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牌,抽花色分夥,小詩和閃鱗對抗焦明和利爾墨勒。打牌過程中,四人自然閒聊了起來,閃鱗並不覺得擅自去逛集市有什麼問題,反而講起了當時的情況,三個小姑娘對奴隸貿易不感興趣,只是路過而已。
焦明想象得到,閃鱗和利爾墨勒大概是面不紅心不跳的習以爲常,小詩當時一定是羞紅着臉,眼睛都不知道放在哪裡了。
“小詩好厲害。”接着閃鱗以這句話開始,講述了小詩買來卡片的過程。小詩似乎是看到這種紙張的第一眼就認爲可以裁剪成撲克牌,在和商販一番手語交流之後,三個小丫頭當場用原來的那一副撲克演示了一番鬥地主。
商販看的雲裡霧裡,但是敏銳的商人頭腦仍舊讓他發現了其中的商機,最後以撲克牌的玩兒法爲交易條件,換給了小詩足足可以做四副撲克牌的紙。三個小丫頭當場製作了一副新的撲克牌,和商販大戰了一番,越是玩兒,商販的眼睛越是發亮。
接着又以可以做四副撲克牌的紙爲交易條件,學會了升級的玩兒法。商販還想學,可惜的是小詩不會更多的玩兒法了,商販雖然無奈卻也興奮的滿臉紅光。
這些在閃鱗看來當然是堪稱奇蹟了,焦明卻是遺憾不已,當時如果自己在的話,絕對讓這個小販再學會七八種玩兒法,狠狠敲詐他一筆。
遊戲開始,很快大小王落地(鬼牌),焦明滿臉驚訝的拿起大王牌:“這誰畫的啊?這麼精緻!好厲害!”
利爾墨勒紅着臉,訥訥的開口道:“我……我畫的。不厲害的。”
“你學習過畫畫?”
“沒有。”利爾墨勒低着頭,“只是沒事的時候喜歡畫而已。”
那麼說來這就是天賦和自學的了,焦明暗暗驚歎。這時候小詩拿出了一個方片六,炫耀的開口道:“這個是我畫的。”
“嗯,挺方的。”焦明壞笑着調侃道。
得到如此評價,小詩賭氣的撅起了嘴巴,偏過頭去,帶動着身子一轉竟是把手裡的牌面露了出來。焦明自然不客氣,誇張的擠眉弄眼,做出偷看的表情。
利爾墨勒笑着道:“叔叔你好壞!”
閃鱗卻是驚呼一聲,一手去擋焦明的眼睛,一隻手去轉小詩的手腕,去不想力道太大,又把牌面完全露給了利爾墨勒。
利爾墨勒看似害羞,卻也有蔫壞的一面,不動聲色的把小詩的牌面看了一遍。這個動作自然被對面的焦明看到了,兩人相視一笑,然後順利的拿下了這一局的勝利。
焦明雖然不精通撲克,但也算是會玩的,利爾墨勒很聰明,二人打起來配合默契。反觀另外兩人就狀況不斷了,小詩雖然會玩,但是水平有限,而且很不愛算計的樣子,和新手利爾墨勒算是半斤八兩,閃鱗則是喜怒形於色,表情和手牌好壞完全相關,而且規則也不是很明白,經常打錯牌。
就這樣焦明和利爾墨勒幾乎是一路連勝,只是在手牌特別差的情況下才會失敗幾次。很快就到了午餐時間,牌局就此打住,三個人推着焦明的輪椅去餐廳,一路上三個小丫頭興高采烈的討論者剛剛的牌局,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吃過了午飯,隊伍很快在城堡門口集結完畢,焦明和來時一樣,與冰蓮和夏風同乘一輛馬車,隊伍直接出城。碼頭區的牲口隊伍和薇拉的一夥人也已經等在了城外,薇拉多少也算是有些身份的人,被冰蓮叫上了這輛馬車。
四人同乘,馬車的車廂裡也不算擁擠,焦明和三個女子坐在一起,雖然啥也做不了,然仍舊感覺好極了。隱約之間,焦明彷彿嗅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焦明不動聲色的仔細聞了聞,然後目光便鎖定在了薇拉身上。這麼多天的相處,焦明早就確定冰蓮和夏風沒有什麼傳說中的體香,更沒有擦香水的習慣,只是不知道是這個世界沒有香水還是摳門的捨不得擦,現在有了薇拉作對比,原因多半是後者了。
三位女子都是經過了正規貴族禮儀教育的,此時都坐的端莊如泥塑菩薩,焦明卻是有點漸漸受不了這樣的沉悶氣氛了。這次出行薩丁城,焦明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鱷魚領爲啥不受待見,爲啥自己有四環的氣系天賦,冰蓮卻是表現平淡,不論是出於朋友還是領主的身份,都該欣喜一番吧。再比如大陸的具體狀況,南面要塞裡的領主大人正在和誰打仗等等。但是礙於薇拉在場,有些事情焦明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
思來想去就想到了小詩的撲克,低聲請夏風幫個忙,夏風也沒有拒絕,很快便把焦明要的東西拿了過來,撲克牌和一把雜草。焦明一看便猜到小傢伙們多半也在玩着呢,交給夏風的居然是那副黃紙製作的舊版,而作爲懲罰道具的雜草路邊自然來自路邊了。
冰蓮和薇拉都投過來疑惑的目光,焦明乾咳了聲清了清嗓子,然後提議玩個遊戲,順便增進下感情和加深瞭解。冰蓮和薇拉都是面露猶豫,但是或許是焦明的理由夠好,最終二人還是點頭同意了。很簡單的紙牌遊戲,抽烏龜(抽王~八),焦明幾句話便講明瞭規則。
“作爲輸掉遊戲的懲罰,我提議把雜草粘在臉上。”焦明最後說出了懲罰規則。
“怎麼粘?”冰蓮拿起一根雜草搓了搓,反問焦明。
焦明很快發現雜草不比紙條,即使用唾液也根本粘不住。“要不插頭髮裡?”
“這可不符合貴族儀態,而且焦明先生你短髮啊,這不公平吧。”薇拉提出了異議。
“那怎麼辦?”焦明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含在嘴裡?”
“好主意!”冰蓮點頭贊同,然後吩咐了夏風幾句,很快夏風便採了一把野花回來了。“女士們就頭插野花作爲懲罰了。”
“這是差別待遇吧?”焦明自然不滿意。
“男女有別也很正常吧。”冰蓮似笑非笑的道:“如果你也想頭插鮮花的話,我沒有意見哦。”
規則就此定了下來,遊戲也開始了。但是焦明很快就發覺情況不對,冰蓮和薇拉在頭上各自插了一朵野花之後便沒輸過,夏風已經彷彿是頭戴花環一般,而焦明自己則是滿嘴雜草,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兩個作弊了吧?”吐出口中的雜草,焦明不滿的質問。冰蓮和薇拉對視一眼,微微一笑,心照不宣的同聲道:“沒有啊。”
“不作弊怎麼會差這麼多。”指了指夏風頭上的花環,又指了指兩女耳邊唯一的小野花。
“那你拿出證據啊。”薇拉微笑着,有恃無恐。
焦明自然拿不出證據,用手拍了拍額頭,看到手上那些粗製濫造的暗黃紙張,大概猜到了因由,二女應該是記住了那幾張不能抽的牌的一些小細節特徵。
焦明很快想到了對策,對着兩女露出一個輕蔑的微笑,然後公佈了新的規則:每次都隨機扣下兩張不同數字的牌,反正這裡的王和八已經沒有了諧音,而且烏龜在這裡也沒有貶義的含義。
如此這番的更改規則之後,冰蓮和薇拉也似乎沒了辦法,到了晚飯的時候,三女都是頭戴花環了,焦明的感想就是,這種雜草吃多了居然還有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