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偵探忙碌破案的時候。
牆角,默默聽着這一切的工藤新一:“……”
可惡,如果不是陰險狡詐的琴酒和伏特加,他現在也不用鬼鬼祟祟像做賊一樣躲着——真想像以前那樣在警方走入死局時突然出現,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推理啊。可是實際上……
看到警方給嫌疑人戴上手銬,意識到案件即將謝幕的工藤新一不得不退了幾步,在別人發現自己之前,悄悄離開了這裡。
他裹着男主角的衣服,躲避着附近可能來自組織的探查目光。
遠離現場之後,工藤新一猶豫許久,取出了自己的手機。
……
帝丹中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灰原哀染了頭髮、戴上兜帽,捏着手機,緊抿嘴脣,對可能到來的危險嚴陣以待。
——雖然佚名們總體來說很靠得住,他們的計劃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但另一方面,灰原哀也跟柯南認識了不少時間,她對這位偵探偶發的膽大和自信頗爲了解。
現在解藥到了柯南手裡,灰原哀只覺得附近潛伏了一顆正在倒計時的核彈,彷彿下一刻就能看到琴酒順着工藤新一這個瓜,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可怕景象。
這讓灰原哀一刻也坐不住了,她於是揣上手機,打開郵箱,悄悄來到了帝丹中學這個可能的前線,打算時刻把發生的事彙報給佚名,以免延誤時機。
焦急等待中,手機響了。
正在走神的灰原哀一個激靈,回過了神。她蹙眉看向手機,然後赫然在來電顯示上看到了柯南的號碼。
“來了。”總是很悲觀的迷你科學家望着屏幕,喃喃自語,“該來的還是來了……”
也不知道這一通電話接起來,對面傳來的會是工藤新一的死前遺言,還是琴酒一聲“找到你了”的陰森冷笑。
……不管怎麼說,該面對的總還要面對。
灰原哀深吸一口氣,屏息接起了電話。
對面傳來了工藤新一的聲音。
“那個……”工藤新一用說遺言的語氣,艱難道,“你有沒有重新變小的藥?”
灰原哀:“……?”
工藤新一想起朋友們的安慰,又想想毛利蘭的拳頭,終於下定了決心,一鼓作氣道:“現在的時機不太合適,我想變回去,可是這個臨時解藥居然還在生效……這藥效果也太強了吧,伱難道就沒有讓它終止生效的東西?”
灰原哀:“???”
她回顧了一下剛纔的話,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於是拿下手機,認真確認了一下來電提示。
灰原哀:“……”嗯,是工藤的號碼沒錯。
可是那個天天嚷嚷着想變大的傢伙怎麼會說這種話?她還以爲在有過這一次體驗之後,柯南會像上癮一樣天天追着她和佚名要解藥,可現在……
不對勁。
難道對面這個正在說話的東西其實不是工藤新一,而是琴酒抓到工藤以後發現了他的蝴蝶結變聲器,於是變成了他的聲音,想借送藥的名頭釣她出洞?
短暫狐疑了一下,灰原哀又默默放棄了這個想法:好吧,仔細想想,這的確不是琴酒的行事風格——既然接起電話的第一聲不是那道恐怖的嗓音,那麼就說明工藤新一還沒被抓。
……所以真的是那個自信的傢伙自己要求變小的?
灰原哀揉了揉臉,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喂?喂喂?”她重新把電話湊到耳邊,聽到了對面的催促聲,“真的沒有解藥的解藥嗎?”
灰原哀攪了攪面前的咖啡,一臉冷漠:“當然沒有,除非你嘗試再吞一顆aptx4869,不過這次會不會死就不知道了。”
“唉……”工藤新一,“那我再想想辦法吧。”
他咔噠掛斷了電話。
正想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的灰原哀:“……”
……雖然沒有證據,但她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一場大戲。
……
高中生偵探在帝丹中學躲避着各方勢力、絕地求生的時候。
話劇所在的場館。
案件告一段落,警方把毫無鬥志的兇手帶上了警車。
嫌疑人們也被要求去警局做筆錄。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想配合,也並非所有人都喜歡逛警局——衆人用各種理由拖延了做筆錄的時間,最終跟着目暮警部去了警視廳的,只有死者的三位熟人。
目暮警部離開的時候,留了一些人手處理現場。警員們認真收拾着各種物證,圍觀的觀衆們也陸續離場。
無人注意的角落,赤井秀一走到窗邊,伸手進窗簾後面的夾縫裡摸索了一下。
然而卻什麼都沒摸到。
“……”
他動作頓住,調整了一下角度,重新摸索。
依舊一無所獲。
赤井秀一:“……?”
他只好冒着暴露自己的風險,掀開窗簾探頭往後面看了看,然後他望着空蕩蕩的死角,陷入沉默。
朱蒂發現了他的異常,好奇走來:“怎麼了?”
赤井秀一:“……”
槍呢?
他之前爲了防止警察搜身,暗中藏在這裡的槍呢?
……
另一邊。
幾個高中生回到後臺,收拾着今天的舞臺道具。
鈴木園子邊收拾邊嘆氣:“真是可惜,我精心準備的話劇,居然才演一半就被迫終止了。”
在一旁默默幫忙的“新出老師”:“……”沒事,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你同學的話劇完整謝幕了,而你也在這當中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毛利蘭同樣有些可惜這場悉心排練的話劇,但比起這個,她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了另外一件事上。
“你……”她看向服部平次,微帶狐疑地問,“之前上臺演男主角的人,真的是你?”
服部平次餘光掃過“新出醫生”,隱約記得這人也是工藤新一提過的可疑人員之一。
他一邊思索那個東京偵探周圍的可疑人員怎麼這麼多,一邊很講義氣地幫那位坑人的同行收拾爛攤子:“當然了!不然還能是誰?”
毛利蘭求證地看向鈴木園子。
鈴木園子摸摸下巴,努力思考,然而思考失敗:“這麼一說,我也不太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