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冰榆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眸子閃着莫名的光,她壓抑着自己狂跳的心臟,問,“我媽在你手裡?”
“沒有沒有。[. ]”手機裡又傳來貝水暖的疾呼聲,“冰榆,媽媽沒事,我自己躲着呢,你趕緊走。跟舅舅走,越遠越好,不用擔心媽媽。”
貝冰榆聽聞,心稍稍安了下來,卻還是不敢放鬆。她的厲眸死死的瞪着姚政,冷笑的開口。“你真要我過去?你要將我送給黎默恆是嗎?”
“我保證他不會傷害你,你過來。”姚政狹長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看着自己這邊的人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們,心裡激動莫名不已。
“姚政,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你更無恥的人嗎?你的血液是不是一直都那麼骯髒,半夜的時候還咕嚕咕嚕的直響,冒着暗黑的顏色?爲了你的權勢地位,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出賣嗎?”儘管早就心寒心冷,對這個所謂的父親不報任何希望,然而那種和他留着相同血液的身體裡,腦子裡,依舊存着一絲的不甘心,不死心。
可是看看現在,那麼多的人聽着他的話,朝着她一步一步的逼來,他眼裡的決絕,似乎要將她逼入萬劫不復的地步,那麼可恨。
“貝冰榆,不要逼我動手,聽話的,就過來。”姚政的耐心顯然不足,聽到那樣一番話,更是沒了利誘的想法。
“他奶奶的,你就是那個臭男人?你騙了我小妹,今天我就要你好看。”貝偉明的眼裡閃着嗜血的光,那麼強烈,好似姚政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他能將他撕成碎片,一點一點的拋入海里,爲那個一直看他不順眼的父親報仇,爲被他欺騙的悽慘無比的妹妹出氣。
還是那個中年男人拉住了衝動的他,將他的怒氣按壓下去。
姚政的眼眸一眯,盯着貝偉明冷笑一聲,衝着還在慢慢靠近的那些人,直接下令,“抓住他們,如果反抗,打殘了再說。”
聲音冰冷毫不留情。姚政就像是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權勢地位正在朝着他揮手,誘人的緊。
電話那端的貝水暖也聽得清楚,倒抽一口氣,“冰榆,走,快點。哥,你們趕緊走,安全了我們再聯繫。”
這邊話音剛落,那三四十人已經衝了過來,手上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儼然是一幫混黑道的人,也不知道姚政到底是怎麼請的他們。
貝偉明粗壯的手臂上捱了一棍,火辣辣的疼,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朝着那人的肚子狠狠一拳,那人瞬間就被他打落到了水裡。
接二連三的人蜂擁而至,貝冰榆眸中閃着狂烈的光,奪過一人手中的木棍,在那人錯愕的眼光下,勾起脣角衝着他的腦袋直接敲了下去。
不要以爲她是個弱女子,就撿軟的來捏,不知死活。
貝偉明和中年男人同時一怔,看向貝冰榆的眼睛都閃着不敢置信的光。
“看什麼,先打了再說。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我手正好癢了。”今天積累了一天的怒氣,就拿你們這羣龜孫子來出氣,‘砰’又是一棍子下去,遊艇搖擺了下,那人就掉了下去。
“哈哈,都說外甥似舅,我就說嘛,果然是我的外甥女。”貝偉明笑得胸膛震動,對外甥女血液裡的暴力因子滿意的不得了,揮舞着搶過來的鋼管,激烈的打鬥着。
姚政自始至終遠遠的站着,冷冷的看着,儘管也同樣驚異於貝冰榆那悍然的身手,但是依舊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身手再好又怎麼樣,再能打又怎麼樣,雙拳難敵四手,他們總有累的時候,總有虛脫的時候,到時候,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想的確實沒錯,三個人,怎麼去抵擋三四十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一波一波的人涌上來,遊艇上的三人漸漸的感到體力不支。
“砰”的一聲,不知是誰,一棍子敲在貝冰榆的腦袋上,瘋狂的血液頓時狂涌而出,染紅了她汗溼的臉蛋,緩緩而下。
姚政皺了皺眉,卻依舊沒動一下。
“不行,趕緊走。”中年男人眼看着掉落到水下的人又爬了上來,眼看着貝偉明手臂上捱了一刀,牙一咬,發動遊艇,叱的一下往前疾駛而去。
“不……我媽媽……”貝冰榆身子一晃,跌坐在遊艇上,頭有些暈眩,卻還是朝着碼頭的方向,聲音沙啞低落的喊。
姚政終於動了,狠狠的一跺腳,“追。”
幾夥人接二連三的跳上旁邊的遊艇,衝着同一個方向,飛竄而去。
貝偉明憂心忡忡的看着碼頭,手臂上的血順着指尖流了下來。趴在邊緣的貝冰榆已經暈了過去,他忙將她的頭用衣服裹着,再次看了一眼岸邊,狠狠的回頭,對着中年男人吼道,“快點。”
遊艇瞬間加大馬力,朝着某一個特定的目標點瘋狂疾駛,漸漸的,越來越遠,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