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忍住撓頭的衝動,低罵道:“還不是你們那個鈴木園子,天天說什麼她改編出了堪比懸疑小說的劇本,還說我一定參不透其中的奧妙……這我哪能忍!當場我就把機票改了,打算潛入你們的觀衆席,途中破解劇本,然後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劇透……”
說着說着,察覺到周圍並未移開的狐疑目光,服部平次忽然發現自己有點跑題。
他清清嗓子,正色道:“總之,我潛入了你們的會場,可惜還沒來得及對話劇展開推理,事情就被突然發生的命案打斷了。
“我正想過來看看狀況,但人太多擠不過去。沒等我找到路,工藤忽然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讓我扮成他的模樣,在大庭廣衆面前,尤其是毛利蘭面前現身。而且格外強調了讓我似像非像……簡單來說就是讓別人以爲我是工藤新一,但仔細一看又知道我不是。”
說着說着,服部平次突然想起一件異常的事,疑惑地摸了摸下巴:“總感覺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奇怪,不太像小孩,反倒像是高中生的聲線,難道他從……”
話到一半,服部平次猛然想起黑衣組織的事不能亂講,而據柯南所說,在江夏的印象裡,工藤新一是因爲阿笠博士的黑科技藥物纔不幸變小的。
“……”服部平次險險改口,“難道他從博士那裡拿到了解藥,變回大人了?可是他爲什麼要讓我扮成他的模樣?真是奇奇怪怪的。”
雖然這位大阪偵探把事情描述得亂七八糟,但結合鬼們看到的狀況,江夏還是聽懂了:“……”結合剛纔舞臺上令人窒息的一幕,工藤新一是想求助外援,通過這種方式混淆實情,讓毛利蘭以爲舞臺上那個和朱蒂老師深情相擁的“工藤新一”是服部平次假扮的?
一邊想着,他一邊也沒忘記適時表達提問:“既然覺得奇怪,伱爲什麼直接答應了?”
服部平次表情古怪:“你是沒聽到,那傢伙打電話的時候語氣又低又急促,還有一種隱隱的絕望,簡直像在被人追殺一樣……雖然不管我怎麼問他都說自己沒事,但我總感覺如果不答應他,或許會發生一些不妙的事……”
說着說着,服部平次心裡突然一咯噔:等等,難道工藤因爲某些原因意外變大,不幸被組織成員發現,現在正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上演一場絕地逃生?
“可是那樣的話,他的要求是不是有點奇怪?”大阪偵探隱約覺出其中的違和之處,不由陷入沉思,他心裡嘀咕着:
“讓我扮成他的模樣,而且要‘似像非像’,這個很好理解,是爲了讓看到工藤新一的組織成員以爲自己認錯了人。
“可是爲什麼偏偏強調讓我在毛利蘭面前現身?呃……難道是因爲工藤擺脫追蹤躲了起來,所以現在組織的人找不到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毛利蘭。這樣的話,我只有出現在毛利蘭周圍,才能讓組織成員注意到我這個假貨?”
短短几秒,大阪偵探就理清了全部邏輯,恍然大悟的點了一下頭。
好兄弟有難不能不幫,這時,恰好在場館中四處走動、不知尋找着什麼的毛利蘭走了過來。
服部平次見狀,連忙迎了上去,他露出工藤新一一樣的爽朗微笑,哈哈笑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之前我說過自己很忙,不過一想到這是你們精心準備的校園祭話劇,我還是抽空回來了!”
毛利蘭聽到聲音,莫名其妙地往這邊看了一眼,餘光掃過服部平次,看到那張有幾分熟悉的臉,她眼角一跳,默默攥住了拳。
服部平次驟然感到一股森然的寒意,他渾身一凜:來了!看來一切都在按計劃發展,那股正暗中觀察着毛利蘭的黑惡勢力,現在盯上了他這個“工藤新一”!
“現在警方已經初步清過了場,場館裡的人所剩不多了。”服部平次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只要我記下在場的可疑人員,或許能幫工藤排查出一個潛伏在市民當中的組織成員!”
這麼想着,他藉着轉身的功夫,目光掃過大半個場館。
然後忍不住在赤井秀一身上一頓。
服部平次:“……”這個男人,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而且剛纔死者攥住他褲腳的舉動也的確太過巧合……難道就是他?
周圍的熟人太多,服部平次擔心那個疑似組織組織成員的傢伙被逼急了會掏出炸彈跟衆人同歸於盡,不敢多看。
他目光一掃而過,重新落在了毛利蘭身上,朝這個被組織成員盯上了的無辜女高中生走了過去。
毛利蘭緩緩擡起了手。
不過就在這時,她仔細看了兩眼,漸漸感覺有哪裡不對:“你……”
“你在幹什麼啊?”
這時,旁邊橫插進來一道聲音,遠山和葉突然探頭。
這個剛纔被支出去買飲料的女高中生湊近了服部平次,好奇地擡手一摸。
哧溜一聲,“工藤新一”白淨的臉上,驟然多了一道黑痕。
“這不是我的粉底嗎,你什麼時候拿走的……你到底塗了多少啊!這可是限量絕版的顏色!”
遠山和葉取出手帕,擦掉自己指尖沾到的粉,有些氣憤地打量着面前的發小:“居然還搓了個新發型……你這傢伙,我們是來給園子的話劇捧場的,不是讓你盛裝打扮來撩妹的!”
服部平次嚇了一跳,沒想到她會橫插一腳,他本能嘴硬:“別胡說!你仔細看看我到底是誰!”
遠山和葉額角繃出一道青筋,一手帕糊在他臉上:“還用仔細看?你這膚色,全東京也找不出幾個來!”
遠山和葉按着這個古怪的發小嚐試復原的時候。
目暮警部終於明白了現狀。
“有的偵探在幫我們破案,有的偵探在搗亂。”他嘀咕了兩句,忍不住對服部平次發出譴責,“你這是演的哪門子戲?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