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子青算是徹底的住了下來,航航揹着自己的小包包,跟着悶笑着的司徒兆鑫離開了這棟才住了幾天的小屋子,含淚和自己的母親告別。
可哪裡想到,貝冰榆甩都沒甩他,被他拉扯的急了,一個厲眼過去,吼道:“你再裝?再裝?再裝我就抽你。”
航航臉上的晶瑩淚珠霎時間收的乾乾淨淨,滿眼哀怨的瞅着她。“我捨不得媽咪嘛,媽咪你都不會捨不得航航嗎?”
“馬上在學校就能見面了,用得着你在這裡演生離死別嗎?”貝冰榆翻了翻白眼,直接將他推上了司徒兆鑫的車子,車門用力一關,人也轉身便走。
官子青倚在門口,高大的身影遮擋住了本就光線不足的樓梯,見她順着樓梯走了上來,讓開半個身子,含笑道:“你剛剛往他包包裡塞零食塞得可真夠狠的啊,冰箱裡一點都沒剩下,你說,我現在吃什麼?”她對那小傢伙的疼愛,何止一點點呢。要真像她剛剛表現的那樣涼薄,母子兩人的感情又怎麼會這麼好呢。
貝冰榆白了他一眼,走過他身邊時,狠狠的撞了他一下。“愛吃什麼就吃什麼,我只管住,不包吃。”哼哼兩聲,她直接進房拿了包包和文件袋,丟給他一把鑰匙,“我去學校了,你要是出去記得把門鎖上,對了,有時間的話,就去超市將冰箱裡的東西補齊。”
官子青手心捏着鑰匙,僵硬的回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冰箱,再回頭看了看連背影都沒給他留下的貝冰榆,仰頭看向斑駁的天花板,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含淚心想:她這是在,變相的收取他的房租費嗎?
學校門口依舊走着神情得瑟,滿臉自豪的學生們。兩天沒來學校,貝冰榆走在幽靜的林蔭道山,竟然覺得,有些陌生了起來。
搖頭嘆了一口氣,看起來,她對環境的適應能力還是有待加強啊。
三年一班的教室鬧哄哄的,貝冰榆只在教室門外淡然的瞄上一眼,就大致瞭解了哪些人逃課,哪些人在玩遊戲,哪些人在接吻。高跟鞋磨了磨光滑的地面,貝冰榆輕咳一聲,架着黑框眼鏡走了進去。
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隨即又鬧哄哄的起來。貝冰榆淺淺的笑着,教鞭在黑板上用力的狠擊了兩下,然後非常滿意的看到了衆人停下所有的小動作,安安靜靜的坐在了那裡,望着她手中的教鞭,眼裡幾乎同時閃過一絲驚恐的目光。
“看起來,沒人想要吃教鞭的痛了。”貝冰榆笑得如沐春風,惷心蕩漾。
沒錯,景逸然在心底裡就是這麼評價她的,惷心蕩漾,兩天沒來學校了,肯定是惷心蕩漾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視線依舊集中在電腦上的沈競康,問:“你不是利用家裡的關係網在查她了嗎?查出什麼了?”
沈競康停下指尖的動作,瞄了一眼在講臺上神采奕奕的女人,眸子如暗沉的黑夜一般,透着前所未有的冷凝。靜默了半晌,他才低聲回道:“據資料顯示,這個女人出生清白,是某位中學教師和大學教授的女兒,小時候就在國外留學,後來父母皆亡,她就回來呆了半年,又去了意大利,在計算機的領域上,還獲得過不少獎項。因此校長衝着她的名氣將她請了回來,作爲我們班的班主任。”
前座的葉晨聽着,眉心卻皺得死緊,“就這麼簡單,看着不像啊。”
“確實不像。”沈競康冷哼一聲,“資料太完整,卻又讓人找不出一點破綻,然而就是太完美了,反而讓我覺得,有人刻意爲之。葉晨,下課後,然後跟在她身後,先查出她的住址再說。”
她越神秘,沈競康心裡的某種不服輸的念頭反而涌得越積極。本是件可有可無的事情,卻在一次次碰壁後,越加能挑戰人的好奇心,讓人不弄明白,反而不甘心。
“都怪子青,知道她是誰也不說,居然還躲得我們,也不知道躲到了哪裡去了。”景逸然一想到某個老鼠一樣的好友,就起的牙癢癢的。
沈競康冷笑一聲,“遲早會揪出來的。”
他的聲音再次呈現出陰沉沉的音調,葉晨和景逸然對視一眼,齊齊打了個冷顫,再次爲官子青不知福禍的未來祈禱。重重的嘆了兩口氣,再擡頭時,門外的校長卻帶着一個人突然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