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園子和毛利蘭聊完,心虛地看了看朱蒂。
就見不知爲何,朱蒂老師正在專心走神,似乎沒聽到這邊的話題。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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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蒂這會兒確實沒空管旁邊的同學們在悄悄嘀咕些什麼。
她跟幾個高中生道別之後,飛速把自己的新發現告訴了赤井秀一——江夏或許也是他們的隊友,也在對抗那個陰險狡詐的幕後黑手!
遠處的赤井秀一:“……”
差點忘了,朱蒂還不知道江夏家裡和組織有關。
也不知道“那個人”究竟跟江夏有多少交集。不過像這種熱衷於玩弄別人人生的幕後黑手,就算真的盯上了江夏,恐怕也不會直接對江夏揭露自己的存在。那樣的話,他的樂趣恐怕會消失大半。
所以比起“‘那個人’下令,江夏配合破案演戲”,赤井秀一更傾向於這是一場相對公平的遊戲。而現在……
他刷新了一下網頁。
手快的記者已經發稿了。
赤井秀一飛速掃過新鮮出爐的案件前情,目光停在了兇手的殺人原因上面:因爲飆車出車禍失去了自己的人生……
飆車?
赤井秀一腦中浮現出江夏的身影。
據他所知,江夏也有完全一致的愛好。有一次赤井秀一半夜出行跟蹤組織成員,兩邊還差點撞上。
好在兩人車技都不錯,最後險險錯開。而在那之後,也不知江夏是玩性上來了想跟他比一比,還是倒打一耙覺得他這個深夜飆車的人像個犯罪分子,總之赤井秀一剛剛離開偶遇現場沒多久,就從反光鏡裡看到那輛摩托居然跟了上來。當時他花了不少功夫,才仗着跑車優越的性能和他的車技堪堪把人甩開。
……不管怎麼說,對一個正義的名偵探來講,這顯然不是什麼與之匹配的優良愛好。
就像剛纔那個被拿捏住把柄的兇手,如果有心人拿這一點威脅江夏,他或許也有成功的機率。
赤井秀一:“……”所以,結合朱蒂的發現,事情就變成了在江夏隱晦向“那個人”暗示自己知道他存在的同時,那人也拿一條人命當做信箋,對江夏發出了來自他的迴應和警告?
赤井秀一在腦中理出了一種可能,然後回了朱蒂一個“嗯。”
江夏和組織的糾葛,沒必要告訴自己那羣同事,畢竟同事們的水平,赤井秀一也多少有些瞭解。
既然江夏看上去有他自己的打算,不如就先暗中觀察,然後尋找合適的合作機會。
赤井秀一一邊思考,一邊隨手翻着面前的新聞。很快他的目光又落到了記者們照搬的那句話上——江夏所說的“人不是沒有生命的物件,想把活人變成道具的一環,就要做好遭到反噬的準備。”
在不明內情的人看來,這只是一位正義偵探對這次案件的有感而發。
可在知道“那個人”的知情者眼中,這無疑是一句針鋒相對的挑釁,就差把戰書拍到對面臉上了。
“真沒想到,你的兒子居然長成了這種性格。”赤井秀一想起那位逝去不久的故人,心裡嘆了一口氣,“不過客觀來想,倒也不算令人意外。就像你懦夫的外表下藏着一顆鋼鐵般心。你的意志瞞過了外人,但卻繼承到了你孩子的身上……真不知道對江夏來說,這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
赤井秀一在樓頂看着新聞,緬懷故人的時候。
同樣的新聞,也落入了另一人眼中。
伏特加:“……”呵!
——看看這擲地有聲的一句話,看看這一臉正氣的神奇配圖!要不是他知道內情,沒準也要被那個小陰比矇騙過去,真把他當成正義的偵探看待。
“明明是你操控着那個倒黴兇手讓他操控別人作證的,你倒是給自己撇了個乾淨。”
伏特加在心裡低罵了一句,很快又嚴謹糾正:“不過倒也未必,至少在這一起案子裡,烏佐想看到的,或許是沒有畫家作證的版本。
“死者白天訓練的時候,已經當衆失手過一次。有這種印象在,就算沒有那個畫家,等衆人趕到現場、看見一個跳水選手頭帶傷口地淹死在泳池裡,肯定也會自發聯想到‘這人是在爲明天的比賽悄悄加訓,結果失手撞到頭摔暈在泳池,不幸淹死’。
“或許白天的那一次失誤,纔是烏佐的手筆。所以正確做法其實是避開那個畫家的繪畫時間,去掉這個畫蛇添足的目擊證人,把一切僞裝成徹底的意外。這樣別人就算想找到破案思路,也沒那麼容易。”
想通了這一點,再看烏佐的那句話,伏特加頓時如醍醐灌頂,一下明白過來:
這哪裡是烏佐在罵他自己,分明就是高位者對那些東施效顰之輩的斥責和嫌棄——飯送到嘴邊都不會吃,而是妄想越階使用他掌控不了的活人道具,菜鳥硬打高端玩法,也難怪最後只能當着衆人的面,跪地痛哭。
剖析完烏佐的思路,伏特加滿足地放下了手機:同在東京,只有掌握了這個危險分子的動向和思維現狀,他才能獲得一點不多的安全感。
旁邊,琴酒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看了什麼消息:“烏佐又幹了什麼?”
伏特加激靈一下從愜意的狀態中回過神,不敢糊弄,連忙挑大致的事情說了一遍。
琴酒掃了一眼新聞上的配圖,目光停在其中一個金髮女人身上,蹙了蹙眉:“這人又是誰。”
伏特加:“這是烏佐他們班的英語老師……”說到這,他詭異地微一停頓——總感覺“烏佐”這個詞跟“班”和“老師”哪哪都不搭調……可偏偏它們就真的搭在了一起。
伏特加搖了搖頭,默默把奇怪的雜念甩出腦海,繼續道:“她是從美國來的外教,最近在烏佐旁邊遇到了三起案子,上一起案子裡,她還被當成了重點嫌疑人。”
說着,伏特加還敬業地調出了照片。
照片上,清澈的水底騰起一片濃重的血跡,金髮外國女人站在血水當中,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