和他的家族確實是從也門搬過來的,據說從很早以前他們的家族就搬到了埃及了。
他們的祖先在法魯克王朝時期,一直是王室御用的建築師,後來納賽爾領導的自由軍官團推翻了法魯克王朝,很多前朝的官員受到了牽連,不過好像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的曾祖父並沒有因此而受到牽連。
反而在自由軍官團的新政府裡擔任了建設部門的要職,在埃及政府收回蘇伊士運河的鬥爭過程中,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的曾祖父還獲得了我們政府頒發的特別獎章,獎勵他再收回蘇伊士運河權力的鬥爭中的傑出貢獻。
因而他們的家族在新政府中也獲得了非常高度的認可。
到了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祖父這一輩的時候,他們的家族就全情投入到研究古埃及的古代建築和文物之中了。
他的祖父成爲了埃及考古學界,一個非常有名的人物。帝王谷裡的很多古代法老墳墓都是在他的祖父主持之下開使進行的考察。
而到了他和他父親的這一輩人,他們的家族在埃及考古學界的地位就已經變得無人可以撼動。
當然如果不是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從我們的國家博物館裡偷走了這本《死靈之書》,到自己家裡進行研究的話,他很可能就像他的父親一樣,也順順利利的成爲一名頗有名望的埃及考古界的學術權威。
不過我實在不太明白爲什麼他會偷走我們的這本《死靈之書》,不過,李先生,我在看完您剛纔看書的反應,我也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了!”
李玉龍非常的疑惑,他反問道:
“尤素福·伊布拉辛先生,我實在不明白您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尤素福·伊布拉辛若有所悟的說道:
“李先生事實上剛纔您的身心完全沉浸到了這本書之中了,你也從書裡看到了我們不曾看到的東西。
事實上您所說的東西,我們只能通過文字來看,而您剛纔只是入神了10分鐘,居然就把整本書裡所有的內容看了個差不多。
說實話,我真的感到很好奇,恐怕這本書只有對着特定的人才能產生這種反應。
您可能就是那種特定的人,而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很可能和您一樣,也是那種特定的人。
像你們這樣的人,能從這本書裡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所以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從埃及國家博物館裡把這本這麼重要的古代書籍偷走,到他自己的家裡進行研究。”
李玉龍這時候明白了尤素福·伊布拉辛剛纔所說的話的意思,於是他馬上便發問道:
“尤素福·伊布拉辛先生,您的意思是說,不論您還是這個博物館裡其他的工作人員,都不能從這本書裡看到我所看到的東西嗎?
也就是說我剛纔看到的完全是幻像,而你們卻不能從這本書裡看到我看到的那種幻象,是這樣的嗎?”
尤素福·伊布拉辛並沒有出生回答,只是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李玉龍這時候把阿什麗·曼森叫了過來,然後說到:
“阿什麗,你拿起那本書看一看,你把你能看到的東西告訴我!”
阿什麗·曼森像剛纔李玉龍拿起書來觀看一樣,也拿起書來仔細的觀看了書中的內容,但很快她就放下了,然後她對李玉龍說道:
“龍,我根本就不認識阿拉伯語,更何況這本書裡有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寫的也不像阿拉伯語嘛!”
李玉龍繼續追問道:
“你剛纔看書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感覺到,你有一種,怎麼說呢?有一種穿越回到過去時光的幻象嗎?”
阿什麗·曼森把自己的腦袋拼命的搖着,像一個撥浪鼓似的,非常堅定的否定了李玉龍剛纔的提問。
李玉龍這時候把臉轉向了尤素福·伊布拉辛,然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好吧,尤素福,看來你說對了,也許這本書真的只會對特定的人,才展示出它能夠展示的幻象。
而我和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先生可能恰恰都是這種特定的人。”
尤素福·伊布拉辛這時候說到:
“而且我很肯定,你們兩個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肯定你們都與克蘇魯神話體系有關,都與非利士人的大袞崇拜有關。
說不定你們就和《阿爾·阿吉夫》裡面所描寫的那個阿卜杜·阿爾·哈茲萊德一樣,也都經歷了某種魔法的洗禮,而你們本身已經不是你們自己了。
但是對這一點,你們本人卻絲毫沒有察覺,也許這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覺中潛移默化而產生的,或者是因爲你們身上帶有了某種血統,才能與這本書產生共鳴!”
李玉龍聽完這種話,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出國之前接受了來自蜥蜴人和深潛者這兩個種族的不同基因的改造,難道就是因爲自己身上擁有了這兩種不同的人類之外的基因,所以才能夠把這本書的幻象看出來嗎?
雖然李玉龍不能100%確定自己這種想法是正確的,但是現在他也可以擁有90%以上的信心,覺得自己的這種考慮就是正確的了。
李玉龍這時候便對尤素福·伊布拉辛問道:
“尤素福,你想調查阿卜杜勒先生,目的究竟是什麼呢?難道你不想讓他重回埃及考古學界,或者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我覺得如果有的話,你儘可以和我明說,那就像剛纔我和你說的一樣,我和阿卜杜勒先生並不是很熟,他這次能作爲埃及學的總顧問,參加我們的考古隊,也是受到了劍橋大學的推薦。
事實上我覺得尤素福·伊布拉辛先生,你更適合做我們的埃及學總顧問,首先你是埃及的本地人,而且在埃及考古學界非常有聲譽,另外我看出來了,你是一個非常有民族自尊心的人。
我非常佩服您這樣有學問,又有民族自尊心的人,如果廣大的第三世界國家的知識分子都像您一樣,不是那種崇洋媚外的人,我想西方世界也不會像現在一樣頤指氣使的。”
尤素福·伊布拉辛這時候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和阿卜杜勒·阿爾·哈茲萊德之間的恩怨並不是私人恩怨,我擔心的是他把外國人,特別是英國人,再次引到埃及。然後幫助這些前殖民者掠奪我們歷史上的文化遺產。
如果您去過大英博物館的話,一定參觀過大英博物館裡的埃及展廳。在那個地方已經有無數件的展品,而每一件展品都是英國殖民主義者從埃及的土地上掠奪走的。
現在我們早已經脫離英國殖民很長時間了,我不希望在我生活的時代,那些知名者還能在我們的土地上予取予求!
李先生,恕我直言,你們的這次考古行動在埃及的知識分子之中是極其不受歡迎的。
雖然我們的政府爲了獲得英國的援助和國際輿論的支持,擺出了一個歡迎的姿態,但是我們的知識界是極端反對這件事的。
不知道你們具體考察的項目包括什麼,因爲自從我們埃及脫離英國的殖民統治之後,過去從來也沒有任何一個來到埃及的考古隊,在沒有埃及考古界成員的參與之下,獨立對我們的國家的文物古蹟進行考察的。
這是對我們學術主權的無情踐踏,是對我們考古學界的一種侮辱!”
李玉龍聽到這裡立即喜笑顏開的說道:
“原來如此呀!尤素福·伊布拉辛先生,還不如這樣吧。
一會兒我們離開博物館,我就向我們的領隊赫伯特·埃克塞特教授推薦您作爲我們在本地的埃及學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