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成,你怎麼沒一起上救護車?”對面,已經離開了一會兒的堂本太太突然發現身邊少了個人,“你快點過來,如果爸爸能搶救回來,我希望他醒來以後能第一時間看到你——到時候我一定好好跟他講一講這次伱爲了他的事有多盡心盡力。”
堂本太太越說越開心:“這樣的話,他肯定就捨不得再像以前那樣故意刁難你了!”
堂本秋成一怔:“故意刁難我?”
堂本太太應了一聲:“其實爸爸一直都很欣賞你。他說你別處都好,只是性格偏軟,在社員面前立不住威,所以才總是嚴厲對待你,希望以後你能當好他的接班人……”
“……”
一位犯罪嫌疑人眼底失去了高光。他周身的殺氣忽漲忽滅,最終在被警方帶上警車時頹然飄落,落在地上。
……
離開時,江夏抱着新撿的殺氣,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廢棄的工廠。
片刻後,他的目光默默落在了柯南身上:居然沒爆炸,也沒有伏特加和愛爾蘭躲藏,技術一般的心理醫生還活着離開了……工藤,你退步了。
不過反過來說,這兩天倒的確沒少偶遇黑衣組織的幹部。而且伏特加竟然在看心理醫生……這可真是讓人沒法不關注。
“有空得帶上禮物去看望他一下,以此表達我對同事的善意和關懷。”一邊想着,江夏一邊坐上警車,“不過在這之前,好像還有一件事……”
江夏認真思索着的時候。
警視廳外。
三個沒能混進破案隊伍的小孩沉默地做完筆錄,沉默地揮手跟警察道別,沉默地來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然後痛苦地抱住了頭:“爲什麼江夏哥哥和柯南會突然出現在這!難道我們當中還有內鬼?!”
吉田步美聽到圓谷光彥的話,有點生氣:“說什麼呢!難道你懷疑是我和元太背叛了少年偵探團?”
“不是……”圓谷光彥被她一瞪,聲音變小,他訥訥道,“我只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吉田步美看着街邊里正在播放新聞的電視,憂愁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一開始就把柯南和江夏哥哥找過來,或許我們也能一起上新聞,讓大家看看我們少年偵探團的風采。”
圓谷光彥:“可是有江夏哥哥在,我們就不能用我們的方式自由破案了。”
小島元太撓了撓頭:“咱們本來也沒破過什麼案子吧。”
圓谷光彥一噎:“……”
吉田步美:“而且柯南也總在案發現場亂逛,他就沒被江夏哥哥揍過……”這麼說來,當狗腿真是卓有成效,要不……要不跟柯南學習,下次她也一起試試?
無人看到的角落,少年偵探團的內部開始悄悄瓦解。
另一邊。
回家沒多久,江夏就接到了出差回來的霧天狗——鬼跑得太遠也會消耗不少殺氣,因此跟蹤超出一定的範圍,它只能遺憾返還。
江夏接過它扛回來的殺氣,理順收進紋印空間:“不錯,下次繼續。”雖然不知道伏特加究竟出了什麼狀況,但既然這位可憐的同事需要看醫生,最近就不難找到機會去探望他。
“我是不是應該訂個果籃?另外,探病好像還需要鮮花。”江夏認真把準備工作記到了本子上,“都說生病是促進關係的良好時機——收到這些禮物,伏特加一定會很感動吧。”
……
第二天上午。
江夏帶上乾洗好的衣服,出門去了商業街。
途中他拐了個彎,往其中一家店面走去。
——沒記錯的話,這個方向上有一家快遞會社的分站。昨天的綁架案裡,目暮警部他們就是從那借的制服和運貨卡車。
而對江夏來說,比起制服,引起他注意的是另一件事:昨天來到那家分站的時候,他閒得無聊翻了翻排班名單,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名字——安室透。
江夏:“……”老闆又在四處打工了。閒着也是閒着,不如藉口歸還制服,過來看看他究竟在忙些什麼。
……
“阿嚏!”
快遞倉庫,安室透被濺起的灰塵嗆的打了個噴嚏。
他隔着口罩揉了揉鼻子,動作忽然一頓:“……”等等,我明明戴着口罩,爲什麼會被灰塵嗆到?
“可能不是嗆到,是有感冒的預兆?最近的流感確實有點厲害。”
安室透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只是把“多喝熱水”加入了計劃表,然後重新敬業地搬起了東西。
最近他的日子過得稱得上跌宕起伏——前兩天他和公安部下風見裕也接頭的時候,出了一點岔子,被組織的一個外圍成員撞見了現場。
好在風見裕也平時行動還算隱蔽,那個組織成員不認識他。但不管怎麼說,這終究是個隱患。爲此安室透絞盡腦汁,打算策劃一起不引人注目、且不會引起朗姆懷疑的抓捕行動,好讓那個剛剛跟“波本”有過接觸的外圍成員以一種看上去跟波本完全無關的方式順理成章地失蹤——正好這位外圍成員還是個文職人員,掌握着一些和組織相關的資料,這場抓捕可謂一舉多得。
但還沒等想好該怎麼瞞過多疑的朗姆,風見裕也忽然心情複雜地打來電話,告訴了他一則好消息:“您看到那一則新聞了嗎——剛剛發生在杯戶町的強盜殺人案。”
當然,身爲一個盡職盡責的好部下,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已經把相應的新聞發到了安室透的手機上。
當時安室透正在忙着打工,接到信息以後他摸魚掃了一眼,難掩驚訝地挑了一下眉。
根據新聞報導,le esccargot法餐廳的女老闆半小時前不幸遇害——這位女老闆正是他打算抓捕的外圍成員。
風見裕也:“我們的眼線擔心會驚動她,盯梢時離得很遠。沒想到那裡竟然會突然發生搶劫殺人事件……”
結合新聞和公安部下提供的消息,安室透很快拼湊出了現場的狀況:那位法餐廳的女老闆秉持黑衣組織的良好作息,一覺睡到大中午,結果有歹徒因此誤以爲屋裡沒人,打算來闖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