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
張達嘴角含笑,溫文爾雅地向華山派師兄弟自我介紹道:“我叫寧玄飛,見過諸位師兄弟。”
“小師弟客氣了。”令狐沖笑着走了出來,說道:“明天,我請你下山喝酒,慶祝你加入華山派。”
嶽靈珊連忙攔在令狐沖面前,說道:“大師兄,不允許你欺負我表弟。”
“表弟?”令狐沖不解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嶽靈珊解釋道:“玄飛表弟是我三姥爺家的後人,多年來一直流落在外。”
令狐沖爽朗地笑道:“那就更應該喝酒慶祝一下了。”
嶽靈珊拉着張達走到一旁,低聲道:“表弟,不要理大師兄,他又想騙吃騙喝了。”
令狐沖尷尬地笑了笑。
張達淡笑道:“大師兄,改日定當與你一醉方休。”
……
嶽靈珊依次爲張達介紹,直到第九人,出現了一個不在記憶中的人物。
“這位是九師兄李志敏。”
“這位是十師姐瀋海燕。”
“這位是十一師兄張鵬。”
三人拱手道:“見過小師弟。”
張達拱手回禮:“見過三位師兄。”
……
嶽靈珊又拉着張達四處走動。
嶽靈珊笑着道:“我排十二,表弟你排十三,弟妹排十四。”
張達聞言,忽而問道:“丁蘭,怎麼沒有來?”
嶽靈珊回道:“昨日我娘帶着弟妹去靜室閉關,想來過幾日才能出關。”
“叮叮噹噹……”
張達循聲看去,只見練武場上數百名弟子正在練習着華山基礎劍法。
張達問道:“表姐,華山派有多少名弟子?”
嶽靈珊回道:“外門弟子有三百名,記名弟子有好幾千名,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這些事情都是由張鵬師兄負責的。”
嶽靈珊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些弟子都不算我華山派核心弟子,能夠得到華山傳承的唯有內門弟子。”
張達詢問道:“這弟子間還有什麼區分?”
嶽靈珊回道:“弟子分爲真傳弟子、內門弟子、外門弟子、記名弟子等四類,其中真傳弟子和內門弟子爲核心弟子,真傳弟子作爲掌門候選人。”
“真傳弟子設定4人,內門弟子設定14人,外門弟子設定300人,記名弟子要求資質達標、身份清白,繳納一筆學費後,皆可加入華山派。”
“入門弟子三年內,每年內門弟子大比第一名,可以挑戰真傳弟子,贏者成爲真傳弟子。”
“入門弟子三年內,每年外門弟子大比第一名,可以挑戰內門弟子,贏者成爲內門弟子。”
“入門弟子三年內,每年記名弟子大比第一名,可以挑戰外門弟子,贏者成爲外門弟子。”
張達沉吟道:“現在有幾名真傳弟子?”
嶽靈珊回道:“4名,大師兄令狐沖,九師兄李志敏,十師姐瀋海燕,十一師兄張鵬。”
……
“寧師兄,嶽師姐。”一名鬍渣中年男子緩緩地走了過來。
嶽靈珊淡笑道:“左亭師弟,你有什麼事情嗎?”
左亭銳利的眼眸凝視着張達,說道:“聽聞寧師兄天賦過人,被師父收爲內門弟子,師弟厚顏前來請教。”
嶽靈珊面色一變,皺眉道:“左亭,你這是什麼意思?”
左亭正色道:“嶽師姐,華山門規是否規定外門弟子大比第一名可以挑戰內門弟子?”
嶽靈珊反駁道:“寧師弟昨日才入門,你現在挑戰寧師弟,明顯是以力欺人。”
左亭沉聲道:“嶽師姐,師弟只是按照門規行事,請你不要阻攔我與寧師兄之間的事情。”
兩人的爭吵,引來練武場上上百名弟子的圍觀。
其中有人小聲低語道:“聽說了嗎?寧玄風師兄是掌門的侄子,所以才被破格收爲內門弟子。”
“原來是一個關係戶,我還以爲是什麼天賦過人之輩。”
“左師兄憑着真才實學從記名弟子一路殺到外門弟子大比第一,他一個關係戶憑什麼剝奪左師兄的內門弟子資格?”
“內門弟子名額不是有十四個嗎?”
“我聽說寧玄飛的夫人也是內門弟子。”
“這就過分了,華山派廣招門徒時可是說要公平競爭,我們衝着這個,才交了大筆錢糧纔來拜師的。”
……
嶽靈珊臉上陰雲密佈,怒道:“你們給我閉嘴?”
左亭不屑的眼神凝視着張達,冷聲道:“寧師兄,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就不要躲在女人身後,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
張達笑了笑,銳利的眼眸凝視着左亭,冷聲道:“你若是不服我搶了你的內門弟子名額,前來挑戰我,我倒是覺得情有可原。”
“但是,你挾衆以門規威脅,詆譭掌門的聲譽,卻是我無法容忍的。”
張達越過嶽靈珊,冰冷的眼眸凝視着衆人,朗聲道:“不錯,我就是掌門的侄子,我就是一個關係戶,你們誰不服?現在都可以站出來向我挑戰。”
衆人被張達的氣勢一震,不由聲勢弱了一分,紛紛猶豫會不會因此得罪嶽不羣。
“怎麼?”張達蔑視的眼眸凝視着衆人,諷刺道:“剛剛不是自詡正義與公正,現在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嗎?”
張達不屑道:“你們在我眼中就是一幫廢物。”
嶽靈珊目瞪口呆地瞪着張達,右手拉了拉張達,低聲道:“表弟,你這樣不好。”
張達微微一笑,朝着嶽靈珊說道:“表姐,可否借你劍一用?”
嶽靈珊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中的劍遞了過去,低聲道:“我這就去喚我爹。”
嶽靈珊轉首狠狠地瞪了一眼左亭,疾步衝了出去。
張達輕撫着手中的寶劍,看向衆人,不屑道:“你們一起上吧。”
“狂妄。”左亭右手的急速抽出寶劍,一招“白雲出岫”猶若閃電一般向張達刺了過去。
張達一個滑步避開,冷聲道:“白雲出岫不是你那樣用的?”
【“白雲出岫!”】
張達手中的劍,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婉若游龍向左亭刺去,這一劍後續彷彿包含了數十種變化。
左亭後退一步,揮劍格擋,冷聲道:“你也不過如此。”
忽而,張達手中的劍鋒一變。
【“白虹貫日!”】
劍光猶若霹靂一般向左亭疾刺而去,行雲流水,毫無阻隔。
左亭心裡震驚道:“這不可能,‘白雲出岫’之後銜接‘有鳳來儀’、‘天紳倒懸’,不可能接的上‘白虹貫日’。”
左亭神色一變。
【“心意技·身體掌控·腎上腺素飆升!”】
左亭呼吸加快,心跳與血液流動加速,瞳孔放大,體內涌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反應更加快速,側步避開張達的“白虹貫日”。
【“無邊落木!”】
然而,張達的劍突然彷彿柳絮一般,橫向掃去,劍光激射,閃電般劃過左亭的眼眸。
“叮噹……”
一把利劍崩開張達的劍鋒。
一名濃眉大目的中年男子銳利的眼眸凝視着張達,沉聲道:“寧師兄,你也出手太重了吧,師兄弟之間比武招招奪命,你還有一點師門情誼嗎?”
張達冷冷一笑,手中的利劍閃電般刺向濃眉男子。
濃眉大目中年男子高呼道:“寧師兄瘋了,大家隨我一起制服他。”
瞬時,人羣中衝出數十人向張達衝來。
【“無邊落木!”】
【“無邊落木!”】
【“無邊落木!”】
……
張達手中的劍,彷彿有生命一般,一招“無邊落木”橫來橫去,猶若旋風一般,進可攻,退可守,席捲四野。
“叮噹……”
金屬交擊聲不絕,打的數十人頻頻後退。
忽而,張達劍鋒一變,由橫擊變成斜攻,銳利的劍鋒,好似幻影一般,劃過十多人的手腕,令之棄劍躲避。
……
“‘無邊落木’還能這樣用。”
“這他媽還是華山基礎劍法嗎?”
“我是不是學了假的華山基礎劍法。”
……
衆人的內心想法不一,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被張達的華山基礎劍法驚豔到了。
……
張達橫劍指向衆人,銳利的眼眸掃過衆人,冷聲道:“還有誰?”
“在下顏成,向寧師兄請教高招。”一名劍眉星目、英姿颯爽的青年男子緩步走了出來。
……
“顏成來了。”
“顏成是誰?”
“你還不知道嗎?顏成是外門弟子第一人?”
“外門弟子第一人不是左亭嗎?”
“那是因爲外門大比不允許殺人,顏成師兄的劍爲殺而生,出必見血,掌門不允許顏成師兄出手,才讓左亭師兄獲得了外門弟子第一。”
“那門規對顏成師兄不是很不公平。”
“掌門特許顏成師兄憑藉師門任務貢獻度晉升編外內門弟子,顏成師兄前段時間清理陝甘邊境的土匪,在江湖上博得了‘劍屠’稱號。”
……
【“無邊落木!”】
張達面無表情,揮劍就是一招“無邊落木”,漫天樹葉飛舞,劍壓時而狂暴,時而輕盈,猶若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無邊落木!”】
【“無邊落木!”】
……
顏成頓時有種瞥屈的感覺,“無邊落木”這招處於華山基礎劍法劍勢中央,可循序漸進,亦可逆流防守,堪稱萬金油似的打法。
連番後退的顏成甚至連劍都拔不出。
顏成明白若是再不出劍,張達的劍勢會越來越強,最終發出雷霆一擊。
【“心意技·精神衝擊!”】
【“心意技·被動信息拒絕!”】
顏成引以爲傲的一擊,不曾令張達停留分毫。
在顏成錯愕之際,張達的劍光以其銳不可擋之勢,劃過顏成的脖頸。
暗紅色的鮮血四溢而出。
顏成的眼瞳中充滿了滿滿的不可置信,囔囔自語道:“精神……免……疫……”
張達微微一愣,凝視着手中的利劍,瞥了一眼緩緩倒下的顏成,心裡無語道:“我大招都沒放,你怎麼就倒下了?你這讓我怎麼立威?”
……
左亭震驚道:“你殺了顏成師兄,你竟然殺了顏成師兄。”
張達回首瞥了一眼左亭,左手一個耳光揮了過去。
“啪……”
輕脆的響聲敲響還在震驚的衆人。
張達無辜的眼神凝視着地上的顏成,焦急道:“我覺得顏成應該還可以搶救一下,你們有誰會急救?”
衆人一愣,心裡道:“這傢伙在演戲。”
……
“爹,他們就在那邊。”
嶽不羣猶若狂風一般奔來,眼中閃過一抹震驚,深邃的眼眸凝視着地上正在努力急救的張達,問道:“顏成是你殺的。”
張達回首道:“師父,我也不知道顏成連‘無邊落木’都擋不住。”
“‘無邊落木’?華山基礎劍法?”嶽不羣心裡道:“這傢伙難道還真是絕世天才,憑藉一招‘無邊落木’擊敗號稱江湖上的‘劍屠’。”
嶽不羣定了定神,心裡起了愛護之心,何況這人還是他的侄子,冷聲道:“寧玄飛失手殺手同門,令其上思過崖靜思己過一年。”
左亭悲憤欲絕道:“師父,寧師兄殺人了啊。”
嶽不羣冰冷的眼眸凝視着左亭,冷聲道:“是誰允許你仗勢欺人的。”
左亭辯駁道:“徒兒只是依照門規向寧師兄發起挑戰。”
嶽不羣冷聲道:“入門三年的華山弟子向入門才一天的同門出手,你還有臉提門規。”
“此等不顧同門之誼之人,不當爲我華山門人。”
“今日,我將你逐出師門,終身不得以華山子弟自居。”
左亭身形顫抖,極力地壓制着胸膛內的怒火,“弟子領命。”
左亭大步地向山門的方向走去。
嶽不羣環視一週,厲聲道:“我華山乃名門正派,首條門規當今同門友愛,不得欺凌同門,爾等記住沒有?”
衆人齊聲回道:“吾等謹遵師父教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