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最後投降巴溫家族如何?”
冰蓮牽扯利益不深,除去安全方面,勝負上當然可以輕鬆應對,但埃文可不行。
“我們投降容易,但人家可未必接受投降。我們諸多舉動有太多的解釋不清的地方。”埃文反駁並又開始踱步,剛剛的自信總共只維持了幾分鐘而已。而這便是打補丁——或者說突然改變計劃所必然面臨的困難,前後態度說法行止,破綻太多。
“傳送幾位土系過來換人如何?”沉默者人格也試着給出建議。
“這隻能拖延而已,卻耗用你的傳送能力,性價比方面容我再斟酌一下。”埃文說罷,沉吟幾息沒給出個結果,卻是仰頭望天輕嘆,“真沒想到我那位叔叔對我的執念能有如此程度。”
冰蓮似乎受此提醒,輕聲道:“你們說,巴溫家族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想要來個斬首的意圖。”
可以想見,若是巴溫家族有如此打算,則正是己方轉移仇恨的絕佳機會。
埃文身形一僵,但只是稍作思量便搖搖頭道:“我覺得不會。沒了斯利安,麥剃勒家族七八成可能會更強大幾分,且之後更可以名正言順的復仇。巴溫家族抵擋下來也要脫層皮,那位越老越慫的老家主當不會犯糊塗。”
因情緒緊張,埃文在言語上也失去了對細節的把控,最後一句彷彿諷刺冰蓮在‘犯糊塗’。但冰蓮也看得出這只是無心,撇撇嘴不深究添亂,卻也不打算再多發言。
不過陷入自言自語狀態的埃文卻又猛的眼神一亮,“巴溫家族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斯利安信不信!只要他相信,那麼在殺我和自保之間必然會做出選擇。”
沉默者人格根本懶得順着思路多想,只是見埃文如此神情,心中便稍鬆一口氣。本以爲這次行動一切只是白忙一場,就要宣佈失敗並撇下爛攤子開始撤離,而自己的計劃要泡湯,現在看來還有些許機會。
“說說計劃,我們一起商量看。”
“先後撤。”埃文對整個隊伍大聲招呼,接着低聲敘述道:“首先麻煩你增強空間干擾,儘量更嚴密的阻斷聯絡。同時空間傳送換人,以水系魔法戰士揹負其餘人增加隊伍移動速度。
接下來是重點,大體上計劃如下。待斯利安就位,我們繞過巴溫家族的陣地做出逃跑的樣子,接着依仗移動速度和土系防禦壁障兜圈子拖延時間。激怒斯利安後,將火力引向巴溫家族,巴溫家族一旦還手,便可以通過情報手段引起斯利安的疑心。”
不得不說,在原本的計劃中,斯利安只要坐鎮本陣營地,憤怒地咆哮着反擊便算是達到了埃文的預期目標。卻未想到其被憤怒衝昏頭腦,‘超常發揮’地親自率隊出擊,反而給埃文差點失敗的行動計劃帶來新的機會。
不過這個臨時想到的方案顯然並不圓滿,特別是重點的後半段,漏洞簡直和篩子一樣多。沉默者人格皺眉輕聲道:“似乎,不大容易。而且換人太多的話,我也要換人了。”
埃文如何不明白其中漏洞,但更明白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細節上再想辦法修補。總之,我們先假裝逃跑纔是。”
就此,埃文隊伍因天上人星的異動而選擇暫時撤退。中下層俘虜們也不是瞎子,即使因爲戰鬥激烈或是心中慌亂而無暇旁顧,也會有人提醒。
幾個擁有話語權的傢伙稍一商量便心照不宣的定下方案:‘奮勇’作戰。畢竟如此局面下,救援小家主是個能打擋住大部分罪責的藉口。若是直接返回與大部隊匯合,怕是要被憤怒的斯利安直接弄死。
當然考慮到實際情況,只要在最後一段時間奮力表現即可,否則體力精神分配不當,被徹底擊潰也不是沒有可能。另外好在兩個九環啞火,否則還真不敢如此表演。
至於不遠處‘不明身份’隊伍的離開,除去更確信這是特羅領假冒家主秘密部隊之外,卻也只當沒看見。
不久之後。當斯利安帶着忠心耿耿的隊伍,頂着巴溫家族的火力干擾,略顯狼狽地來到談判點這裡的時候,第一時間揪住中下層俘虜隊伍中一個還算眼熟的頭目詢問埃文隊伍的情況。
“可曾見到一支身份不明的高環魔法師隊伍?”
“見過見過。”
斯利安暗鬆一口氣,埃文果然如斯克拉姆分析的那樣想攪亂談判點,而不是直接趁亂跑路。“他們在哪裡?”
這位倒黴蛋哪敢絲毫隱瞞,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所見有關那支隊伍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但遺憾的是,到最後也終究繞不開一個‘不見蹤影’的結果。
“哪一支隊伍身份不明的隊伍跑了?”
“是……是的,大人。”眼見對方表情變得彷彿要吃人,這位倒黴蛋只覺得腿肚子轉筋,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小學生般大悔剛剛爲何與斯利安對視。
“爲什麼不去追?”
‘爲什麼去追?’這是倒黴蛋心中的想法,但當然是不敢說出口的,而緊張之下思維僵滯,越是想搪塞越是想不出什麼圓滑適當的言語應對,只能支支吾吾給不出的回答。
“廢物!”氣憤異常的斯利安厲聲叱罵。
出發時受到族老勸阻不算,一路上還有巴溫家族的騷擾,到了這裡還因這些個小東西壞事,一切的一切怎麼就不能順心遂意?如此一想怒意更甚,斯利安用法杖猛的敲在這位倒黴蛋的額頭。若非僅有的理智還在,這一下就不是敲頭,而是一發大火球了。
而這位倒黴蛋的智商卻是突然上線,二話不說,歪倒在地裝昏迷。
“散出人手,追蹤那支隊伍。”
隨行高環魔法師們應諾,各自分組出門。
追蹤並不是個難題。就如下午時分巴溫家族先遣隊面臨的毒氣箱爆炸時的窘境,逃跑隊伍若是用魔法,則直接暴露並被動挨打,若是不用,雖隱匿但必然行動緩慢易被發現。所以只要撒開人手,幾個照明彈下去,正常情況下很快就會有結果。
“誰來說說,談判點核心陣地裡面又是怎麼回事?”話落,斯利安掃視衆人,見無人上前回話,只是冷哼一聲,再次隨便揪出來一個。幾番問對下來掌握大體狀況,這才挑選着詢問細節,
“被救醒的時候,有沒有看清那支隊伍裡都有什麼人?”由於這夥人完全算不上心腹,斯利安也不想提及埃文這個名字,是以得問含糊。
這位倒黴蛋二號苦着臉,翻動着眼珠子回憶當時昏暗的環境,大致描述出有印象的幾個人。包括沉默者人格,揹着個殘疾女人的黑髮女人,幾個嘴特別貧的外邦人,還有幾個沉默寡言木頭一樣的傢伙。
但可惜,這些人中完全沒有斯利安感興趣的,聽的厭煩之下打斷並高聲道:“有人想補充什麼嗎?”
一片安靜,讓不遠處的炮火爆炸聲顯得格外清晰。
“一羣廢物!”喘息幾口氣,斯利安將目光落回倒黴蛋二號身上,“你,再說說最後被九環火系攻擊的事情,詳細一點。”
除去埃文,這也算是另一件比較在意的事情。
“對方的凝構物壁障眼見就要破碎的時候,突然就有九環強者級別的大火球打出來,第一打在另一邊,紅色橙色相間。但第二發卻是純粹的血紅色,打在我們這邊。就這樣,配合着其他零星火力,我們被完全壓制。不過這兩邊的火球從沒亂過,且從發射頻率,我敢斷定這不是一個人在演戲。”
斯利安點點頭,不置可否。而這無疑是‘繼續說’的意思。
“直至對方陣地內突然發生爆炸,火系九環便再也沒有出手過。我們見狀趕緊加強攻勢,以期望攻破壁障救出小家主,可惜敵人太過頑強,沒能成功。”顯然這位倒黴蛋二號還沒忘記不久之前商量好的說法,抓住機會表功諉過。
“什麼樣的爆炸?”
“焰光熒綠,沖天而起很高。從魔力感應上判斷,至少是八環。和我們衝過來到這裡之時所見的爆炸一樣。”
斯利安眉頭微皺,覺得這爆炸有些不尋常,但一時卻又抓不住問題所在。但下一瞬間,這念頭便被回報的訊息打斷。
“大人,那一支隊伍找到了。就在不遠處,正在快速離開。”
“好!我們去追!”斯利安大喜,起身就向浮空托盤走去。
彙報情況的人不敢阻攔,只好趕忙補充道:“大人,另外不遠處的營地掛出白旗,喊話請求和談。”
“和談個瘠薄。”斯利安腳步不停,“你們隨便應付一下便是。其餘人跟我去追殺目標。此次行動若成,大大有賞!”
隨行而來的衆高環魔法師轟然應諾,跟隨而去,留下幾個負責情報的小雜魚和一衆鬆一口氣的原中下層俘虜。
追蹤並不是個難題。就如下午時分巴溫家族先遣隊面臨的毒氣箱爆炸時的窘境,逃跑隊伍若是用魔法,則直接暴露並被動挨打,若是不用,雖隱匿但必然行動緩慢易被發現。所以只要撒開人手,幾個照明彈下去,正常情況下很快就會有結果。
“誰來說說,談判點核心陣地裡面又是怎麼回事?”話落,斯利安掃視衆人,見無人上前回話,只是冷哼一聲,再次隨便揪出來一個。幾番問對下來掌握大體狀況,這才挑選着詢問細節,
“被救醒的時候,有沒有看清那支隊伍裡都有什麼人?”由於這夥人完全算不上心腹,斯利安也不想提及埃文這個名字,是以得問含糊。
這位倒黴蛋二號苦着臉,翻動着眼珠子回憶當時昏暗的環境,大致描述出有印象的幾個人。包括沉默者人格,揹着個殘疾女人的黑髮女人,幾個嘴特別貧的外邦人,還有幾個沉默寡言木頭一樣的傢伙。
但可惜,這些人中完全沒有斯利安感興趣的,聽的厭煩之下打斷並高聲道:“有人想補充什麼嗎?”
一片安靜,讓不遠處的炮火爆炸聲顯得格外清晰。
“一羣廢物!”喘息幾口氣,斯利安將目光落回倒黴蛋二號身上,“你,再說說最後被九環火系攻擊的事情,詳細一點。”
除去埃文,這也算是另一件比較在意的事情。
“對方的凝構物壁障眼見就要破碎的時候,突然就有九環強者級別的大火球打出來,第一打在另一邊,紅色橙色相間。但第二發卻是純粹的血紅色,打在我們這邊。就這樣,配合着其他零星火力,我們被完全壓制。不過這兩邊的火球從沒亂過,且從發射頻率,我敢斷定這不是一個人在演戲。”
斯利安點點頭,不置可否。而這無疑是‘繼續說’的意思。
“直至對方陣地內突然發生爆炸,火系九環便再也沒有出手過。我們見狀趕緊加強攻勢,以期望攻破壁障救出小家主,可惜敵人太過頑強,沒能成功。”顯然這位倒黴蛋二號還沒忘記不久之前商量好的說法,抓住機會表功諉過。
“什麼樣的爆炸?”
“焰光熒綠,沖天而起很高。從魔力感應上判斷,至少是八環。和我們衝過來到這裡之時所見的爆炸一樣。”
斯利安眉頭微皺,覺得這爆炸有些不尋常,但一時卻又抓不住問題所在。但下一瞬間,這念頭便被回報的訊息打斷。
“大人,那一支隊伍找到了。就在不遠處,正在快速離開。”
“好!我們去追!”斯利安大喜,起身就向浮空托盤走去。
彙報情況的人不敢阻攔,只好趕忙補充道:“大人,另外不遠處的營地掛出白旗,喊話請求和談。”
“和談個瘠薄。”斯利安腳步不停,“你們隨便應付一下便是。其餘人跟我去追殺目標。此次行動若成,大大有賞!”
隨行而來的衆高環魔法師轟然應諾,跟隨而去,留下幾個負責情報的小雜魚和一衆鬆一口氣的原中下層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