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務所就算了,畢竟有監控,什麼都不能幹。可是現在,這位太太居然想讓人上門!
橋本摩耶脫口而出:“不行!!”
烏佐讓他觀察江夏、接近江夏、思索謀害江夏的方法——但謀害的方式,肯定不包括把人送給富太太。
就算這位太太風韻猶存也不行。
他堅定道:“這是違法的!”
沒有人比他更懂江夏的洞察力,橋本摩耶深知自己前腳踏上犯罪的道路,後腳或許就會被江夏大義滅親送回去——這個機智的偵探肯定沒有真正信任過他。
富太太沒想到他這麼一驚一乍,被他那句“違法”驚得一激靈。
她心虛地瞥了橋本摩耶一眼,忽然感覺不對,念頭一轉,才發現這傢伙好像想歪了。
旭太太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一臉鄙夷:“誰說是那種事了,我只是有委託找他。”
橋本摩耶卻發現了她的表情變化:“……”真的嗎,總感覺你動機不純。而且我都沒說是哪種事你怎麼就知道是那種事。
他心生疑慮,但既然對方這麼說,橋本摩耶也只能想了想道:“我會替你轉達,來不來就是江夏的事了。”
旭太太對這個答覆不太滿意,但有人引薦,江夏接下委託的概率總是更高。她勉強點了一下頭:“好吧,那我們重新約個時間。”
……
“有委託?”
江夏正好在偵探事務所發貓,聽到橋本摩耶那邊傳來的消息,他有些驚訝,也有些驚喜。
——入職兩天沒到,小弟就會主動帶委託回來了。雖然案件……不對,雖然委託的質量未知,不過精神可嘉。
“客氣什麼。你現在是我唯一的同事,這種小事我當然不會拒絕。以後再有類似的事,也儘管來找我。”
江夏看了看旭太太提供的空閒時間:“就約在第一個時間吧,最近的那個。”
……
第二天,江夏劃掉了幾個帶柯南散步的行程,在預定時間趕到了約好的地方。
旭太太訂的是一家高檔咖啡廳,江夏剛到附近,就遠遠看到一個戴着針織帽的顯眼高個子。
橋本摩耶朝他揮了揮手。
這一次,橋本摩耶沒叫豬冢三郎過來。
——由於幾個不良前輩的帶頭作用,橋本摩耶也不知不覺就變得捲起來了,他開始主動削減同行接觸江夏的時間,給別人的考覈增加難度。
之前去旭太太那裡的時候,是橋本摩耶擔心鴻門宴,所以有難找同事當。
而這一次,已經確定了對方只是想下委託,又有江夏在場。橋本摩耶本來就對豬種三郎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有點意見,於是這次果斷踹掉他單飛了。
……
橋本摩耶順利跟江夏這個能讓良民安心的偵探會合,帶他去了訂好的包間。
沒多久,旭太太就到了。
江夏跟她握了握手,遞過一張名片。
旭太太伸手接過,璨然一笑:“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聯繫方式——我有不少朋友去你那裡找過貓。可惜我對貓狗都過敏,否則我們一定早就認識了。”
橋本摩耶:“……”這話說的,聽上去簡直像是“找貓”變成了什麼東京新時尚一樣。
他有很多槽想吐,不過很快就擺正了自己“華生”的位置,默默縮在江夏後面不說話,用行動降低存在感。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旭太太提起正事:“是這樣的,我有一個遠房表妹。幾年前,她作爲繼室,嫁到了羣馬縣的一個名門家族。
“最近她的丈夫不幸去世。根據遺囑,她的兒子巽徵丸將繼承那個家族,成爲巽家的下一任家主。也正因如此,前不久他們收到了一封恐嚇信,信上說要取她兒子的性命。”
說着,她取出一封用毛筆寫成的信,遞給江夏。
江夏順手接過,翻開查看,就見信上寫的是:
[祭奠結束之日,就是巽家下一任家主殞命之時
——詛咒武士]
江夏:“……”雖然不知道詛咒武士是個什麼東西,但聽起來好像是個不錯的大場面,這趟真是來對了。
似乎見他一直盯着署名看,旭太太把玩着新做的指甲,解釋道:“‘詛咒武士’好像是他們當地的一個傳說,和巽家的家族由來有關。那些大家族總是有一些淵遠流長的歷史,我是不太懂這些東西——我平民出身,平時沒接觸過這些,不過有一點我能確定,‘詛咒武士’如果出現,那肯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江夏明白流程:“所以你想讓我找出這個寫信的人?”
旭太太卻搖了搖頭:“怎麼會呢,當然不是。”
江夏:“?”
橋本摩耶:“?”這女人不會又想搞什麼違法勾當吧。
旭太太解釋道:“那位剛過世的巽家家主,一共有三個孩子,三個都是他和前妻生的,而我表妹只是一個繼室。
“我表妹的兒子甚至是她從外面帶進來的,和巽家家主沒有血緣關係,我也不知道她兒子爲什麼能成爲下一任家主,但能確定的是,盯上那小子性命的人,肯定是巽家家主的三個親生孩子之一——這件事上我表妹本來就理虧,如果她再請你對付那三個親生孩子,其他長輩也不會同意。”
江夏整理了一下思路:“所以你不需要我找出寫威脅信的人,只需要我保護他活到繼任的那一天?”
旭太太露出欣賞的眼神:“真是機靈,一點就透——怎麼樣,這種委託你能接嗎?”
江夏:“當然可以。”接歸接,能不能成功就不知道了。
旭太太擡手看了看錶:“我表妹可能快到了,我去接她進來。剩下的你跟她詳談吧——我一會兒還有個會,得先走了。”
江夏點了點頭。
旭太太心情很好地推門而出。
門推開的那一刻,一個穿着員工制服的人恰好路過。
那個服務員順路往門裡看了一眼,看清裡面的人,忽然一怔,身上漸漸冒出咖啡味的殺氣。
江夏若有所覺,停下跟橋本摩耶的交談,擡頭看向門口。
然而門已經被旭太太順手關上,什麼都看不到了。