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甚至讓約克亞之孫自己都不再確信。三年前的冬天,那兩個被折磨與凌辱至重傷後,又被釘在樹上本該失血至死的少男少女,真的眼前這兩個嗎?若不是,那仇恨的眼神又作何解釋?
作爲己方的老校長,不論心中如何作想,表面上卻立刻成爲做堅定的支持者。言明‘沒有神衛士可以說出這樣話的’並催促對方出隊伍完成比鬥。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拖延,總算是從後方聯絡來一隻不遜於約克亞之孫那一隊的五個人。不得不說那四所高出身牧師學院的實力雄厚。
吉姆這邊並不怯場,鬥志昂然的應戰。但這新一隊五人卻是戰意不高,且言談中似乎與約克亞踢館一方並不是一路。
十個人就在這樣的情緒基調下,足足打了二十分鐘,直到吉姆等人藥效減退且精疲力竭,對方仍舊不緊不慢的消極防禦,顯然早打定主意拖延至平局。設身處地去想,雖然是來救場。但顯而易見,輸了丟人,贏了也會落埋怨,甚至暴露底牌。
不過在最後,新隊伍爲首的黑膚壯碩少年還是與吉姆硬拼一擊,將之打退數步。
而這一下,場中所有頂尖水系魔法戰士皆是動容,這少年居然是七環初期。而熟悉此少年底細的更是驚訝,其家族中可沒有太厲害的長輩用‘秘法’給於其提攜,這就不簡單了。
這一拳過後,雙方十分平和的罷手,踢館一方也認可了平局的結果。緊接着,黑膚少年自報家門,並詢問吉姆等人姓名出身,完全是一副招攬的架勢。
吉姆自家事自家知,當然婉拒。
踢館一方就此放下幾句很‘文雅’的狠話,然後帶着人以勝利者的姿態離開。低年級組一挑三,高年級組平手,雖然表面上仍是勝利。但踩人這種事,沒成功就是失敗,雙方心裡都明白,這些表明功夫也不過是唬人而已。
卻說平民學院這邊,幾個老師帶着不多的學員回教室,三個老傢伙叫來吉姆五名隊員和焦明,回到會議室再次開始談判。初步方案便是讓焦明立刻護着五人出神恩城,逃亡大陸中央三不管地帶,剩餘的九天半想其他辦法彌補。
焦明心知三個少年另有打算,且依託藤蔓傳送法陣潛逃出城並不是問題,自然不會答應。心中以謊言應付過瘋子人格關於‘輔助學習系統’與‘九天半’的詢問,卻也在瘋子人格人格的建議下給出另一個可行方案,那便是逆向思維。
暫且將五人藏起來一段時間,並放出煙幕彈。待敵人疲憊且自己這邊完成學習之時,以老婦人的空間傳送魔法出城,完成潛逃中最難的第一步。
“……另外五個小傢伙如此優異的表現,長臉啊!校方難道不應該給出些獎勵?魔法物品看學院現況顯然是沒有的,至少也該是高環魔法師特別集訓才行,多少也能提高一些生存概率。”
三個老傢伙面面相覷,又瞥了眼坐在角落低頭不語的五個少年,老婦人最先點頭。老校長沉吟片刻,還是同意了。
焦明剛鬆一口氣,卻聽心中的瘋子人格開懷大笑起來。
…笑屁…
…沒啥,等着看好戲…
焦明莫名其妙,卻也沒工夫深究,此時危險局面已過,下一次還沒影,瘋子人格顯然已經無用。看三個老傢伙正在和顏悅色的與五個少年‘培養感情’,索性凝神片刻,將瘋子人格關禁閉,以免三個老傢伙再說出更多關於輔助學習系統的情報。
就這樣,焦明又回到地下密室,繼續查詢各方面資料,同時隨着深入,越發受到七環這個權限等級的限制。而休息的當兒,老婦人也會帶着分目錄傳送進來,看內容似乎是轉達五個少年的各方面疑問。
在五天的時候,焦明休息半日,之後五天一口氣完成。約定時間到,焦明鬆一口氣,看着兩大旅行箱的資料,又看因抄寫這些而一副快死了模樣的蝶噠,心生愧疚與憐惜。
“回去之後我就逼着蘿花練習水系魔法,必須給你提升到三環以上。”
“謝謝了,不過可否讓屬下休息一會。”
“當然當然!”焦明賠笑,還將外衣解下給蝶噠披上,哼唱起舒緩的旋律助其入睡。而這也算是男人的本性,不做某項運動的時間長了,看母豬都覺得漂亮,更何況蝶噠這種黑珍珠級別。
一首歌的時間,約定中的時間已過,老婦人卻並未出現。焦明摩挲着手中的銀色圓環碎片,又看看待機裝填的樹精靈埃莉諾,思考是自己出去看看情況,還是再佔些便宜,試試可否繞過幾處權限障礙。
不過就在決定選後者的瞬間,隨着一陣空間波動,老婦人出現在密室之中,卻是一臉悲慼之色。
“埃莉諾,翻譯模式!”焦明說道。
“願意爲您效勞,請選擇語言。”
焦明道出編號,然後詢問老婦人:“出事了?”
老婦人聽到埃莉諾的翻譯,一點驚訝很快被原有的低落情緒淹沒。“老火把死了。”
焦明一楞,想了想才記起這似乎是三個老傢伙中,最後一位的外號。當然這個稱呼也只有老校長和老婦人在叫。
“請節哀順變。”
“沒什麼,而且我能感覺到,我也應該看不到夏天。少了我們兩個拖累,校長大概能多活些日子吧。”
這下焦明也不知說些什麼安慰,只是抱起仍舊昏睡的蝶噠,用繩索背起兩個大箱子,眼神示意。老婦人說了一聲關機,待屏幕全黑,手一揮,這個輔助學習系統便消失不見。焦明雖然多個心眼,但礙於銀色圓環的特性,還是沒能察覺到去向。
回到地面,天色全黑。學院似乎進行了簡單的喪事佈置,焦明本想順應人情,參與些許,卻被老校長叫到暗處,交過作爲任務目標的圓球,以及五個陌生的穿着牧師袍的少年。
“不用多言,即刻出發。路線你自己選,當然外面肯定有眼線,從哪裡走都差不多。”睡眼惺忪的蝶噠轉述道。
這話焦明當然能理解,卻是指着五個陌生少年問,“這啥意思?路上的僕人?”
“這五個是剛剛製作的,短時間內具有五環程度的‘神衛士’,遇到應付不來的局面,丟棄就好。”
老校長若無其事的解釋,焦明脊背卻是瞬間被冷汗浸透,偷取知識的喜悅一掃而空。再次細細打量五人,果然察覺一種呆傻之感。
“居然……可以這樣?”
“這不是你提出的辦法嗎?”老校長反問。
“我……”一個字出口,焦明便想起瘋子人格的哈哈大笑,臉色一番變幻之後問道:“這樣的誘餌,送出去幾批了?”
“五環的神衛士哪裡那麼好製作,送出去三批,算這五個,還剩下兩批。好在吉姆等人已經被送出城外,這些只是掩護而已。”
“二十五條人命嗎?”
老校長人老成精,瞬間察覺焦明態度的異樣,補充解釋道:“是二十七,老火把就是因提供靈魂碎片而死,另一個老朋友應該也熬不過今晚。在那之前要將最後一批送出,否則白費。”
焦明心中頓時又是一翻,瞟向老婦人。後者眼皮低垂,平淡道:“不是我,是個被我耽誤了一輩子的人。”
半是真心半是表演,老校長長嘆一聲,繼續道:“所以請一定不要辜負我們。安全將吉姆等人送到目的地。”
‘這就是所謂好戲嗎?’忽然之間,焦明有一種將瘋子人格放出來質問的衝動,卻還是壓了下去。如此,只會讓瘋子人格看到更多的‘好戲’而已。畢竟冷靜去想,瘋子人格必然不知道這些信息,只是搭起一個舞臺而已。至於演員們如何臨場發揮的未知性,纔是其期待的。
“到城外如何匯合?”
“確認安全之後打開這個。是謎語,但應該難不倒這位小姑娘。”老校長瞟了蝶噠一眼。
焦明點點頭,卻打定主意用心靈上的感應判斷吉姆的方位。
“最後確認兩個事。被九環追得急了,可否去其他兩個勢力?這球有沒有影響?”
老婦人解釋道:“球倒是沒關係。但說實話,我覺得去了可能死得更快。那兩邊對我們可都不大友好。不過你自己衡量吧。”
“這五個少年,若是僥倖活下去會怎樣?”頓了頓,‘救人’是肯定解釋不通的,焦明想出一個便於對方理解的理由。“演戲演全套,我儘量拼命一些,畢竟是水系七環,命硬得很。”
這次是老校長解釋,大概是隱約猜到焦明的心思,內容十分詳細。“兩三天內會衰弱到二環左右並維持住。長期來說,神智是不可能恢復的,服從性方面也會出問題。所以狠些教訓,應該是合格的強壯奴隸。”
“明白。”焦明儘量表現得不在意,心情卻是越發沉重。
雙方就此簡單道別,焦明喝下魔癮藥劑,帶着五個近乎傀儡的少年,在夜色的掩護下出了校園。雖然細心體察,卻也沒有感受到傳說中的被‘盯視’的感覺。焦明索性隨便選了個陰暗角落,傳送去最混亂的碼頭區,藏入一艘大船。
接着佈置簡易傳送法陣,期間外面果然傳來喧鬧之聲。焦明嘿嘿一笑,尋常七環或許已經無力,但自己可不一樣,藥劑加初步建立感應的碎片,豈容小視。依託法陣再次施展傳送,六人回到位於平民窟的藤蔓法陣據點,焦明這纔將蝶噠與資料傳送過來,然後直接傳送到距離神恩城十分遙遠的下一處據點。
如此週轉,自然是免於二者在最危險的環節出意外。
喘着粗氣,撫摸陣痛的額頭,焦明休息片刻。先命令五個少年蹲守待命,並留下食物。這才按照對吉姆等人的心靈感應方位,帶着蝶噠開始傳送趕路。
一首歌的時間,約定中的時間已過,老婦人卻並未出現。焦明摩挲着手中的銀色圓環碎片,又看看待機裝填的樹精靈埃莉諾,思考是自己出去看看情況,還是再佔些便宜,試試可否繞過幾處權限障礙。
不過就在決定選後者的瞬間,隨着一陣空間波動,老婦人出現在密室之中,卻是一臉悲慼之色。
“埃莉諾,翻譯模式!”焦明說道。
“願意爲您效勞,請選擇語言。”
焦明道出編號,然後詢問老婦人:“出事了?”
老婦人聽到埃莉諾的翻譯,一點驚訝很快被原有的低落情緒淹沒。“老火把死了。”
焦明一楞,想了想才記起這似乎是三個老傢伙中,最後一位的外號。當然這個稱呼也只有老校長和老婦人在叫。
“請節哀順變。”
“沒什麼,而且我能感覺到,我也應該看不到夏天。少了我們兩個拖累,校長大概能多活些日子吧。”
這下焦明也不知說些什麼安慰,只是抱起仍舊昏睡的蝶噠,用繩索背起兩個大箱子,眼神示意。老婦人說了一聲關機,待屏幕全黑,手一揮,這個輔助學習系統便消失不見。焦明雖然多個心眼,但礙於銀色圓環的特性,還是沒能察覺到去向。
回到地面,天色全黑。學院似乎進行了簡單的喪事佈置,焦明本想順應人情,參與些許,卻被老校長叫到暗處,交過作爲任務目標的圓球,以及五個陌生的穿着牧師袍的少年。
“不用多言,即刻出發。路線你自己選,當然外面肯定有眼線,從哪裡走都差不多。”睡眼惺忪的蝶噠轉述道。
這話焦明當然能理解,卻是指着五個陌生少年問,“這啥意思?路上的僕人?”
“這五個是剛剛製作的,短時間內具有五環程度的‘神衛士’,遇到應付不來的局面,丟棄就好。”
老校長若無其事的解釋,焦明脊背卻是瞬間被冷汗浸透,偷取知識的喜悅一掃而空,表情也變得扭曲。再次細細打量五人,果然察覺一種呆傻之感。
“居然……可以這樣?”
“這不是你提出的辦法嗎?”老校長瞪眼疑惑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