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附魔過的新武器或是低附魔效果的，如何？”
鱷魚公爵的武器可不簡單，本是一把普通的大鋼劍。但幾年下來，在鱷魚領祖傳鮮血附魔法浸潤下，鋼鐵已經異化成不知什麼材質。整體變成一把暗紅水晶巨劍，破魔屬性與魔法抗性爆表。
其他幾人的武器，雖不至於如此，卻也不是可以輕易空間傳送的。以焦明親手傳送的感覺，傳送這些武器，甚至比傳送自我壓制狀態的水系魔法戰士本人還困難。
“那還不如直接用拳頭。”鱷魚公爵扭扭身子，胸前對拳，徹底適應了盔甲，又看看另外三人的情況。“準備好了嗎？”
“沒問題。”另三人回答。
焦明亦得到回信，報告道：“多雲轉陰，看不到星空。”
“不見人星，敵情難料，你小子注意自保。”鱷魚公爵再次提醒。接着語氣一變，眯眼盯着焦明問道：“另外……我怎麼感覺你的氣系魔法水平退步了啊？”
鱷魚領方面，只有冰蓮知道銀色圓環的存在，也知道銀色圓環失效。並與焦明一起對家中隱瞞下此事。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鱷魚公爵多次接受焦明的傳送，今昔日對比，再配合諸多顯而易見的細節與變化，也難怪由此一問。
焦明心中忐忑，表面卻故作從容，一邊不緊不慢的加倍頭頸軀幹部分的防護，一邊賠笑着拿出與冰蓮商量好的藉口。“靈魂上的病，雖然治好了，但難免有點後遺症。很快就會恢復正常。”
鱷魚公爵不置可否，招呼另三人，隊伍就此摸出洞穴。薩布魯·尖雹描述過的異族聚落進入幾人視野，加上十分熱鬧的亂鬥場面，讓五人大感新奇與驚異。而不同於沒經過奇幻電影洗禮的鱷魚公爵等人，焦明只是稍稍打量便略有失望。
首先是環境方面。此處也不過是半個足球場大小的橢圓地層空隙，高約三至五米。零散分佈許多幾米粗的巖柱支撐，周圍邊緣則隱隱約約全是不知通向何方的漆黑洞穴。
十幾個大窩棚零散分佈空隙底部，卻大多被點燃，讓原本就渾濁的空氣更糟糕，卻也成爲最主要的光源。其他還有薩布魯·尖雹提到的，營地中心的發光蘑菇。這些異族的主食確實十分顯眼，難怪之前薩布魯·尖雹直接潛過去並順走圓球。
其次讓焦明失望的，是戰鬥方面。防守方與襲擊方全是水系魔法戰士，中低環級別雖然配合地形上躥下跳，讓人眼花繚亂，卻也難掩‘打羣架’的事實。熱血的感覺或許有些，但一點也不炫酷。
而作爲第三樣光源的八環異族的戰鬥則稍稍有點看頭。雖然渾身散發熒光，卻暗淡彷彿螢火蟲。在營地一側捉對廝殺，形成一個核心戰團。細細數來，卻是八打七。
觀察片刻，五人面臨了第一個問題，不辨敵我。如果說人類之間，臉盲的情況下，還可以用膚色髮型衣着等特徵區分，面對兩夥渾身藍色鱗片且亂戰在一起的異族，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誰能分清哪邊是哪邊？”鱷魚公爵有些尷尬的問。
“那邊嘴角有菜湯的也許是剛剛白吃白喝的那一夥。”一個八環指着核心戰團說道。
“那是吐出來的血。菜湯早被舔乾淨了纔對。”另一個八環反駁。
“萬一是從胃裡吐出來的。”前一個擡槓。
異族的血液就是藍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遠遠看去，完全分不清嘴邊的液體究竟是從哪裡吐出來的。如此辯論下去不過是浪費時間，還是薩布魯·尖雹給出一個稍稍靠譜的回答：“攻擊幼崽與弱者的應該是外敵。另外丟炸彈的也必然不是好貨。”
鱷魚公爵點點頭。這個辦法顯然也不全面，只能分辨外圍中低環亂戰的區域。但有總比沒有好，且下場之後，以實際行動表明態度，兩方異族自然會表現出差異。當即按滅燈光，渾身漸漸散發出熒光，盔甲上也出現血色紋路，緩聲道：“不用留手……”
“等等！”焦明眼見要開打，雖然只是有個大致思路，還是大聲喝止。而面對四雙瞪視過來的眼睛，腦中飛轉，口中卻是放緩速度，爭取時間。
“有鬥爭說明有矛盾，除去宿仇方面外，我猜最可能的矛盾核心就是食物不足。若果真如此，只要我們能夠提供足夠的食物，便可以化干戈爲玉帛，到時便是收穫兩個異族羣落。”
鱷魚公爵眼神一亮，猶豫起來。這一方案收穫巨大，卻存在顯而易見的難處。現在雙方激戰正酣，想讓他們冷靜下來可不容易，想來想起也只有暴力一途。但前後兩個方案同樣是戰鬥，難度卻是天壤之別。
幫一方打另一方是補足戰鬥力的差額即可，以暴力威懾的方式壓服雙方，卻需要面對雙方戰鬥力的總和。另外此時這種想收服雙方的局面，並不好多等，沒死一個異族。既是損失，也是血債，給日後調解帶來麻煩。
但己方能打的只有四人，即使有九環和九環之上，仍舊難以實現有效的壓制。其次語言不通，連‘別打了，否則死’這種基本含義都無法傳達清楚，還何談其他。最後萬一異族一致對外打‘怪獸’，可怎麼辦？
“中繼站的食物還有多少？”
“肯定不夠這麼多異族吃飽，但可以加急製作。而且食物這種東西，灼杉之外的氣系魔法師也幫得上忙。”
“讓他們繼續做飯！”鱷魚公爵吩咐一句，又咬咬牙，聲音擡高几分。“大家拼了命也要把兩夥人異族全打趴下！”
另外三人應是。四人分作兩組衝入陣地。焦明原地不動，聯絡地面同時觀察局勢。自保是一方面，伺機撿漏是另一方面，而且這也是個難得的觀察異族的機會。
卻說鱷魚公爵四人，兩人一組互相配合着衝入人羣。對於六環以上者，以斷肢使其暫時失去戰鬥力爲主，對於六環以下，則簡單打暈了事。總之彷彿兩根滾燙的鐵針插入雪地，將擋在前面的異族全部打倒。
但好景不長，外圍還算順利。但聖魔海的異動與人類怪異的外形，很快引起異族雙方高層的注意。
不過他們的反應就有些搞笑了。先是懵逼後短暫架住動作，嘶吼，又一起對着鱷魚公爵嘶吼，然後再次懵逼，轉回頭互相瞪視，嘶吼，動手繼續打。
顯而易見，這大概便是問互相質問以爲是對方幫手，又從對方的表現確認不是援兵，便想鱷魚公爵放出條件，卻意識到無法交流，也只好繼續邊打邊想對策。
借與異族高層對視的機會，鱷魚公爵也大吼一聲‘都TM停手’，並攪亂聖魔海。這本是人類社會中九環之上強者特有的震懾方式，下面人就該識趣的肅靜不動。
但並不意外的，異族並無這樣的傳統。而全是水系魔法戰士的異族們對此並不甚在意，該打還是打。畢竟水系魔法戰士不同於其他三系，真正戰鬥的時候更多依靠肉體力量，並非完全依仗從聖魔海抽取的魔力。所以聖魔海即使被攪亂，雖受到影響，卻有限。
不過目光被吸引，第一次看到鱷魚領高層以這種方式格鬥，關節技，總有一種眼熟的感覺，比平時的擂臺比武更加酣暢淋漓。一種更爲精湛的關節技，掰胳膊折大腿，雖然異族的關節在角度上與人類略有不同，但稍作調整仍舊無往不利。
恰此時，焦明感受到一陣氣系魔法媒介的波動，細細分辨，源頭卻是洞窟對面黑暗中。略作猶豫，還是決定摸過去看看。畢竟此時戰局正酣，打得難解難分，說明襲擊者也沒有九環。而即使暗藏一位八環，逃命還是沒問題的。
打定主意，焦明立刻貼靠洞窟邊緣奔跑。一路躲過三個被打飛過來的異族，又由於光線昏暗而稍稍磕絆兩次，好在及時以手撐地翻滾，並未耽擱的靠近一片漆黑的目標地點。
正猶豫着要不要開燈，卻感受到耳邊勁風，下意識低頭躲避，同時從更爲清晰嗚嗚聲判斷這應該是個‘粗木棍’一類的武器。再考慮到此地情況，九成九是一條異族尾巴。隱晦而輕柔地擾動周圍空間，從阻力的位置和大小判斷敵人情況：側前方一個五環而已。
待這一條尾巴再次反方向抽來，焦明不再避讓，雙臂直接抱住，順勢腰身向反方向用力，一個類似‘過肩摔’的招式，將這位異族襲擊者輪起半人高並‘啪嘰’一聲摔在地上。不過臉上肩上的盔甲也傳來刺耳的摩擦聲，顯然是異族在用爪子偷襲。
輕踢身前異族襲擊者，死豬般毫無反應。焦明嘿嘿一笑，雖碼不準裝死與否，但自己成功地一招制敵卻也可喜可賀。但當焦明摸摸盔甲，卻又冒出冷汗，微微外翻的鐵皮讓人心驚於異族爪子的鋒利。
不過正當焦明猶豫如何處理這名襲擊者的時候，卻聽不遠處傳來兩聲尖利的嘶叫，立刻一個機靈，轉身戒備並大範圍擾動周圍空間，然後皺起眉頭。
前方不遠處大大小小足有五十多個阻力點，其中兩個大的約有六環。不過其中一個六環的身邊的兩個阻力點正在快速變小消失，顯然是死了。而另一個正在無聲無息地緩緩靠近前者。
焦明瞬間猜到大概，這裡當是異族保存幼弱之處，而這兩個六環異族，前者是暗殺者，後者是保鏢。那麼就有兩個問題需要確定，腳下這個異族是哪邊的？更重要的是，那位暗殺者究竟是收到空間振動的信號而來？亦或只是放出空間振動信號的兼職探子，而後面還有強者正在趕來。
不過緊接着，焦明便意識到必須當機立斷，否則待兩個六環異族打起來，便徹底分不清哪邊是哪邊了。當即怪叫一聲衝向暗殺者，在拳腳接觸的瞬間做下空間標記，然後夥同另一個異族六環，輕鬆幾下將暗殺者打殘，又攔下兩次臨時戰友的奪命殺招。
伴隨一陣意義不明的嘶吼聲，臨時戰友意識到焦明的態度，停住手。
“抱歉，聽不懂你在鬼吼個啥。”焦明聳聳肩，按照剛學來的表達善意的節奏跺腳拍手，希望有些作用。但這小丑一樣的舉動，焦明自己都覺得自己傻嗶。兩遍之後，指了指剛剛幾回合戰鬥中，被拳腳誤傷的小異族，“提醒你，或許現在應該治療一下他們。”
這位異族六環再次嘶吼，而周圍傳來零星的輕聲迴應。似乎從中確認了什麼，這位異族擺出攻擊的姿態，而目標正是焦明。
“他喵的，語言不通真是麻煩。”焦明抓抓頭，
待這一條尾巴再次反方向抽來，焦明不再避讓，雙臂直接抱住，順勢腰身向反方向用力，一個類似‘過肩摔’的招式，將這位異族襲擊者輪起半人高並‘啪嘰’一聲摔在地上。不過臉上肩上的盔甲也傳來刺耳的摩擦聲，顯然是異族在用爪子偷襲。
輕踢身前異族襲擊者，死豬般毫無反應。焦明嘿嘿一笑，雖碼不準裝死與否，但自己成功地一招制敵卻也可喜可賀。但當焦明摸摸盔甲，卻又冒出冷汗，微微外翻的鐵皮讓人心驚於異族爪子的鋒利。
不過正當焦明猶豫如何處理這名襲擊者的時候，卻聽不遠處傳來兩聲尖利的嘶叫，立刻一個機靈，轉身戒備並大範圍擾動周圍空間，然後皺起眉頭。
前方不遠處大大小小足有五十多個阻力點，其中兩個大的約有六環。不過其中一個六環的身邊的兩個阻力點正在快速變小消失，顯然是死了。而另一個正在無聲無息地緩緩靠近前者。
焦明瞬間猜到大概，這裡當是異族保存幼弱之處，而這兩個六環異族，前者是暗殺者，後者是保鏢。那麼就有兩個問題需要確定，腳下這個異族是哪邊的？更重要的是，那位暗殺者究竟是收到空間振動的信號而來？亦或只是放出空間振動信號的兼職探子，而後面還有強者正在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