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陳明上門，親自拜訪了董老夫婦，就改良三重冰錐卡的還原，進行了深入交流。
董老看着心理酸酸的。
怪不是滋味。
明明……是我先來的……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董老師，夫人。”
陳明還帶來一些東西。
“你這孩子。”
董夫人笑道，“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
“應該的。”
陳明誠心道。
他是真的很感激。
因爲董夫人爲他帶來了真正的設計圖！
可惜，在瞭解到如何還原真正設計圖以後，他就知道自己絕對完成不了，這是需要極強的研發底蘊的。
嗯……
以後還是外包出去比較好。
“坐吧，孩子。”
董夫人端來茶水，“你這次來……”
“我是來道歉的。”
陳明撓撓頭。
“道歉？”
董老愕然。
“是的，我真不能拜您爲師。”
陳明苦笑。
董老對他如此誠心，他無論如何都該親自上門道歉。
至於拜師……
他是真不能拜師。
董老現在將閃電紋路當做‘陳明獨有的紋路體’，可一旦深入瞭解，必然會對他的制卡水準產生懷疑。
到時候他又該何去何從？
如果老師發現真相有了不好的想法，他該怎麼辦？
如果老師爲人極好願意保護他卻因爲妖獸氣息被自己牽連又該怎麼辦？
因此。
陳明思索許久，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距離。
老師就是老師。
保持在師生這個位置就挺好。
“董老，其實我已經有師父了，這改良冰錐卡和紋路字體，就是老師指導下完成的。”
陳明緩緩說道。
難怪。
董老恍然，這樣很多事情就解釋通了。
“我很尊重您，也還佩服您。”
陳明有些不好意思，“很抱歉給您帶來了麻煩。”
“不會。”
董老很慚愧。
這是他的問題。
以往他都會問一下有沒有師父的，這次……誰能想到一個考試都掛了三科的孩子居然有師父了？
“你師父叫什麼？”
董老問道。
“呃……”
陳明想了想，乾脆找了一個曾經看過的小說主角的名字，“我師父叫陸鳴，他總說自己是一個一個平平無奇的制卡師，太詳細的我也不大清楚，也不敢問。”
“令師客氣了。”
董老心中記下這個名字。
許久。
師生三人又暢聊片刻，陳明才告辭離去，董老夫婦很認真思索。
“陸鳴……”
“圈裡有這個人嗎？”
“沒聽過，想來又是一位隱藏的制卡大師。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夫人，你真的沒有偷家的打算嗎？”
“討厭~我的不就是你的~”
“？？？”
…
次日。
宿舍。
陳明很是認真的看着眼前的設計圖。
在董老的幫助下，他用這張卡進行了認證，已經註冊成一張完全獨立的卡牌——弧形冰錐卡。
紋路認證完畢。
效果認證完畢。
陳明也擁有了第一張真正意義上的作品。
可惜……
他自己根本無法復刻出來。
以他的精神力狀態和閃電紋路情況，再次繪製，又會變得亂七八糟吧？
畢竟。
三重冰錐卡+閃電紋路成了如今的弧形冰錐卡。
那麼。
弧形冰錐卡+閃電紋路呢？
“唔……”
陳明嘗試制卡。
雖然，大概率會正正得負，最後變成一團亂麻。
嗤——
一筆落下。
一個曲折的紋路出現。
“果然。”
陳明嘆口氣。
他就不能指望自己繪製出直線。
繼續吧。
他沉穩的握住制卡筆。
這張卡很難。
同樣是進階卡，這張卡的難度遠超三重冰錐卡，單單制卡紋路就足足22筆，精神力需求也非常高。
不過，難也有難得好處。
他在繪製的過程中，能清晰的感覺到，精神力的刺激和提升。
“原來這就是制卡師的修煉。”
陳明若有所思。
就像是刷題。
太簡單的題目做起來跟喝水一樣，做多少都沒用！但是高難題的攻堅和計算，能大幅度提高水準。
制卡也是如此。
高難卡的繪製和極限淬鍊，才能讓精神力快速提升。
於是。
陳明制卡越發認真。
一筆。
兩筆。
…
這次僅僅才一半，他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論純粹的制卡水平，他甚至不如趙航，只能憑藉自己的毅力硬撐，一筆、兩筆，直到再也撐不住。
咔！
製作失敗。
“呼……”
陳明癱軟在椅子上。
許久。
他再次起身，再來。
刷！
刷！
他再次一筆一筆落下。
這張卡的難度超過他的制卡水準，也就導致他每一筆落下，都能感覺到強烈的精神刺激和極限訓練。
許久。
制卡失敗。
再來……
失敗。
再來！
一天、兩天……
這三天時間，陳明一直處於高強度訓練中。
他現在已經能到了這張卡第19筆，距離完成僅僅只剩下3筆。
不過，雖然沒有完成制卡，但是對這種高難卡的攻堅，讓他的精神力足足提升了一個檔次！
68個百分點！
陳明臉上露出笑容。
等精神力達到100個百分點，就達到了一級精神力的滿溢狀態，就可以嘗試晉升爲二星精神力了。
至於這張卡效果……
已經不重要了。
可惜。
就在準備繼續爆肝制卡的時候，手中僅存的資金終於全部耗盡。
沒錢了。
這幾天購買的意識海修復卡和三重冰錐設計圖，還有這些天的高強度制卡，花光了他所有積蓄。
“得去弄點錢了。”
陳明思考。
打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這個世界的工，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的，太危險了！
賣卡？
回款太慢，因爲前幾年擴招的緣故，一星制卡師數量極多，就算大批量制卡也只能掙個辛苦錢。
至於朋友……
陳明翻翻通訊錄，突然在一個頭像上停留——弟弟陳浩。
唔……
陳明頓了頓。
家庭問題是他一直想避免的。
宿主家庭環境不錯，是一個標準的四口之家，父母身體健康，弟弟又懂事又聽話，算是加分項。
只是宿主每次都會提起這個弟弟，都有一些欣慰和羨慕嫉妒。
怎麼說呢？
弟弟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小時候，陳浩經常被同學欺負，是陳明經常出頭幫他打架報仇，所以他對這個哥哥非常崇拜。只是，上學以後，陳浩展現不凡天賦，各種少年獎、少年賽，獎金拿到手軟，未來不可限量。
他這個哥哥呢？
只是平平無奇的大學生。
因此，在報考院校的時候，爲了證明自己，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調劑，成爲了重點院校的大學生。
他得意了足足一個暑假。
在這小小縣城，他也是那種能考上重點院校的稀有天才了，十里八鄉誰不誇一句陳家一門倆天才。
可惜。
上學他就後悔了。
本該成爲一名專業制卡師的他，被調劑到了制卡學院最需天資最難畢業也是最需資金的研發專業！
退學？
不可能的！
看着弟弟那崇拜的眼神……你好意思說伱想考別的專業沒考上被調劑到了研發專業嗎？
所以，陳明過年甚至沒敢回家。
怕丟人。
至於弟弟寄過來的獎金，更是不敢用。
縱然他已經窮到了需要縫製牛仔褲製作卡包，賬戶每日餘額不超過三位數，也絕不動用弟弟給的錢。
這是他作爲‘天才’的驕傲。
也是他作爲哥哥最後的尊嚴。
當然。
無法退學還有一個更現實的是——當時在老家縣城席都擺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