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那名高中狀元的儒冠男子走後,沒有耽擱太久,顧彪便也離開了戲臺。
不管戲臺上的女子與那狀元郎之間究竟有多少的故事,終究也不關顧彪的事。
顧彪也沒興趣追根究底。
在戲臺那裡浪費了不少時間,顧彪可沒有忘記,帝雲兮可還在富嶽天下酒樓等着自己。
……
“顧郎,事可辦妥?”
在富嶽天下酒樓裡,顧彪見到了早來一步的帝雲兮。
朝着帝雲兮點了點頭,顧彪說到:“已與商號的老闆簽訂了合約,七日後老闆便能交貨。”
“有點超出我的預想,我這裡三日後便能拿到貨,看來八萬人的帳篷與衣物量還是太大了。”
顧彪點頭,雖然這些東西只是常規的物品,但難在款式一樣,且貨量極大,七日的時間倒也能釋然。
“那我們便在這酒樓之中住上幾日吧。”
……
在等待中,日子便這樣一天天的過去。
這幾日裡,纏繞顧彪的血海與冤魂又現形了兩次,聲勢駭人,直嚇得富嶽天下酒樓的賓客與老闆看顧彪的眼光猶如魔王。
血海幻影第一次現形的時候,那驚天的兇意甚至驚動了琅琊郡的城主。
城主聞訊趕到,結果發現帝雲兮握着衛長公主的令牌,也不敢做些什麼。
最終琅琊郡城的城主,將顧彪與帝雲兮請到了城北一座偏僻的小院中。
地勢偏僻,第二次的血海現形也就沒在驚擾琅琊郡的城民。
除此之外,這幾日顧彪自覺平和的時候,也會帶着帝雲兮一起去那戲臺處聽戲。
聽說那日那名聲線婉轉的花旦,乃是在琅琊郡附近都較爲有名的戲曲南派大師,名葉婉雲。
至於那位路過的狀元郎,則是琅琊郡折泉縣有名的秀才,師承琅琊郡臨河學宮儒家張大師,儒門四境的修爲,等同於道門元嬰。
巧合的是,葉婉雲與狀元何書元同樣出生於琅琊郡折泉縣,就是不知這兩人之間到底有着怎樣的故事了……
丹藥與糧草帝雲兮都已經收了貨,交付了尾款,而兩人本以爲應該平淡度過的日子卻在第六日發生了意外。
這一日,顧彪與帝雲兮在遮掩容貌以後,照例來到了戲臺聽戲。
對於這種大商沒有新奇玩意兒帝雲兮也頗有興趣。
兩人在戲班專門搭建的前排雅座上坐着,在戲曲中場休息時,卻聽隔壁聽曲的賓客聊到。
“你聽說了嗎?昨日又有一位待字閨中的小姐遭了那邪魔的毒手,聽說還是城北黃家的二小姐!”
“此話當真?那邪魔也真是大膽。誒,你說會不會是幾日前富嶽天下酒樓中,那位血海滔天的魔頭做的?”
“噓,你小聲點,聽說那魔頭可是琅琊麒麟榜上的榜首,亡商長公主帝雲兮的夫君!你的話要是傳出去,別人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切!怕什麼,不要忘了,這是我大漢,不是他大商!而且那人冤魂環繞,年紀輕輕修爲就如此高絕,你要說他沒用點邪魔外道的手段我還真不信!”
“倒也是,其實我也認爲他的嫌疑最大!也不知道玉門關的將士是怎麼想的,居然放此邪魔入境,若是他魔性大發,屠戮我大漢子民可如何是好……”
眼看坐在身旁的帝雲兮俏臉發青,美眸中怒火涌動,顧彪笑着輕輕搖了搖頭,握住了帝雲兮的手,同時傳音說到:
“雲兮,莫怒,我們修行中人,心性最爲重要。而且陌州那麼多無辜的生靈受我拖累,我承此之果,也是應該的……”
帝雲兮美眸含淚:“顧郎,你放心,我定會向白馬寺的高僧爲你求得,解這血海冤魂纏身之法!”
兩人十指相扣,感受着這坊市間的柔情。
不過經此一事,卻是都沒有了聽曲的興致,便付了茶費,離開了戲臺。
回到兩人居住的小院子裡,本以爲此事便這樣過去了,卻沒想到傍晚的時候,琅琊郡城的城主帶着整整一隊城衛軍而來……
“傅城主,你這是何意?”
一見到帶兵的傅城主,顧彪還沒來得及說話,帝雲兮便垮下了臉色,毫不客氣的問到。
這位傅城主也被帝雲兮的氣勢壓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雖說他有半步金仙的修爲,可帝雲兮同樣也是半步金仙,而且手刃過金仙大能,更是有大商的龍氣護體,還用不着顧彪,帝雲兮光靠氣勢便能壓得這位傅城主喘不過氣。
“尊駕莫怒,傅某真的是沒有辦法了,近日裡有一位邪魔入了府城,殘害了多位待字閨中的小姐,昨日黃家的二小姐更是慘遭毒手,我們遲遲找不到線索,想請這位顧公子回去協助我們調查一二。”
帝雲兮仍舊是神色冷然,美眸中怒火隨時會迸發的模樣:
“哦?城裡來了一位邪魔,你們找不到線索,就要請本宮的夫君回去接受調查,真是好沒有道理。”
“傅城主,你信不信,本宮甚至不想聯繫衛長公主,光靠本宮一人,便能讓你這琅琊郡雞犬不留!”
傅來雖然明知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腳,可是面對着帝雲兮毫不客氣的威脅,他畢竟是一城之主,也有些惱了:
“哦?我琅琊天機老人可是大羅修士,無上大能!尊駕就這麼有自信?”
帝雲兮不屑冷笑:“大羅而已,又算不得頂尖,我夫妻二人聯手,說滅你琅琊就滅你琅琊!這麼久過去了,你不會不清楚我夫君身上這漫天血海冤魂是怎麼來的吧?”
這一次,帝雲兮的威脅卻是直接讓傅來的臉色更加難看。
陌州的事早已在修仙界上層圈子裡傳開了。
帝雲兮同樣不滿千歲,單斬金仙不在話下,爲什麼她卻只能在天機老人所排的麒麟榜上排個第二?
正是因爲顧彪一式滅兩金仙、一州域的神通震懾了天下!
若真惹急了兩人,天機老人留不留得下兩人傅來不知道,但琅琊郡鐵定是完了。
屆時自己這個城主也難逃一死……
想到這裡,傅來放軟了語氣:“尊駕,我們實在是沒有線索了,可邪魔之事鬧得是滿城人心惶惶。”
“我們並非是抓捕顧公子,而是顧公子連破奇案的智慧從大商傳到了我大漢,同時顧公子身上的血海兇意與本案死去的女子有些相似,想讓顧公子調查一二。”
傅來能坐上城主之位,終究不會是徒有虛名,很快他就找了另一個理由,以請顧彪查案的方式來讓這件事看起來能說得過去。
“呵呵,查案需要帶這麼多軍士?”
帝雲兮仍舊不依不饒,不過顧彪想了想,自己與帝雲兮畢竟身處別國,理應忍辱負重。
更何況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城外的士兵想一想,他們能逃得過大漢的追殺,這羣兵士可逃不過。
想到這裡,顧彪便上前制止了帝雲兮準備繼續說的話,而是朝着傅來笑到。
“既然如此,我便隨傅城主一起,幫你查一查這邪魔一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