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二人兩掌相碰即分,各自退後兩步。
此時的駱鬆,臉色凝重裡帶着一絲驚訝,他適才的這一掌已運上八成勁力,竟被對方接下。
二人第一次以內力相拼,似乎不相伯仲,但駱鬆不知,其實他已經敗了,適才李應天拍出的一掌,爲了摸清對手只運上五成功力而已。
“小子,難怪你能擊敗幽掌門,倒是有幾分本事。不過,可怨不得我,要怪便怪自己不知天地厚。”駱鬆一面說着,一面雙掌齊推而去。這一次,不願再有任何保留,將十成內力全運至雙掌上。
李應天見此,往前踏進一步,提氣運勁,同樣兩掌推出。
四掌相碰“啪“一聲,駱鬆只覺對方的內力透過雙掌,如同潮水般洶涌而至。幾乎只是一瞬間,駱鬆身形往後倒飛敢丈,撞飛三、四張桌椅,重重摔在地上。
“噗”
倒地後駱鬆吐出一口鮮血,眼中全是驚恐之色,全力的一擊,竟被對方輕鬆接下來,李應天擁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內力,血沙門無人能抵擋。
駱鬆的瞬間落敗,令血沙門兩位正陷於苦戰中的長老各自一驚,甚至陳安水還因此陋出破綻。
王棟自然不會錯過機會,手中單刀直劈下去,陳安水痛叫一聲,他後背已被刀鋒所傷,傷口深可見骨。
大駭之下的陳安水急忙後躍,忽然之間從一旁刀光閃過時,一柄單刀從背後穿膛而過。
出手擊殺陳安水的人正是鄭友元。
雖然圍攻鄭友元的有十餘名紅衣大漢,但並不將他們放在眼裡。鄭友元只想儘快解決他們,然後再去相助各人。
不過,這十餘名大漢雖則武功一般,但卻懂得一些合擊之法,倒讓鄭友元花上一些功夫才解決了他們。
如今駱鬆受傷,陳安水更是因此丟掉了性命,而孫一恆在劉承四人的圍攻之下,岌岌可危。
駱鬆萬想不到今天的鏢局大會慘讓血沙門落得如此的地步,不過他心中並不沒有半點的後悔。
“你敗了,從今日起,血沙門將會在武林中除名。”李應天緩緩道,想不到在大會竟如此輕鬆便挫敗了血沙門一統龍石鎮的野心。
血沙門雖然不定爲慮,但它身後的連花宮卻讓李應天不敢放鬆一絲警惕。
從鏢局大會再到血沙門的落敗,居然不見連花宮的人現身,讓李應天疑惑不已。
“敗了?哈哈。是我小瞧了你,龍石鎮所有人都將你輕視了。”此時,受傷後僞駱鬆掙扎着爬起來,忽然如瘋般大笑不已,繼續道:“你以爲擊敗我血沙門便能阻止龍……咳,龍石鎮被一統的局面?小子,三護法絕不會放過你約,咳咳。”李應天眉頭一皺,道:“連花宮只不過是利用血沙門而已,難道你還不明白,你們只是他們手上的一枚棋,隨時便被拋棄。”
李應天嘆一口氣繼續道:“只要你告訴我連花宮的全盤計劃,可饒你一命。”並非李應天仁慈,滅掉血沙門只是廢掉連花宮的一枚棋子,只能拖延連花宮的腳步,卻不能讓其傷筋動骨。而得知對手的計劃,纔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小子,癡心妄想。你若敢殺我,三護法絕對會爲我報仇。”駱鬆捂着胸口,掃視着各人道。
王棟走上前去,大罵道:“哼,到這時候了你還不知悔改,血沙門,我呸。"話聲未落,舉刀便向駱鬆頭頂劈下去。
忽然,李應天耳中聽見一陣破空之聲,心裡暗道不好,連忙提醒王棟小心暗器。
正當王棟的單刀要落在駱鬆頭頂之際,說遲快,那時快,不知從何而來的一枚鐵釘打在刀背上。王棟只覺從鐵釘處傳來一道勢不可擋的勁力,讓他虎口生痛,單刀脫手直飛上半空。
王棟心裡大駭,急忙退後數步,此時他的手心已被震裂,鮮血長流不止,同時手臂也有些麻木了。
突然飛出的鐵釘將王棟的單刀震飛後,勢頭仍然不退,仍往前繼續飛去。
劉承與三位鏢師正在不遠處正圍攻孫一恆,四人更是呈包圍之勢。
此時的孫一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有六、七道之多,雖不會致命,但卻狼狽不堪。
忽然,一名同福鏢局的鏢師察覺身後傳來破空聲,正要轉身已經來不及了。那勢頭正猛的鐵釘仍匹自往前飛去,從這名鏢師背後而入,胸口而出,直接穿膛而過。
緊接着便是被四人包圍的孫一恆,還沒有弄清怎麼一回事,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當彵低頭看時,不知何時胸口已被擊穿一個血洞。
站在孫一恆面前的劉承,一心要將對手摺磨至死,忽然看見沾滿鮮血的東西從孫一恆的身體裡破膛而出,然後往自已急飛而來。
那東西在半空中速度飛快,而且相距較近,而劉承在大驚之下來不及躲避,便被鐵釘穿膛而過。
望着被擊穿的傷口,劉承臉上帶着滿是不甘、驚恐的神情,轟然倒下。
一枚鐵釘擊飛單刀後,連擊殺三人,均被鐵釘穿胸膛而過,而過空氣中嘗且留下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
安靜。
萬開樓裡,衆人看着那最後陷進牆上的鐵釘,一言不發。
只是一枚普通的鐵釘,飛過之處竟帶走三人的性命,可見使用這枚鐵釘之人的內功造詣恐怕已是登峰造極了。
此時的李應天神情凝重無比,想不到在客棧之內竟然還隱藏着如此一位絕世高手。即使是如今內功深厚的李應天,若要以一枚小小的暗器連續擊殺三人,也是自嘆不如,可見對方的武功也許已是爐火純青的地步。
客棧之中藏有高手,其實也在李應天意料之中,畢竟鏢局大會對連花宮而言極其重要,不會放任不理。
“哎呀,師父,孫一恆也死了。”
“師父的暗器功夫,果然是獨步天下。”
安靜的客棧忽然傳來一女子的聲音,衆人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從客棧的後門,三人緩緩而進。
當看清楚三人的相貌時,李應天的臉色冰冷無比,因爲走進客棧的三人正是當日與血沙門劫殺龍揚鏢局鏢車的老嫗,以及身後的兩名青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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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武俠小說《客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