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杜克如此語氣的話語,維薩留斯心中也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跟感動。難受的是他的辦法還只是處於一種理論階段,壓根不知道能夠奏效,感動的是碰到了這麼一位領主,至少一般的領主不會如此在意一個手下的性命。
“領主大人,如果一定要說是否有辦法的話,我確實有一個辦法。只是這個辦法沒有經歷過任何的驗證,甚至就連我自己都處於一種理論階段,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所以我實在不敢使用。”
“到底什麼辦法,都這種時候還有什麼不敢使用的,難道說能比死亡的結果更壞嗎?”
杜克這個時候都有點病急亂投醫了,畢竟大不了失效就是一死,反正現在按照卡索的情況也很難活下去了。
剛好這個時候維薩留斯把最後一針給縫合完畢,他站起身來看着杜克說道:“領主大人,這個方法就是輸血,把另外一個人身上的血液補到卡索團長的身上,這樣就可以挽救他的生命!”
輸血?杜克聽到這個名詞的時候就是一愣,他沒想到維薩留斯已經有了如此現代的救治方式。其實這個方式杜克之前不是沒有想到過,但是他除了知道輸血這個名詞之外,對於過程就沒有任何的辦法了,沒有醫療儀器,沒有檢驗設備,如何把一個人身上的血液轉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
很多時候現代醫療手段看着簡單,但實際上都是經歷過幾十年上百年的改進,經過無數醫學精英的實驗,才達到最終的效果。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血液還分血型的,如果血型不對的話,輸血就不是救人了,而是害人了。
不過現在也只能賭命了,希望卡索能夠有這個命吧。
“維薩留斯,就按照輸血的辦法來,你有輸血設備嗎?”
“有,我在解剖屍體的時候,製作過插入血管的裝置,甚至還弄清楚了人體血液的循環方式。並且輸血我還在一些動物身上試驗過,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有些動物活下來,有些動物卻死了,所以我無法確定這種方式的有效性。”
“不過有沒有效,既然你有工具就進行吧,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卡索的造化了。”
杜克說完這句話後,就立馬叫來了一輛風暴馬車,把卡索搬上了馬車,往着風暴堡醫學實驗室趕過去,因爲維薩留斯的輸血設備都在醫學實驗室裡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妮可身穿一身護士裝跑了過來,朝着杜克說道:“領主大人,我身上有自然魔法天賦,這一路上馬車顛簸,我能夠維持卡索騎士的身體狀態!”
聽到妮可這麼一說,杜克突然想起妮可身上的自然魔法天賦,是具有一定的療傷跟治癒效果。當然,像是卡索這樣嚴重的傷勢,估計想要靠魔法治療,至少也要樞機主教這個級別的人物了,才能達到一種起死回生的效果,妮可最多也只是維持一下卡索的身體機能。
不過現在卡索的身體確實已經達到了一種非常糟糕的地步,離死亡只是一線之隔。爲了能確保卡索活着去到醫學實驗室,然後接受輸血治療,有妮可的自然魔法庇佑,確實不失爲一種好辦法。
“那好,妮可你快上馬車吧。”
杜克也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妮可的請求。
聽到杜克答應了,妮可第一時間跳上馬車,然後催動身上的自然魔法天賦,隨着一道綠光從妮可的手中閃現,然後源源不斷的進入到卡索的身上。
馬車行駛在顛簸不平的道路上面,杜克跟維薩留斯死死的固定住卡索,儘量讓他免受顛簸。同時杜克不斷的催促車伕加快速度,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風暴堡。
來都風暴堡的時候,幾乎全城的百姓都是徹夜未眠的守在街道兩旁,他們在等待着戰爭的消息。哪怕就是這一次算是打贏了,風暴堡也沒有多少慶祝跟歡呼,因爲從源源不斷運輸過來的傷員數量就能夠看出來,這一次風暴軍傷亡慘重。
而風暴軍都是從風暴堡招募的,也就是說這些守候的市民,都是風暴軍的家人們,他們都是想要得到自己親人的消息,是否受傷或者陣亡。
趕到醫學實驗室的時候,妮可的整張臉都已經雪白了,她本身的魔法力量就不算強大,撐死不過一個低中階魔法師的水準,但是爲了能夠維持住卡索的身體機能,她幾乎是拼命的催動自己身體裡面的魔法元素,所以出現了一種透支的情況。
見到妮可這一張慘白的臉,杜克自然是明白髮生了什麼,因爲剛纔甘道夫幾乎出現了一模一樣的情況。雖然時間很緊急,但是杜克在下車的時候還是朝着這個小姑娘說了一句:“妮可,謝謝你。”
“領主大人,我也是風暴堡的一員,而且作爲一個護士,拯救傷員就是我的責任跟義務!”
聽到妮可這句話,杜克突然覺得這個小姑娘長大了不少,於是朝着她微笑了一下,然後趕緊跟其他人擡着卡索進入實驗室裡面。只是以杜克現在這個狀態,這微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不過妮可卻不在乎,反倒是內心激動無比,因爲她又爲了風暴堡跟杜克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進入到醫學實驗室裡面,裡面是各種儀器跟瓶瓶罐罐,杜克甚至看到了一些人體組織標準,單從這副場景來看,真的有一種後世醫學實驗室的感覺了。
卡索直接被擺放在實驗室中間的“手術檯”上面,可能這手術檯在之前還是一個停屍臺。維薩留斯直接從一個櫃子裡面拿出一套針頭跟管子,然後朝着杜克身後的醫學生說道:“你們誰來供血?”
“我。”
“我來!”
杜克身後幾個醫學院學生爭先恐後的打算獻血,不過在見到維薩留斯如此直接詢問的舉動,杜克就知道他還沒有弄清楚血性的原理,只是隨便找個人就打算輸血了。
雖然杜克知道卡索在這個世界醫療條件下輸血本身就是一種賭命的行爲,但是還要賭同一血型的話,這個風險也實在是太大了一點。不過杜克看到了光學顯微鏡,那麼這種危險杜克至少有辦法在可控的範圍之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