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千金點了點頭:“我們已經交往一段時間了,而且彼此約定過,等我一畢業就跟他結婚。可現在隨着畢業期臨近,我卻越來越覺得不安……所以上週,我打電話給他,拒絕了這件即將到來的婚事。”
她嘆了一口氣:“從那之後,他就一直不願意見我,即使我去醫院找他,也總被他避開——我只是不想那麼早結婚,又沒打算跟他分手,可他……”
江夏聽得摸了摸下巴:“……”18歲不能買酒,不能買菸,可是卻已經到了法定結婚年齡……這合理嗎?這一點也不合理,應該把前者的年齡限制也往下調一調——雖然現在他可以開着松田陣平的傀儡混進酒吧放肆點單,可這跟自己親自過去、坐在吧檯旁邊慢慢品酒的感覺截然不同,而且那樣還能搭訕很多不同口味的殺氣團,親眼見證他們的奇妙體驗……這可比單純地打包幾杯酒回家噸噸噸聽上去舒適多了。
組織成員暗自譴責着這項不合理規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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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其他人倒是沒這麼多感想,只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女高中生真好騙。
死者的幾個同事也有些唏噓,沒想到自己的朋友差點躍了龍門。不過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面前的案子上。
“難怪——其實我那杯裝的也是可樂。”女文員恍然大悟,“我喝到的時候嚇了一跳,但是當時話劇已經開場,我也不好再隨意摸黑走動,只好把它喝完了。”
她順手拍拍口袋裡尚未拆封的奶精和糖漿:“我差點就把它們倒進去了。”
女學生把鬢邊的短髮別到耳後,蔫蔫道:“抱歉。”
“居然還有這些內情。”目暮警部嘆了一口氣,轉向自己的部下,“既然這樣,就先把他們四個的飲料和糖漿拿去檢測一下吧。飲料攤上的飲料和用具也要一一檢查。”
小警員點了點頭,忙碌幹活去了。
目暮警部一時沒事做,忍不住又看向了江夏。
江夏則看向那個畫家:“你怎麼看?”
目暮警部:“……”江夏老弟還是那麼喜歡培養偵探啊。
赤井秀一:“……”不愧是疑似跟隨了“那個人”至少五年的部下,居然這麼快就跟江夏熟絡了起來……這一脈人把控人心的能力實在值得警惕。看來以後fbi內部得多一些篩查,以免在不知不覺間被那個幹部侵蝕進來。
畫家也沒想到江夏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沉默片刻,由衷道:“希望類似的事再多一些。”
目暮警部:“……”雖然大家都知道你那點小愛好,但當着這麼多警察的面,你就不能稍微藏一藏??
他默默對畫家翻了一個白眼,只覺得江夏的一片苦心付諸東流。
好在江夏老弟不止培養了一個偵探,旁邊,鈴木園子就在十分積極且正確地破案。
這位財團千金用力思索了一陣,忽有所悟:“氰化鉀即刻生效,可死者卻一直到喝完飲料才倒了下去——既然沒人提前給他下藥,那會不會是他自己掐着時間服用了毒藥?”
目暮警部眼睛一亮:“伱是說,他可能是自殺?”
“沒錯!”鈴木園子學着江夏的樣子,露出沉穩的表情,但腳下卻沒忍住開心地踱了幾步。
她調整了一下自身的狀態,像個權威一樣揹着手認真道:“衆所周知,被甩是一件十分丟人的事——這位死者28歲就能當上一家大醫院的主治醫生,看得出來是一位天之驕子,可這種人卻被一個看上去很好拿捏的女高中生拒絕了。”
鈴木園子像是見過不少類似的人,自信推理:“這肯定會讓他的自尊心受挫,受到不少刺激,並且決定報復。所以他故意帶着毒藥來到了今天的校園祭,然後當着前未婚妻的面自殺,想狠狠地嚇她一跳!另外,因爲未婚妻是飲料攤的攤主,他這樣沒準還能栽贓對方,爲自己出一口惡氣。”
目暮警部忍不住聽得連連點頭:其實按他的想法,“自殺”的確能夠解決許多說不通的地方,可是……
他忍不住看向了旁邊的江夏。
這時,其他幾個嫌疑人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個盲點。
“對啊!”如果死者是自殺,那大家不就都安全了嗎!
短髮女文員突然想起什麼,問旁邊的醫院保安:“我記得來的路上,耕平好像一直在找什麼東西?”
保安點了點頭:“好像是他的駕照丟了。”
高木警官忙碌做着筆記:“什麼駕照?”
女護士:“我們今天是一起坐耕平的車過來的。現在想想,從半路開始,他的表情就一直有些古怪,還總在車上翻來翻去。”
目暮警部低聲對他的警察小弟道:“去查一查。”
剛閒下來的鑑識科警員,又重新忙碌了起來。
鈴木園子嘆了一口氣,看向窗外:“居然又開始下雨了。今天真是不順啊,先是外面街上車禍,男女主角遲到,然後又出了古怪的命案,還有這場毀人心情的小雨……”
說着說着,她忽然想到什麼,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對江夏道:“你說,是不是我改編的話劇觸及靈魂,所以引來了一些不妙的東西?”
江夏:“……”如果真是這樣,我就把那座在建的海心劇場送給你,讓你天天在裡面編話劇。
不過當着警察和FBI的面,這些話不好出口,江夏只好委婉道:“你的話劇很好,是兇手的問題。”
“可惜這次沒演完。”鈴木園子越說越遺憾,“我的謎題纔剛展開,謎底還沒揭曉……可惡的兇手,他一定是嫉妒我編寫話劇的才能!”
暗中旁聽的赤井秀一:“……”不,沒準正是你沒有什麼寫話劇的才能,有些人才強行徵用了你的舞臺,用來演他自己的血腥話劇。
“唉,也不知道兇手究竟是誰。”鈴木園子對fbi心裡的挑唆並不知情,她看了看錶,突然想起一件事,“朱蒂老師怎麼還沒到?還有工藤,他們當時就在舞臺上,應該早就過來了啊。尤其是工藤,那傢伙明明是那種一看到命案就忍不住衝過來的性格,這次怎麼反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