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沒有人比我更懂烏佐
松田陣平點了點頭。但現在，它發現自己其實對江夏所在的那個組織一無所知。
之前它接觸過的成員，除了江夏，主要就只有老同學，和那個蘋果味的女人，而那兩個人看上去都還挺和善。可現在，從江夏的話來看，組織的其他人，似乎並不是這樣。
松田陣平有點疑惑。江夏很在乎今天的事，而且這好像關係到之後的口糧，它覺得自己應該更謹慎一點：[通過最初的考驗之後我該怎麼做？]有沒有具體一點的提示？
松田陣平雖然當過很長時間警察，但那些組織一般歸組織犯罪對策部管，和他這個機動組爆炸物處理班的王牌沒什麼關係。
比起各類組織，松田陣平還是更熟悉那些組織設下的炸彈……此處很需要江夏的經驗，靈媒師主人一副在那個組織裡混了很久的樣子。
江夏認真想了想：
“要不你先按照琴酒對工具人的喜好來演？——你還記得伏特加吧。”
松田陣平點頭，當然記得，那是個香草冰激凌味的大塊頭，而且和它一樣喜歡墨鏡、在陰暗的晚上都不肯摘掉……雖然香草冰激凌不是大人崇尚的味道，但其他鬼吸的時候，松田陣平也矜持地嚐了幾口，感覺味道還不錯，連帶着也對伏特加印象很深。
“可以參考他。”江夏不太確定地提議，然後忽然想起什麼，嚴肅起來，“當然，只是學他的行爲模式，不要學他的智商。”
松田陣平無奈地應下，一邊本能地進入到了工具鬼的狀態、努力回想着僅有一面之緣的伏特加有哪些特點。
一邊良心又有點犯嘀咕，嫉惡如仇的正義警察，居然淪落到了要模仿犯罪分子的地步……
江夏看了他一眼，悄悄說：“你要是成功混進去了，以後我們就能解鎖更多需要烏佐出面的任務，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新隊友——全都是琴酒安室透貝爾摩德那樣的。說不定哪天就突然遇到煙味殺氣了。
“而且我們也不是隻爲了薅殺氣，我們還可以臥底組織、收集情報，等哪天酒廠的員工不冒殺氣了，就把他們打包上交給國家。”
松田陣平：“……”
雖然明知道江夏是在忽悠鬼，但是……
想想屆時的場景，它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
然後這隻傀儡拎着公文包、和江夏剛給他的錢，步伐沉穩地走向咖啡店。
江夏目送它離開。剛纔這隻鬼還憂心忡忡，現在眼底卻已經有了鋒銳的光芒……部下有了鬥志，江夏感覺成功的機率又變高了。
他跨上摩托，騎出去一段，把車停好。
然後走向了之前跟琴酒約好的地點。
琴酒身兼數職，連擅長偷窺情報的江夏，都無法說出他固定的業務範圍。
但有一件事，是能確定的——琴酒常做的任務分類之一，是給組織籌集資金。
這也是江夏最近開始留意各路贓錢、打算拿它們來投喂琴酒，好讓上司多產出一點暗殺名單的原因之一。
……
而現在，錢都交給了松田。
這位“黑澤佐”和一億円現金捆綁在一起，應該多少能在琴酒那裡提升一些好感度。琴酒好感高了，傀儡也更容易矇混過關。
和琴酒約好的見面地點，離松田陣平所在的咖啡廳有一段距離。
但因爲咖啡廳周圍正好在拆遷，一覽無餘，江夏依舊能清晰地看到那家店。
遠遠望過去，松田陣平已經在落地窗邊坐好了。他完全如江夏所說，坐在了一個非常方便被暴躁面試官一槍滅口的位置。松田陣平正在安靜地翻動菜單，偶爾擡手按按額角，看上去像個思慮慎重的腦力勞動者，但實際上大概只是很在意腦袋裡大聲流淌着的血包。
那隻裝滿了錢的公文包，被松田陣平放在靠窗的一側，同樣能被看到。
一億円，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難以抗拒的誘惑。即使不在米花町，也足以催發一些複雜詭譎的謀殺案。
但它們在江夏眼裡，委實沒有太多吸引力。
——對江夏這種能在特定條件下搶走別人身體的靈媒師來說，錢財完全就是身外之物、除了鬼都是身外之物。
退一步說，就算他需要錢……前一陣，託boss那棟黃金老宅的福，江夏從裡面挖了不少黃金出來、換成了現金。他的那一沓存摺，每一張都能數0數很久，錢多到儘管江夏還記得很多寶藏的位置，但他懶得去找。
相比起來，撿鬼途中意外拾取到的一億円，在江夏眼裡，跟紙片沒多少區別，遠不如丟給組織刷業績划算。
只可惜他存摺裡的錢，主要源自於黃昏別館，不好對組織的同事解釋來源、自然也不好上交。而且一次投喂太多金錢，刷高了組織對他要求上限的話，反而性價比不高。
目前，只要把這些來源明確、撿鬼途中順手撿到的錢送掉，表達一下心意就行了。
至於這些錢能不能用，怎麼洗白……那是組織的事，他只負責撿錢。不過組織的成員當中，也不乏搶過銀行的人才。按理說那些錢的編號都不難追蹤，但組織該收還是會照單全收。在洗錢方面應該有它自己的門路。
……
在江夏靠在路邊、無聊地回憶着boss那棟金燦燦的老宅時。
一輛黑色轎車無聲靠近。
琴酒遠遠就看見了江夏的身影。
他記得一週前，烏佐說他偶遇了兩個無端起了內訌、最後雙雙身亡的入室搶劫殺人犯。由於犯人們不幸喪生，碰巧路過的烏佐爲了避免浪費，只好勉爲其難地把那一億贓款撿了回來……這話琴酒只是隨意聽了聽，並沒在意——相信那些所謂的“內訌”、“意外喪生”和烏佐無關，還不如相信伏特加明天就要持槍抵着boss篡位，這都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有點可信度的，大概就只有“碰巧路過”四個字。
琴酒覺得，情況應該是烏佐出遊途中，偶遇了兩個有趣的獵物，於是開心地弄死了他們，順便撿走了倒黴犯人的財產——從烏佐這麼輕易就把鉅款上交給組織來看，在他眼裡，所謂錢財，恐怕只是殺人小遊戲通關以後的無聊獎勵……難怪之前他弄沉那條六億多的船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